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人来到写有新生登记的窗台前,只见前面还排了六个人。
这六人有高有瘦,有矮有胖,有男有女,模样与能力各异,但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或者说,能来这所学校就读,就没有省油的。
张正与西釉老老实实排了队,依然是张正在前,西釉在后,他似乎躲在别人的后面躲习惯了。
排在队伍最前头的是一名体型健硕的男人,长着一张国字脸,五官轮廓明显,带着几分帅气与认真,写满了刚正与不阿。
他似乎已经写完了登记表,圆珠笔整齐地被放在他的手边。
此时的他眉头紧锁在一起,盯着自己的左手心一直看,似乎十分不满。
而登记窗内的小姐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终于,他像是不耐烦到了极致,一把将手抽回来,大着嗓门呵斥到:
“所以你家里没人关我什么事!
我只是过来填入学登记,你不止老问我一些不搭干的问题,还在我的手里写你家今晚没人!
你随便在我身上写字,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填个表你耽误我这么长时间!”
说着将手在窗台桌子上拍了一下,便扬长而去。
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这么一嗓子吼出来更显得粗狂,许久回荡在登记室内挥之不去。
他头也不回扬长而去,只剩下给新生登记的妹子傻愣愣坐在窗台里,脸红得好比西红柿。
剩下排队的几人面面相觑,气氛略显尴尬。
好了,这下谁都知道那位妹子在主动约男人,而那男人竟还是个刚正不阿的直男,并且以如此直白的方式拒绝了妹子。
接下来登记的是一名身形纤瘦的男子,他也不言语,只是从妹子僵硬的手中接过表单便埋头填了起来。
不言语是对的,缓解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假装不知道,不然此时的任何解释都会使得尴尬再上一层楼。
果然填一张表格花不了多长时间,纤瘦男子填完表格,又把自己的入学邀请书给妹子检查后便离开了。
七人的队伍很快就只剩下三人。
排在张正面前的是一名拿着书的女孩,书并不厚,似乎是什么杂志。
女孩填好表格,连同邀请书一起递给窗台的妹子。
妹子翻开邀请书看了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欣喜地问:
“鸥?你是……编辑的女儿?”
“嗯。”女孩似乎不愿与这妹子闲聊,直接应了一句嗯,便接过妹子递还的邀请书,转头走了。
终于轮到张正了,他一上去便很自觉地先把邀请书递给妹子,接着从妹子手里接过登记表填了起来。
妹子翻开邀请书,仔细查阅对照,一边阅读,一边小声地念到:
“张正,长安实验高中学生,凭借丰富的实战经验在高考中脱颖而出,获得年段第二。
因此长安华校特邀您来我校就读。”
念叨着,妹子看了张正一眼,脸上明显浮起疑问:
“丰富的实战经验?
对于一名高中生来说,不应该是丰富的答题经验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丰富的实战经验……”
张正填着表格,只是一笑,并没有多做解释。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从小经历了多少困难与磨炼,才能在高考中获得这来之不易的年段第二名。
招待新生的小姐姐明显还有更多疑惑要问,但见张正的态度如此直接,也不好再多说话了。
原来张正的爷爷炮灰侠,以及父亲张伟非常重视对张正的教育,于是在张正还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带着他去参加各种对战。
由于张正的父亲张伟在与坏人对抗时总会带上张正,于是那时的媒体便尊称张正的父亲为——带孩子的张伟。
张正填完表格,拿回邀请书便离开了队伍,却没有走出登记室,而是在门口等着西釉。
西釉拖着行李箱来到窗台前,学着张正把邀请书先递给妹子,接着在表格上填写了起来。
帮新生登记的工作并不麻烦,甚至有时候都很无聊,于是为了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妹子同样翻阅起了西釉的邀请书:
“咀強·西釉。北俱芦洲第四高中的年段第一,特此保送长安华校。
咀強西釉……”
念到这,妹子放下邀请书,似乎若有所思地仰望天花板:
“西釉……咀強……
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难道你……”
西釉一听此话连忙摆手:
“不、不是……我没有……”
这时,另一个女声从门外传来:
“北俱芦洲的高中,而且还是保送生,年段第一。
喂,小哥,看来你很不得了嘛!”
三人寻着声音的源头看向门外,只见一个古铜肤色的女孩从门里走了进来。
她径直来到西釉的旁边,伸手抬起西釉的下巴,竟调戏到:
“怎样小哥,有兴趣在大学和我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吗?”
然而西釉却红透了脸,胡乱将手里填好的表格塞进窗台,又一把夺过邀请书,拉着行李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张正见此情景愣了一下,很快也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追了出去。
古铜肤色的女孩虽然被丢在原地,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噗嗤一笑:
“没想到还是位羞涩的小哥。”
接着便来到窗台前,要了登记表开始填写,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