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解救的罗霄松了一口气。
解围罗霄的二阶炼丹师,孜身一人前来丹阁考核,年岁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有着一双笑眼,说话时喜欢手舞足蹈,性格比起成熟的成年人,更像是一个十五六的孩子,开朗大方,只与罗霄见上一面,就帮他解围。
不对。
罗霄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怎么会有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热心肠帮忙解围的呢,他再次扭头,这个炼丹师的脸上再不是天真无邪的笑容,罗霄的后脊梁突然被戳了一下,震惊不已。
“不愧是七宗宝阁出来的人,不过还是太晚了,你现在若是得罪我,一会将要面对的,可是一整个丹阁的人。”这个二阶炼丹师对他邪笑着,声音被压得很低,对话只有他们俩可以听到。
罗霄稍微愣了愣,随后点点头,同意了二阶炼丹师的要求,看他惊讶的模样,估计是想不到,七宗宝阁的罗霄会如此乖巧。
一时间,丹阁大厅里又涌进来一批人,这批人是匆匆赶到,还喘着粗气,手臂上没有任何的炼丹师标志,却人人手中提着一杆子紫焰枪。
拜托,来抓人的好歹也要装一下吧,连炼丹师都不肯装就敢进入丹阁,这不是找死么。
“实在是不好意思,监察大师说了,今日情况特殊,请非炼丹师立即下山,勿在丹阁上停留。”很快,丹阁的监察人员到了终于发话,实际上,不管是考核日还是非考核日,只要没有炼丹师证的人,基本上都不能进入丹阁。
“什么!凭什么!”这批人之中,站在正中间的那个刀疤脸男人,火冒三丈,罗霄看他身上的装饰,以及兵器。
可以粗略猜出是东域其他宗门的坐下弟子,但境界一般不会太高,宗门之中属于武师后的修行者,基本上都不会明晃晃的炫耀自己的兵器。
当初罗霄还属于后天境界之时,唯一会的凡间武学,可还是古鹤拳法。
“因为这里是丹阁!”监察比想象之中的要严厉许多,大喝一声,整个大厅之中皆是他的回声。
为首男人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番,低头与审判的部下说了些什么,就悻悻地转身离开了。
“若是门内还有非炼丹师继续存留,我们丹阁可不保证您能够安然的走出去,所以在考核没有开始之前,请自行离开。”监察对大厅内的其他人说,“当然了,还有今年考核失败的人,我们的名册都有记录,是不能够继续参加考核的。”
话音刚落,座位上齐刷刷地站起来一大片,其中就包括昨天考核失败的琉菲与柳如墨,,离开之前,琉菲环顾了四周,并没有柳如墨那般,垂头丧气的表情,反倒是一身轻松,除了她,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沮丧。
“等等,还有我。”冷夜高举一只手,匆匆站了起来。
他不是通过了四阶炼丹师的考核了么?
罗霄疑惑之际,看到他大步流星的跑到柳如墨身后,垂着头眼睛却不断的飘在琉菲的身上,一直到他们完全离开大厅门口。
“还有没有?没有的话,就可以过来登记了。”监察继续说。
虽然走出去了一部分人,但其实留在大厅之类的更多,罗霄揉了揉眼睛,丹药完全发挥作用了,他的面前一片明亮起来,可算是可以看到大厅之中的所有人。
他最先记住的是,两个四阶炼丹师与一个五阶炼丹师,身形挺拔,可从脸上的褶皱就可以得知,他们年岁已高,他们将炼丹师的徽章放到了监察手中,回到座位之时,做了与琉菲离开之前同样做的事情,环顾四周。
“怎么样,紧张吗?所有人都在找你。”坐在罗霄旁边的这个奸诈狡猾之人,邪笑着盯着罗霄。
罗霄别开他的视线,“若真是紧张,我也不会一直坐在这里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目的都是同一个吗?”
“自然不是,他们可能是为了找你,也可能是和我一样,找的是七宗宝阁的秘密,你知道吗,已经传开了,关于修炼武神的事情!”
罗霄虎躯一震。
这件事怎么会传开呢,他离开七宗宝阁的时候,柳傲天还让他将秘密死守在肚子里,现在再想那些来到丹阁的人的目的,罗霄已经头痛得眉眉头紧锁了。
“你看上去很惊讶?你并不知道,看来我来找错人了?!”二阶炼丹师同样诧异,“你不是罗霄!”
空气突然凝固起来,半空中由于灵气释放的威压导致少部分境界低能的人,无法呼吸,有能力转头的,已经齐齐转过身看那来者是谁。
不就是丹阁的主人,高阶炼丹大师古茗。
罗霄疑惑,他今日到来为何要释放威压,是想要给新来的人一个下马威吗?
威压并未持续很久,空气中缓缓吹起了微风,古茗捏着胡子,悠悠地走上台上,秉持着一张和颜悦色的脸,“哎呀呀,今日来参与考核的人很多啊,距离考核日结束的时间,不还有半个月多吗,你们那么着急做什么?”
“……”大厅之内鸦雀无声,只有监察敢接上古茗的话,“兴许是昨日城中流言四起的原因,我略略听上了一点。”
“哦?说来听听。”古茗小小的抿了一口茶,面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监察一边整理手中的名单,一边说起昨日在城中听到的故事,“说是七宗宝阁副宗主的儿子来到了我们黑铁城,副宗主这儿子,别的本事没有,倒是隐藏得一手的好秘密,听说啊,东域上流传着一个晋升为武神的秘密,由他掌握着。”
“哦?一个小小的副宗主儿子?竟然知道这种事情?”
“这不可笑么,竟然还有一大堆人相信,七宗宝阁现在出现了一些问题,真是墙倒众人踩,若真是这样,为何那宗主儿子还没有成为武神?”监察摇摇头,“伽罗学院可没有说,他们又培养出了一个武神,呲。”
台上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听得台下之人是一头雾水,好似说得也对,好似又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