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愣是把宁姗姗给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倒是把齐立涛给吓的手足无措起来,慌慌忙忙又拿纸巾又擦鼻涕的。
他从没见宁姗姗这么哭过,就连分手的时候,她都表现的那么不屑一顾,可现在,她却为了一件还没有发生的事痛哭流涕,他突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宁姗姗。
他一直盼望着,她能跟他撒撒娇,哪怕是耍无赖,因为这样他才觉得自己真正走进了她的内心,融入了她的生活。
“姗姗,别哭了,”
宁姗姗这眼泪就像下了场瓢泼大雨,想停也停不下来。
“姗姗,”齐立涛被她这模样逗的哭笑不得,“对不起,那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宁姗姗吸着鼻涕看着他,她哪知道怎么办?要是知道怎么办,她还用的着哭?
“姗姗,”见她终于止住了哭,齐立涛开始认真分析了起来,“避孕药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你吃,那东西太伤身体,我不想让你受那份苦。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怀孕了,那我们马上结婚,家长那边的事你交给我,只要你点头,我们回去以后我就去你家找叔叔阿姨好好解释,然后再选个日子,订婚结婚。”
宁姗姗哽咽着,看着这么认真的齐立涛,她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有,也许并没有怀孕呢?只是一次,应该也没那么巧。”
“哪里只有一次,明明是三次好不好?”
说完,宁姗姗连忙闭紧了嘴巴,她真是奇葩,别的记不住,偏偏这种事记的一清二楚。
齐立涛也见怪不怪,伸手揉了揉她的脸,“姗姗,不管有没有怀孕,咱们这婚一定会结。现在,你先去洗脸,然后我们去吃早餐。”
宁姗姗点点头,转身进了浴室。
吃过早餐,齐立涛和宁姗姗租了一辆车朝雪山开去,他们住的地方离雪山开车要用十个小时左右,司机是专门做送客人旅行这种生意的,能说会道,这漫长的行程,倒也不显得枯燥。
车开了三个小时左右,司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村庄介绍着:“这个村庄住的全是摩梭人,走婚是摩梭人的一种婚姻模式。摩梭人是母系社会,男子若是对女子倾心的话,在半夜的时候到女子的家中去,然后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必须离开。 ”
宁姗姗一听来了兴趣,“那这样的话,岂不是不用结婚了?”
“不用,”司机咧嘴笑着,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亮光,“这里从没有结婚一说。”
“那如果有了孩子呢?”宁姗姗继续追问:“家长也不会反对吗?”
“不会。”司机笑着回答:“就算有了孩子也是母亲抚养,所以说,这里是母系社会。”
看着不停点头的宁姗姗,齐立涛打趣,“怎么,你有兴趣?”
宁姗姗白了他一眼,她倒不是有兴趣,只是有些难以理解。
两人看对眼就可以住在一起,那如果和另一个人看对眼,那岂不是又要和其他人在一起。
仔细想想,她不是有兴趣,甚至还觉的有些难以理解。
“小姑娘,是不是觉得难以理解?”司机顺着小道将车拐进扭扭曲曲的山道,他见怪了像宁姗姗这种难以置信的模样,“虽然有些难以理解,但这也是每个部落的生活习惯,几千年流传下来,我们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哥,我明白的。”
宁姗姗怕司机大哥误会,连忙解释。
齐立涛坐在旁边,伸着胳膊碰了碰她,见她扭头看着他,才靠在她耳边轻轻开口,“姗姗,上车之前,我看了司机的身份证,他比你还小一岁。”
宁姗姗一愣,扔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宁姗姗虽然已经快三十了,但长得倒很显小,她皮肤白嫩,特别是今天又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穿了一身粉嫩的运动服,和一身黑色冲峰服的司机相比,确实显得年轻不少。
这段路走来,她见了不少摩梭族的女人,她们个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看人的时候从来没有害羞一说,特别是在看到肤白貌帅的齐立涛时,恨不能直接把他抓进她们的闺房之中。
宁姗姗噘着嘴,只要看到有人打量她的男人,她立马就会冲到齐立涛身前,高傲地仰着小脸,恨不能用鼻孔瞪着对方,直到对方率先将眼神移开,她才会长舒一口气。然后再狠狠地瞪上无辜的齐立涛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谁让你长这么帅!
齐立涛也不阻拦,任由她折腾。
吃过午饭,他们三人休息了半小时又开始赶路,宁姗姗有些犯困,便直接拿着齐立涛的双腿当枕头,睡了起来。
齐立涛揽着她的肩,防备车子突然刹车的时候摔到她。
山路不好走,弯弯曲曲,有的地面还有些坑坑洼洼,宁姗姗睡的不太舒服,眉头一直紧皱着。
齐立涛见状便直接将她揽进怀里,像大人抱孩子那样抱着她。看着她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他这才满意地抿嘴笑了。
抬头,正好和在后视镜观察他们的司机对上眼,他脸微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司机师傅是过来人,笑问:“你们是刚热恋吗?”
齐立涛认真想了想,摇头:“不是,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感情一直这么好。”
“那你们这叫……”司机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拍着脑袋,“叫什么来着?瞧我这脑子,关键时刻竟然掉链子。”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对,”司机一高兴,嗓门大了许多,“就是这两词。”
齐立涛笑了笑,没再接话,司机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嗓门有些大,知道男人担心吵醒怀中的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不再出声认真地开着车。
宁姗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她才迷迷糊糊接通靠在耳边,“喂……”
“姗姗,你在哪呢?”
何玉莲的大嗓门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一下子惊醒了她的困头。
她猛的坐了起来,一下子撞到了齐立涛的下巴,“唉哟……”
“怎么了?”何玉莲听到女儿的低吟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姗姗,没事吧?”
宁姗姗猛着额头,看着同样一脸哀怨瞪着她的齐立涛,连忙冲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妈,我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头。”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何玉莲继续说着:“姗姗,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也不回家看看我和你爸?我刚才和你爸去店里,小丽说你出差了。”
“嗯,”宁姗姗看了一眼身边的齐立涛,不着痕迹地将手机移到离他稍远的一边,“我现在在丽江。”
“怎么想着去丽江了?”何玉莲拿着摇控器将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一些:“跟谁去的?什么时候回来?”
“跟朋友来的,一个星期就回去了。”
“要这么久呀?”何玉莲的声音有些沮丧,“你不能提前回来吗?”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家里倒没事,”何玉莲犹豫了一下,“姗姗,你还记得妈妈以前厂里的徐厂长吗?”
何玉莲的工厂已经破产二十多年了,那些老领导宁姗姗早就忘的差不多了,“不太记得了,怎么了?”
“他有个孙子在上海工作,这几天他回来了,我见了一次,小伙子长的很精神,个子也不矮,最重要的是,他在上海也是开甜品店的,他比你小一岁,还没有女朋友……”
“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回去相亲吧?”
宁姗姗的话一出,立马感到环着她腰的胳膊紧了几分,她扭头,对上了一脸严肃的齐立涛。
得,她怎么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