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常粥粥的性格之所以发展到现在的地步，还不是有些人默许的吗……
常粥粥似乎只是在打量些什么，但是封庭墨却是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指。
话筒对面的声音似乎在逐渐变淡。
虽然男人面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但是眼底的眸色已经越来越深了。
女人的视线丝毫没有打算遮掩，封庭墨莫名觉得，女人视线扫过的地方，皮肤都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不过他并不讨厌，只是觉得，有些苏苏痒痒的，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一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
一边听着话筒对面的恭敬报告，一边被常粥粥的目光一点点侵蚀。
奈何，还没有等他长舒一口气，就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又开始发生了变化。
这会显然没有开始的小心翼翼，也没有刚刚的缠绵悱恻，反而是，变得尖锐起来。
几乎一瞬间，封庭墨都不用细想，就可以笃定。
身后的那个女人，肯定正在咬牙切齿，心底里面估计还在默默诅咒他。
女人生动的小脸，似乎就这么展现在她的面前。
封庭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顺从本心，直接转过身去。
果然，面前的小脸，跟刚刚记忆里面模拟的，完全重合。
只是面前的要更加生动一些。
眼前的女人，明显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转身。
满脸的错愕就这么直观的展现在她的面前，神情没有丝毫的掩藏。
包括那眼底一瞬间闪过的害怕，也都被他收归眼底。
呵，现在知道怕了吗。
刚刚盯着自己的时候，不是很神勇吗？
电话那边的人，还在汇报着危机的局势，看来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不然也不会动用到暗线的力量。
本来封庭墨应当心情不好才是，毕竟这次的事情，着实要费上一番心力。
虽然可以解决，但绝对不代表着，他会喜欢这些麻烦。
但是奇怪的，他心底不但没有什么烦躁，甚至还隐隐有些愉悦。
自然，最终原因，就是眼前那个，蠢兮兮的女人。
虽然对于她胆子那么肥的敢冒犯自己，封庭墨心里是有暴戾气息的。
那个女人，胆子竟然肥到这个地步了，丝毫不顾及她现在自己的身份吗？
之前不是怕他怕的厉害吗？
好吧，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是不一样的。
她怕他，却不是他想的那种怕。
她虽然看着自己的时候，看起来是有些恐惧的样子，但是那份恐惧，一点都不达眼底。也就是说，她心底里面，并不是真实的害怕他。
这也是让封庭墨揪着她不放的原因之一，实在是太有趣了。
她那么弱小，不论是身份还是身体，只要他稍微动动手指头，她就会永远翻不了身。
她还有自己的疯母亲要养，她遇见他，不该更害怕吗？不该尽全力讨好他吗？
事实是，她还真是没有。
不但如此，还在毫不在意的挑衅他，甚至胆子越来越大。
真是，让他越来越感兴趣了呢……
之前他的生活，虽然看起来光鲜亮丽，风光无限，实际上，他心底里面知道，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生活。
平淡无波，如同一团死水。
唯有小葱花来了之后，才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些光亮。
以前他支撑的动力，是找到那个神秘的女人，现在多了一个，就是养小葱花。
这一切，在常粥粥出现之后，似乎就开始不同了……
她就像是一个精灵一般，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让人摸不准她的心思。
但是想到这里，封庭墨的嘴角，微微勾起。
以他的心智，怎么可能看不出区别呢。
她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样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实际上跟她接触起来就会发现，不论她面上有多柔和，到底是有疏离感的。
就连他，刚开始接触到常粥粥的时候，也是这般感觉。
那个女人看起来老是带着柔柔的微笑，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
但是实际上他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那个女人，除了在面对着那些孩子的时候，笑容是真心的，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压根就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约莫是，出于礼貌吧。
不知道为什么，封庭墨心里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而且他心底知道，他的这种感觉，怕是正确的。
之后与常粥粥之间的纠纷，未尝没有这个原因。
他实在是不想看见那个女人虚伪的表情。
相比较起来，他更喜欢看她怒目圆睁的样子。
那般样子，倒是真实了许多。
起码不是一开始那般虚伪的模样，虽然看起来这般样子也不见得有多好，但是莫名的他心情倒是愉悦了许多。
反正那个女人在他面前，总归不再是一开始那般冷冰冰，看起来毫无人气的样子。
现在看来，那个女人，似乎越来越开始回归本性了。
本来以为是只乖巧的小猫，倒不像是只小野猫，还是只爪子锋利的小野猫。
现在是开始逐渐露出自己锋利的爪子了吗？
封庭墨这会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会完全对于她的变化，就是默认的态度。
甚至某种程度来说，他是乐见其成，甚至还隐隐推了一把。
他实在是想看，真实的她，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腻烦了她表面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疯狂的想要看见她一切想要隐藏的东西。
自然，他不是那种野蛮的人。
既然他有兴趣，那么他就有耐心，去逐渐的把她真实的一面，全都一点点，慢慢的挖掘出来。
现在，已经开始卓有成效不是吗……
所以，这会注意到常粥粥的视线之后，他周身的气息，才隐隐的愉悦起来。
甚至连话筒对面的男人，都一脸惊诧。
他还以为boss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是会大发雷霆。
毕竟这件事情，算起来已经谋划了许久，没想到竟然这会出了岔子。
想也知道他们的苦日子快来了，他内心也做好了挨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