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封庭莫也懒得继续往上面动弹了，就这么凑合着睡得了。
这一嗓子出来，倒是挺管用的。
不知道是不是睡梦里面的常粥粥也接收到了信号，反正是停了下来。
刚刚她说的乱七八糟的，封庭莫也没有听清她再说些什么，只是好像隐约听到什么“妈妈……”
估计是这个女人又在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了吧。
心里默默想到，看来以后还真是不能随便让这个女人乱喝醉。
醒着的时候就够折腾人了，这睡着了，事反而还更多了。
梦一个接一个就罢了，还非要说梦话。
怎么，刚刚打了自己之后，就瞬间终结了上一个梦，过度到下一个了？
封庭莫摇了摇头，给自己调整好姿势，准备睡会。
他脑袋疼的厉害，实在是没有精力在思考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但是今晚显然注定就平静不了。
因为没有安静几分钟的常粥粥，再次续上了刚刚的梦。
“妈妈……妈妈……”
“你别……别不要我……”
“呜呜……”
封庭莫刚刚打算入睡，就又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皱了皱眉头，本来不打算理会，任由这个女人自己闹腾去罢了。
要是实在吵的慌，就直接把她给扔出去，省的闹心。
结果却没想到，这个女人说着说着，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
开始封庭莫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有太在意。
毕竟因为常粥粥今晚没少闹腾，所以声音有些哑。
加上因为是梦话连贯性差，本来也听不真切。
结果后来女人声音里面的哭腔越来越强烈，最后更是直接“呜呜”的哭了起来。
封庭莫就是想要忽略，也做不到啊！
心里莫名烦躁，本来想假装自己听不到，继续睡自己的。
奈何常粥粥的哭声就像是安了扩音器一般。
明明声音也没有很大，就像是婴儿的呜咽一样，可偏偏就是不偏不倚的直接传达到他的耳朵里面。
从耳朵逐渐下移到他的心里。
想要忽略偏偏越来越强烈。
竟然有一丝的，心疼……
这个蠢女人，又梦到了什么，哭的这么没出息……
静静听着，才勉强从她含糊不清的话里，听出来几句信息。
原来他那会没有听错，这个女人说的就是“妈妈”。
话里夹杂着什么“别走”，“别打我”之类的话，显然，梦境内容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封庭莫抿了抿嘴角，蠢女人，就连做梦也只挑这不好的内容做。
果然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我们的封大boss啊，您见过谁家做梦可以自己挑内容的吗？完全就是强词夺理吗……
封庭莫现在脑海里面，呈现的却是另一幅场景。
他记得见过照片。
照片上，常粥粥正趴在灌木丛里面，叫着一个女人，很明显，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妈妈。
那时候，常粥粥手上胳膊上面，全是细小的刮痕，明显是被旁边的灌木划伤了。
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的温暖。
那就是那张照片，让他开始对这个女人，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吩咐人，把她的妈妈转到了高级病房，并且承担了一切的治疗费用。
或许，是被她触动了吧……
想到资料上的内容，封庭莫陡然觉得自己心口的憋闷更加浓厚了一些。
资料上面，那个被标为常粥粥母亲的女人，似乎对常粥粥一点都不友好。
清醒的时候，还可以保持理智。
一旦发病，就会攻击常粥粥。
封庭莫的眉头再次狠狠一皱，良久又伸开，只是微微握住的双拳，宣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母女吗？
有这样关系的母女吗？
这倒是难怪，常粥粥在睡梦里面，梦到她妈妈的时候，会是这样的状态……
侧身看了看身旁的女人。
此时常粥粥的身体蜷缩着，呈现标准的防护型姿势。
很明显，这代表着她现在非常没有安全感，她在害怕。
脸上满是泪痕，眼角还在不断流出眼泪。
嘴角微微动着，还在隐隐说着什么，
整个人陷入深度睡眠，经历着梦中的事情，情绪被带动才做出这般反应。
看着常粥粥现在这般如幼兽一般脆弱又可怜的模样，封庭莫只觉得自己心底有个地方狠狠一震。
有什么在逐渐塌陷。
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敢跟他斗嘴，每次都不怕死的挑衅她。
怎么会有这般脆弱地模样呢？
怕要不是机缘巧合让这个女人有了醉意，自己也不可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吧。
毕竟这个女人平时把自己裹得跟个刺猬一样，特别是在他面前的时候。
怎么可能会让他看见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呢……
“哎……”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再看向常粥粥的视线，陡然多了一抹柔和。
大手一捞，直接把常粥粥整个人都捞进了怀里。
整个人进到怀里的一刻，封庭莫突然觉得空前的满足。
就像是本来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填满了一般，那种充实的感觉，空前美好。
本来是因为可怜这个女人，才这般做，这下子，突然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
看着常粥粥的小脑袋瓜，封庭莫的神情有些迷茫。
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本来以为常粥粥会不适应，会想要挣脱。
他的手都已经做好防备，要是常粥粥敢乱动，就直接按住她，强迫她安静下来乖乖睡觉。
在感觉到自己并不排斥这种感觉之后，这个准备就更加必要了。
却没有想到，常粥粥被他捞到怀里之后，反应那般奇怪。
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就跟有归属感一般，主动再次往他怀抱里面钻了一些。
两个人的身体瞬间更加贴近。
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怀里乱蹭，一点也不怕生的样子。
不知道封庭莫是惊讶到了还是怎么样，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一动也不敢乱动，就像是怕惊扰了怀里的小女人一般。
任由她动作。
似乎是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位置，常粥粥也不再乱动了，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