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邪风刮的也快,才半天时间就到处传言,说是苏良人与九王私会,还有人直言是太后撮合二人的。
这简直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这难听的话,自然是越传越变味儿,甚至还传言苏云汐和九王暗中密谋,等着九王登上皇位封她为后呢!
郑灵听了都急了,现在他们清和殿的人出去,别人都是绕路走的,而且还指指点点,一脸嫌弃。
这可让他气不过了。
“娘娘,你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不如主动跟皇上解释一二?”
苏云汐摆弄着屋子里的盆栽,淡淡问道:“本宫要解释什么?”
“当然是解释……”
解释她和九王没什么?现在去解释只怕就更做实了传言,旁人巴不得她赶紧去自证清白去呢!
然后他们就更有话说了,苏良人肯定是心虚了,要不然求个什么劲儿?
郑灵一想,娘娘确实是解释也不合适,可是他们也没有旁的办法,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良人被人泼脏水吗?
严嬷嬷也叹道:“太后这招实在是狠了些,亏得娘娘以前那样帮她,这不是故意毁坏娘娘名声?。”
苏云汐不急不慢的放下修剪枝叶的剪刀,道:“本宫以前帮她也不过是和她互利互助罢了,本就不该望着把这恩放在心上。”
嬷嬷还是不平道:“可,就算如此,她也不必这样针对你吧?”
“南徐两家还未闹起来,偏公主那边又闹得厉害,她不得不挑点事端出来,九王是她现在唯一能拿捏的王爷,让他跟皇上斗无异就是叫他以卵击石,可是她也不在乎,她就是要让皇上不安,让朝局不稳,这样别人才不会忘了她这个太后的存在。”
严嬷嬷有些不懂了,“可是这样除了记得她的存在,还能对她有什么好处?”
苏云汐摇摇头道:“好处自然是有的,日后也许就能知晓了,如今咱们也就看着就是。”
苏云汐终是没有再说话。
太后,从一开始苏云汐就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所走的每一步路都不是为了任何一个人,她只为自己走下去。
对她来说其实谁做皇帝都不要紧,只要她有大权,只要她可以把朝政攥在手里,那这个江山还不都是她说的算吗?
苏云汐小瞧了她的野心了,其实她不该这么快显现的,至少要等南将军向她靠拢一点再出手也不迟。
可是她等不及了,她的公主等不及了,她不能让皇上做主公主的婚事儿。
她不能把命运平白的交给别人。
这次的亏苏云汐就自己吞下去了,是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算计了一切,结果却是被人算计的死死的。
就当是长个记性吧!
……
公主难得这样开口,欢欢喜喜的跑来寿康宫,也是第一次这么亲热的开口唤道:“母后。”
太后听了,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这个女儿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唤她一声了?就算是带着目的,可还是让她欢喜不已。
“晴雪,你今日怎么这样高兴?”
公主笑的清甜,她道:“母后帮儿臣出了这么大一口恶气,儿臣自然高兴。只是母后,皇兄真的会因此废掉她吗?”
“还差一点,等过两日哀家再叫你九哥过来一趟,差不多也就成了。”
公主一听立马高兴起来,“到时候就应该直接来个狠的,让他们不得狡辩,最好让皇兄直接将那个贱人处死。”
“好了,小小年纪不要成天嚷嚷着打打杀杀的,不好。”
公主拉住太后难得的撒娇起来,“那母后什么时候让徐哥哥退婚?儿臣现在看到潋裳那个贱人就心烦不已。”
太后拿这个女儿没办法,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若是有潋裳一半沉稳也就好了。”
公主顿时就不高兴了,太后也知道自家这个小闺女最不喜欢她拿着跟别人比,于是赶忙岔开话题道:“晴雪别急,再耐心等几日,到时候我让徐少卿亲自开口提退婚。”
“真的?”
“这是自然。”
只有徐少卿亲自提了,才能让南家颜面扫地,只有南家颜面扫地,他们两家才能水火不容。
到时候,她再做主给潋裳重新许配个人家,那南家定然是感恩戴德的。
公主才不管那么多,她只要知道徐哥哥会退婚就高兴不已了。
满是欢喜道:“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嫁给徐哥哥了。”
脸上的少女羞涩难以掩饰,她真的是爱惨了徐少卿,哪怕明知他心里没有她,哪怕知道也许他也会拒绝,可是只要有机会能嫁给他,她就绝对不能放过。
太后看她如此却是忧心不已,“晴雪,其实外面好男儿千千万,你又何必固执嫁给徐少卿呢?”
如果徐少卿退了婚,回过头就要娶公主,那么南家只怕对她这个太后也会有所隔阂了。
那她这整个计划岂不是就要功亏一篑了吗?所以公主绝对是不能嫁进徐家的。
然而公主却毅然决然道:“儿臣就要嫁给少卿,这辈子若是不能和徐哥哥长相厮守,儿臣就宁可不嫁了。”
太后怕了,斥道:“胡说些什么?堂堂公主岂能把嫁不嫁的挂在嘴边?”
公主又是委屈又是撒娇,“母后,儿臣这次真的是求你了,你就帮帮儿臣吧!儿臣真的想嫁给徐哥哥。”
“若他心中无你,你嫁了他也是蹉跎了岁月罢了,倒不如……”
“我不……”公主是倔强的,无比坚定道:“儿臣一定要嫁给徐哥哥,不管他愿不愿意,我就是要嫁给他,以后日子那么长,儿臣相信他会喜欢儿臣的。”
就好像一个小孩子看上了一个精美的洋娃娃,就只想着把他占为己有,哪怕那个洋娃娃是别人的,哪怕那个洋娃娃并不愿跟她玩儿, 她也是要不择手段的抢过来。
就算争夺期间弄的这洋娃娃满是伤痕她也不在乎,她就是要得到,就是要占为己有。
这种自私是她与生俱来的,好像从记事儿开始,她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没有没得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