直到车离开,齐立涛的眼神才向车的方向看去,看着淡绿色的出租车融入车流中,他的心情变的很是失落。
无心再与迎接他的这些人应酬,朝一旁的方志使了个眼色,方志立马明白,笑着拦下又是递鲜花又是帮忙拿行李的人,“不好意思,齐总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我们先回酒店,明天上午总部见好吧?”
一行人看着齐立涛那略带寒意的脸,都以为他身体真的不舒服,连连点头请他们先行离开,临上车时还叮嘱他记的好好休息。
坐在车上,齐立涛闭着眼睛靠在后排,此时,他的脑子里全是宁姗姗身上淡淡的香气和她那柔软的身体。
两个月不见,那里好像更软了。
方志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看着他,“齐总,姗姗没有怀疑吧?”
他为了和宁姗姗错开,故意等到她到了头等舱才去的特价舱。
齐立涛闭着眼睛,并不打算开口。
“齐总,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提前一天来北京了,”方志还以为在飞机上的这一个多小时,齐立涛和宁姗姗已经和好了,喜笑颜开地拍着马屁,“我就说吧,你和姗姗分不开。”
“方志!”
“怎么了?”方志连忙应声。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方志的笑容僵在脸上,看这情况,两人这是没合好?
尽管心中有许多疑问,他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齐立涛慢慢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的疲惫,他从何玉莲那听说宁姗姗今天回北京,还知道她买的特价机票,他一查,发现今天飞北京的只有一趟班机,他心生一计,让方志和她换了位置。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多么的可笑,他也知道自己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可不知为什么,到了宁姗姗这,全部前功尽弃。
看着车外快速倒退的人和影,这里就是宁姗姗生活了两个月的城市,他――终于来了。
他忍了两个月,还是败下阵来。虽然是因公事来这,但如果他坚持不来,新源公司那边肯定也会妥协。可是他却打着签约的幌子,光明正大的来到北京。
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她生活和学习的地方,也想看看她在这到底过的好不好?
北京的夜景,比家乡的夜景亮了许多,各种皮肤的人也比家乡多了太多,在这个绚丽多彩的城市,他不知道宁姗姗到底有没有想起过他?
北京的气候比家乡更冷也更干一些,他不知道空气太干燥嗓子就会发炎的宁姗姗是怎么习惯这些?也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她是如何适应的?
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他脱去大衣,穿着高领黑色羊绒衫,双手插兜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景。
远处的高架公路上,一辆接一辆的汽车汇成一条条车流,那明亮的车灯连在一起,将这夜照的灯火通明。
旁边的高栋建筑物上,大大的显示屏上播放着某个知名珠宝的广告,两个月前,他甚至都去这家珠宝店。只是因为没有合心意的钻戒,他才空手而归。
而此刻,他和宁姗姗却已经分手,他在心中揣测着,不知道那次没选到合适的钻戒是不是就已经是个不详的征兆?
方志敲门走了进来,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开口:“老齐,我打听到姗姗住的地方和学校了。”
私下里,他们还是按照大学时对彼此的称呼。
齐立涛转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志在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看到一丝惊喜。
“在哪?”
齐立涛开口,他只顾着寻问位置,却忽略了自己那略带焦急的声音。
他没想到,方志这么快就找到了宁姗姗的住址。
方志将位置输入他的手机上,“今天时间太晚了,你还是明天……”
他的话还没说完,齐立涛已经拿起沙发上的大衣走了出去。那脚步快的,都有点凌波微步的架势。
“唉……这人,”方志叹着气,拿起桌上的葡萄揪了一颗扔进嘴里,“就不能等人把话说完?”
宁姗姗回到家,澡刚洗到一半发现没有热水,她拿着浴巾裹住正往下滴水的湿发,披了件浴袍,一边擦着脸上的泡沫一边检查着热水器,可不管她怎么按,热水器的显示屏都是一片漆黑。
走到客厅拿出手机给房东打电话,房东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安排人过来修,宁姗姗没有坚持,只好同意。
打开燃气灶烧了好几壶热水,这才勉强将澡洗完。吹干头发,她坐在电脑前,为明天的甜品课整理着一些图片。
已经快到深夜,四周静悄悄的,突然,她好像听到打火机打火的声音。
她一惊,起身悄悄走到门后,她住的三楼,这里只有她一个住户,这么晚了,怎么会有打火的声音?
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她返回洗手间,拿着马桶刷握在手里试了试,不行,太轻。拿着拖把舞了几下,不行,太大。最后,她将目光锁定立在墙边的扫把。
对,就它了。
一手举着扫把,一手握着门把手,她深呼,在心中默数着:一,二,三!猛的拉开了房门。
看着空无一人的楼道,宁姗姗举起的扫把慢慢落下,松了口气,这才关上了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清晰地闻到了烟味。
她的心又开始慌了,连忙将门反锁,又将餐桌和椅子拉了过来挡在门后。
三步并两步跑上了床,拉过被子蒙上了脑袋。她的心因为害怕还在“呯呯”跳着,在这寂静的夜,震的她的脑袋疼。
突然想起齐立涛,如果这时候他在那该多好?他肯定会将她护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安慰她……
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今晚他也在北京,可他们却不能在一起。
看着房门关闭,齐立涛才从暗影中走了出来,倚在墙上,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直到天蒙蒙亮,他才深深地看了看那扇快要被他望穿的门,恋恋不舍地离开。
甜品课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宁姗姗仍是无精打采地进不到状态,趁着徐老师切水果的空隙,梁静悄悄朝她靠了过来,小声地询问:“姗姗姐,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宁姗姗强打着精神将眼睛睁大了一点,“昨天晚上我好像有些神精过敏了。”
梁静一怔,显然不太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宁姗姗也不想解释,现在的她,只想快点回家睡个回笼觉。
终于熬到了下课,因为下午还有课,宁姗姗懒的回家,和梁静一商量,两人叫了外卖和咖啡,坐在休息间里打发着午饭。
看着她一连喝了三杯咖啡,嚼着红烧肉的梁静突然觉得今天的咖啡肯定特别好喝,“姗姗姐,你喝这么多咖啡,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啊?”
看着手里第三个空咖啡杯,宁姗姗觉的自己还是不够清醒,她晃着脑袋,希望将那缠了她一上午的困意甩出去,“别提了,昨天晚上我听到楼道里有人在抽烟,打开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那肯定是你听错了。”梁静嚼着肉,有些口齿不清,“我以前也经常这样,女孩子一个人住,难免有害怕的时候。”
“是呀,刚开始我也这么想,可后来关门的时候,我清楚地闻到了烟味。”
看着宁姗姗那一脸惊悚的表情,梁静也愣住了,手中的勺子举在半空中,那模样就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后来呢?”
梁静好不容易缓过神,咽下嘴里的红烧肉继续问,难怪宁姗姗没睡好,如果换成是她,估计早吓的哇哇大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