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女儿？”韩悦宣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眼眸逐渐瞪大，里面写满了不相信。
慕宇凡僵硬的语气松缓了些，叹息道：“没错，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如同一道雷狠狠地击打在头上，韩悦宣全身都在轻轻地打着哆嗦，猛烈地摇头，“不，不可能的！”
她是韩家的千金，备受所有人的嫉妒羡慕，怎么可能是慕宇凡的亲生女儿呢？
看着她无法接受现实的样子，慕宇凡有些心疼，叹了一口气道：“要是你不相信的话，也可以回去问你的母亲。”
“对，你肯定是搞错了，我绝对不会是你的亲生女儿！”韩悦宣尖叫出声，“我妈肯定可以给我证明的！”
韩夫人在宁城受到热烈的欢迎，不单是因为韩氏集团的强大实力，还因为韩父是一个爱妻如命的人，让无数女人暗暗羡慕不已。
在这种恩爱家庭中出生的她，怎么会是韩夫人和别的男人的私生女呢？
韩悦宣脑子里乱糟糟的，慕宇凡直接带着她来到了韩家别墅。
韩夫人正坐在客厅里悠闲地品茶，旁边还有两个贵夫人，正在说笑着什么。
在她们看到受到一脸打击的韩悦宣进来的时候，都有些讶异，迅速瞥了一眼韩夫人。
韩夫人站起来，走过去扶住韩悦宣，“悦宣，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韩悦宣只觉得千言万语都梗在喉咙里，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慕宇凡清了下喉咙，“悦宣她可能有一些想不通的私事，还是你们母女两个自己商量一下吧。”
他带着笑意看向两个客人。
能和韩夫人成为朋友的人都不是简单的，对视一眼就站了起来，笑着道：“既然你们有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聚。”
“好，慢走啊。”韩夫人此刻所有的心神都在韩悦宣身上，只能歉意地冲着他们笑了一下。
屏退了佣人，偌大的客厅里瞬间只剩下三人。
韩夫人忧心忡忡的，“悦宣，你到底怎么了？”
慕宇凡坐在轮椅上，摇动着车轮来到两人之间，眼中含着淡淡笑意，似乎还有那么几丝激动。
韩悦宣看着面前两人，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悲愤涌上心头，“你、你们是不是一对奸夫淫|妇？”
这四个字一出，不只是她，连慕宇凡和韩夫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韩夫人的嘴唇不由颤抖起来，震惊地看着她，“悦宣，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韩悦宣看着他们，恨得咬牙切齿，“我才不是干爹的亲生女儿，我是韩家的女儿，是韩家的小公主！”
她声嘶力竭地喊道，仿佛这样就可以改变事实。
韩夫人绝望地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睁开，扭过头飞快看了慕宇凡一眼，叹了一口气，“悦宣，对不起。”
在听慕宇凡说的时候，韩悦宣已经确定了三分，可等这个事实从自己亲生母亲嘴中说出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晃了下身体。
“悦宣！”韩夫人看着她就快要摔倒，急忙上前将她扶住。
韩悦宣却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随即将她的手拂开，“走开，不要碰到我！”
她的表情厌恶，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韩夫人的手如同触电一般，诺诺地收了回来，用难过的眼神看着她。
韩悦宣“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脑中仍在努力消化这个事实。
慕宇凡看着自己唯一的后代，轻轻叹了一口气，“悦宣，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和慕庭渊在一起了吧？”
因为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
韩悦宣吸了下鼻子，还没从一个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就被另外一个打击打败。
她恨得咬牙切齿，“你们……你们当年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以前的宠爱和骄傲在一瞬间化为尘土。
原来韩悦宣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婚外私生女，根本就不是公主。
韩夫人捂着脸，有泪水从她的指缝中潺潺流出来，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重复道：“对不起，都是我对不起你。”
慕宇凡看着两人崩溃的模样，眸中掠过心疼，“悦宣，我会给你比现在还要多的宠爱，我的公司也并不比韩氏集团差多少，你可以继续享受……”
“这根本不一样！”韩悦宣崩溃地咆哮，“要是其他人知道我是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还和我来往？”
上流社会是一个讲究身份的地方，以后她再也不能用韩家公主的身份出行，只能是一个私生女。
“我看谁敢！”慕宇凡眯起眼睛，冰冷地说道。
他的女儿，谁敢多说半句不好的话，必定让他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韩家这边三人陷入天人交战，可慕庭渊这边却是春风如意。
他签完一份协议之后，看了一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收拾了下东西就站了起来。
王秘书看得一脸茫然，奇怪地问：“慕总，你这是要……”
慕庭渊嘴角牵起笑意，不无骄傲地说道：“我要去接……人下班。”
他本来想说女朋友，可想到他和顾桐的关系并没有到那个地步，所以临时改了口。
王秘书一听，立刻就明白他口中的“人”到底是谁，除了顾桐还会有那个女人有这样的荣幸呢？
“可是现在还没有到下班时间。”王秘书艰难地提醒。
之前的慕庭渊几乎是一个加班狂人，有时候甚至要到十一点才下班，如今才不过下午四点半，竟然就要早退？
慕庭渊脸色笑意消失，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说，我不能自由支配自己的下班时间？”
“不不，慕总你喜欢就好。”王秘书连忙改口。
这家公司都是你的，你喜欢怎么样当然就可以怎么样。
慕庭渊这才满意地点头，他站起身来打量了下自己的穿着，难得迟疑地问：“你觉得我今天怎么样？”
王秘书正眼观鼻鼻观心，不料听到这个问题，抬起头看了一眼，赞赏道：“慕总今天很精神，气势逼人，英俊潇洒。”
可他的马屁却没有拍到慕庭渊的心坎上，他的浓眉稍稍皱着，一副不满的模样。
“慕总，你这是想要……”王秘书心惊胆战地问，他总觉得要是上司继续这么阴晴不定下去，他这个作为贴身助理的会英年早衰。
慕庭渊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今天这套衣服可以展现出我的男人魅力吗？”
他是去追求人，要什么精神？要什么气势逼人？
王秘书默了默，终于明白上司的异常是因为什么，苦笑道：“慕总，这个……大概可以展现出你身为成功男人的魅力。”
天天都是穿着手工西装，就连衣领都是一丝不苟的，难道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吗？
王秘书看到慕庭渊还是不满意的模样，连忙补充道：“慕总你这个样子虽然对小女生有很大的吸引力，可是对成熟女人的吸引力反而会比较小。”
“哦？怎么说？”慕庭渊饶有兴致地问。
他想了一下，顾桐应该属于成熟女人的范畴，那他的这身打扮就显得很不合适了。
王秘书食指弯曲起来，放在下巴上，道：“都说不同类型的人才会互相吸引，成熟的女人当然更加喜欢小男生，打扮新潮又很黏人的那种。”
“打扮新潮？很黏人？”慕庭渊的心都凉了，这两样他都极其不符合。
“慕总，你不要惊慌，这不是还有我在吗？”王秘书狗腿地说道，“就算你一时间不能表现得很黏人，可你可以打扮得很新潮啊。”
慕庭渊思忖片刻，觉得这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于是点点头，信任地说：“那就靠你了。”
在慕氏集团的旁边，就有一个巨大的百货大楼，里面有许多国际品牌男装。
王秘书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忍不住心中的购买欲，一下子买了许多套。
导购员看着两人的眼睛冒起了红心，她们做奢侈品这行的的确见过很多大款，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型的大款啊！
一米八七的身材，再加上骨肉云亭的骨架，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啊！
“先生，你穿这套实在是太好看了，如果不买回去真的可惜！”
“这套也好看！天啊，这套衣服很挑身材啊，多一分显胖，少一分嫌瘦，先生你就刚好合适！”
层出不穷的赞美从导购员口中说出，让慕庭渊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挥了下手，“随便一套就好，剩下的送到我家里去。”
“好的，没问题！”导购员心花怒放地应道。
于是，一个小时后，精心打扮过后的慕庭渊出现在顾氏公司楼下，让顾桐看得一时间傻了眼。
她看着眼前白色体恤，配着蓝色破洞牛仔外套，再加一条嘻哈裤的慕庭渊，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慕庭渊从来没试过这种风格，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袖，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很难看？”
“不，很好看。”顾桐连忙说道。
只是，她想不到像是古董一样刻板的慕庭渊，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