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悠悠在更衣室里听着动静,见虫虫和拉拉都走了之后,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一边换一边疑惑,虫虫和拉拉知道自 己是女人也没什么啊?为什么西门夏树会这么抵触?
确定虫虫和拉拉的身影走远,西门夏树才说道。
“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可是,他拉开更衣室门时就当场呆住了。
司徒悠悠的衣服刚套过胸口。
“……”司徒悠悠登时呆掉的看着突然开了的门,还有门开后,那双黑色的柳丁靴。
“对不起。”
西门夏树见此脸红到脖子,他迅速的关上了门,十分的抱歉。
司徒悠悠此刻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情绪了,要是有面镜子的话,她肯定能看到自己刚才像吃了苍蝇一样的脸色。
这个西门夏树!
为什么老做色狼流氓才做的事情!
黑着脸,司徒悠悠阴沉的像个杀手。
她换好了衣服,出了更衣室,一句话也不说的就往门外走,她一点都不想看见西门夏树。
“那个,对不起。我以为这么久你应该换完了,所以……”西门夏树十分尴尬的解释着,他着实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 况,虽然他只看到了司徒悠悠的细腰。
司徒悠悠不理会他,径直往门外走,她现在只想回家。
西门夏树见司徒悠悠阴沉的脸色和不搭理自己的态度,知道自己是得罪这个女人了。见道歉无效,西门夏树也是没招了。可 是,他实在是不想被冤枉成色狼或者流氓。
于是,他又说了这么一句,彻底激发了司徒悠悠的怒火。
“你换衣服怎么没有反锁门?”
纳尼!
司徒悠悠一听这话,火蹭蹭蹭的往上串,她强忍着怒气停住了脚步,转身回头往更衣室走去。她一直没有讲话,怕自己 一讲话就会喷出火来直接烧死西门夏树。
西门夏树不明白司徒悠悠的举动,只是看着她又走回了更衣室,眼神好奇的跟着看了过去。
司徒悠悠心中怒火难平,她大力的拉开了更衣室的门,门呼啦一下就敞的老开,吓了西门夏树一跳。
果然,有言曰: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啊。
司徒悠悠指着更衣室坏掉的锁,瞪着西门夏树。
西门夏树看着那根本无法反锁的门,脸色越发尴尬了,这才觉得刚才的话,说的太伤人了。
“哦,我不知道锁坏了。”他顾左右言其他,却又一次的火上浇油。
司徒悠悠气愤的想要挥他两拳。
她黑着脸,一副别惹我的表情走到西门夏树面前,狠狠的、咬牙切齿的对他说了两个字:
“流氓!”
言毕,她头也没回的走了。
啥?流氓?
“喂,我不是……”
西门夏树的声音被司徒悠悠抛在了脑后,管你是不是,在我这里你已经是了。
百口莫辩的西门夏树,无奈的摇了摇头,跨上了机车,就当做是倒霉吧。
司徒悠悠生气的走在后半夜的大街上,心中是悲愤难平。西门夏树真是枉自长了这么好的皮囊,德性怎么能这样?
“轰!轰!”西门夏树车子的引擎声传来,离司徒悠悠越来越近。
哼,就算你载我回家,我也是不会理你的。
司徒悠悠很有志气的在心中下着决定。
西门夏树的车子越骑越近了,近到司徒悠悠的跟前。
司徒悠悠生气的别过头,不去看西门夏树的车,她说了,她是不会这么快原谅西门夏树的。
车子到了司徒悠悠的跟前后出乎预料的根本没有停留,毫不犹豫的骑了开去。
它,只是路过。
司徒悠悠看着越来越远的车灯,心中更是愤然。
啊,这个西门夏树!
她心中抓狂,道歉也该有个道歉的样子吧?即使自己别过头,也该停下来啊!
司徒悠悠不知道的是,西门夏树还真没想过要载她。他刚接到阿宽的电话,现在正赶着去医院看阿宽刚出生的孩子。
一个人又生气又害怕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到后来,司徒悠悠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搞笑。好好的干嘛要去毛遂自荐,毛遂自 荐就算了换上男装之后为什么要化妆?
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好了,所以的该想的不该想的回忆都回来了,要怎么办?
头痛的抓着自己的脑袋,司徒悠悠烦闷的没有任何多余表情。
再转个弯就到家了,她一点都不想回去。
房间里全是那个女人的照片,她还没来得及去扯布把他们挡住,还有那可怕的粉红色。司徒悠悠觉得自己真的是给自己 找了不少罪受,呆在那样的房间里,她真的一点想回去的心思都没有。
正当她闷闷不乐的时候,拐角商店的灯光暖了她的心。
走在拐角超市里,司徒悠悠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没有想到这样的小县城里居然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实在是太好了。 她毫不犹豫的给自己买了好几瓶啤酒,然后付了钱出去。
出去后,她脚步急转,偏离开了回家的路。
现在让她睡觉是铁定睡不着的,不如找个地方坐坐,喝几瓶酒,郁闷郁闷就好了。
每一次她有心事,都是这样过来的。
独坐在江边,司徒悠悠举瓶对着满天星光敬了敬。
“你们说,我会成功吗?”
她问,眼前便浮现了“你们”所有的人。
那些她熟悉的记忆又一次翻江倒海的袭来,司徒悠悠觉得自己可能会撑不住。
这四五年,她一直压抑,一直压抑。
曾经的快乐啊,曾经的年少轻狂啊,曾经啊!
都过去了,都不见了,都不在了。
司徒悠悠觉得好难受好难受,和她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姐妹们,一个个都穿上了嫁衣迈入了婚姻的殿堂。当初一起组建 乐队的时候,多么年少,多么轻狂。发誓说什么都不分开,发誓说什么都不低头。
可后来呢?
她曾经问过她们,后不后悔?
可是,她们却反问她,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司徒悠悠不懂了,怎么就成了不懂事呢?
“呵呵……”
几杯酒进肚,司徒悠悠脸上便泛起了红晕,她傻傻的苦笑了。
回忆总是最伤人,可是,她好像只剩下回忆了。
封闭了那段记忆之后,这么过来的四五年里,好像没有一件她能想起来的事情。这么多年,她都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生 活在那个家里。
“老头子,你知道吧,其实我是很爱你的,真的。”
司徒悠悠喃喃道,是的,她很爱她的爸爸,她口中的老头子。因为在很小的时候,爸爸说过爱她。她一直相信,就算长 大后,妈妈死了他娶了新老婆她也相信老头子是爱她的。
只是,为什么爱自己的爸爸会选择让自己去联姻呢?
算了,还是不想好了。
司徒悠悠甩甩脑袋,越想越伤心,理不出所以然。
好朋友都没有了,梦想也埋葬了,四五年的行尸走肉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谁知道那么多年的刻意经营改变,还及不 上几分钟的客串演出。
她,还是放不下。
喝尽了瓶中最后的酒,司徒悠悠砸吧砸吧嘴,还是那么酸涩的味道。
酒劲儿上头,司徒悠悠走的有些蹒跚。
在凌晨四点多的时间里,她在江边走的极其缓慢。
江边有所不大的房子,此时房子的主人接到一个电话,可能是电话内容太劲爆,让人无法接受,他的声音飙的超高。
“你说什么!!!”
远到百米外的司徒悠悠都听见了,微醺的她以为有人在跟她讲话,接腔道:“哈?我没说什么啊。”
“你再说一遍!!”房里的人咆哮升级。
“我没说什么啊。”司徒悠悠觉得自己被吼的很委屈,她真的没说什么啊。听着百米外的话,她弱弱的回答着。
“别再说了!!你是想让我死啊!!”咆哮声音继续着,“你就是想要我死啊!!!”
“没……没……没有。”司徒悠悠着急的解释,酒意越来越浓,她讲话都有些不清楚了。“没有想要……你死。”
她踉跄着脚步,离那所房子近了好多。
房子的主人接完电话后直接摔了手机,他气坏了。这个最最最最关键的节骨眼儿上,居然弄出了失踪这样的事情,让 他怎么办?到哪儿去找人替他上啊?
惆怅又气愤的深深呼了两口气,他恨不得开了门就直接奔江里去,他不活了啦。
有些人想到之后往往就会立马去做到,如同这位兄台。
他刚想到要跳江,便下了床开了门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往江边奔去。
这时,司徒悠悠已经踉踉跄跄的离房子不到五十米距离了。她恍惚间,见一蓝色身影从屋子里狂奔而出,往江边急速前 进着。看着势头,是不打算停下来的了。
司徒悠悠见此情形,心中一急,迈开蹒跚的脚步跑了起来。
“喂!不要做傻事啊!”
她着急的大喊,希望自己虚弱的声音那个人能听见,多少吸引一些注意力过来好争取一些时间啊。
那身穿蓝色运动服的男人一出门就被凌晨萧瑟的冷空气冻的瑟缩了下,但眼下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不吼出来他会内伤 的。
他一路往江边狂奔,司徒悠悠就在后面迈着踉跄脚步一路狂追。
“喂!不要做傻事!”边追边大叫着。
蓝色运动服只觉得自己心中一团怒火越烧越旺,他快喷火了。奔至江边,他冲着宽阔的江就大声吼了出来:“许瑞熙 你这个大混蛋!你这个超级大混蛋!坏小子!臭东西!臭混蛋!赶紧特么的给我滚回来啊!!!”
司徒悠悠只看到那个人奔到了江边,心中好着急好着急,酒意顿时就醒了一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江边追了过去。
这么大声的一吼后,蓝色运动服好了很多,但还是非常不解气。
“混蛋!混蛋!!混蛋!!!”
一声盖过一声,蓝色运动服生气到骂人也只会这个了。
“喂,你……”司徒悠悠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想要劝住蓝色运动服不要做傻事。
“什么?”蓝色运动服看着往自己跑来的人十分不解,他对着江吼,没有犯法吧。
“你……”司徒悠悠喘到不行,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了。
她好不容易跑到了蓝色运动服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不要……做……傻事……啊!”
“傻事”二字刚讲完,司徒悠悠便尖叫了起来。原来是她左腿一哆嗦不稳的往下一矮踩在了一块松动的石头上,石头一 动往江边滚了去。司徒悠悠刚还站立着对蓝色运动服讲着话,瞬间便往江中掉了去。
刚叫别人别做傻事的她,此刻正往江中掉着。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