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江川讶异地重复了这个词汇，一边嘀咕道，“还真是稀奇啊，竟然和我说谢谢。”
江川和封万里出去的次数并不多，一只手数的过来，每次见他的时候封万里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就像是电视剧里的世家子弟，有一种无形的疏离横跨在江川和封万里之间。
就像是一堵厚重的墙，而这并不是因为白衿引起的。“有些意外了嘛。”白衿笑着说道，“只是句谢谢而已，何况他这种话常常挂在嘴边，对我来说无关痛痒，他要真的是想感谢，还不如送些生意来的实际呢。”
“这倒也是。”江川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和他去了双子塔那边的一家西餐厅的时候。”江川回忆起了和封万里的见面，大概是第2次的时候，“他和侍者说着法语，会品红酒，看起来非常优雅，我和他攀谈过，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就像红酒的醇厚口感和迷人香气来源于时间的魔法，封万里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是江川难以拥有的。
“这样啊。”白衿垂眸轻声说道，“其实我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也觉得面对他会有些小小的怯场，他的眼界和思考方式我的确比不上，不过我并不认为我就是一个Loser。”
江川有些意外地看向白衿，不过很快脸上的表情成为了一个微笑，“感谢你的坦诚，我其实也并没有觉得难过，只是感慨而已。”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白衿笑着说道，“我们接受的教育和培养方案也是大相径庭的，他是按照封氏下一个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的，而我们则不是，这个诧异就注定了我们之间是不同的，加上还有其他的因素不是嘛。”
“是啊。”江川轻声笑了笑，“正如你所说的那样。”
很快封万里的这一段小插曲就被白衿和江川抛之脑后，只因他们到了目的地。
“来，大家想吃些什么，点吧。”白衿接过服务员的菜单递给了佳佳。
佳佳知道白衿不擅长点菜，便干脆接过了菜单自顾自地张罗了起来，“佳宁最近不能吃冰的，郭京不能吃太辣的，小雅不能吃……”
佳佳知道自己销售部各人员的喜好和禁忌，因此点起菜来的速度飞快，很快就点了适合的菜色和分量交给了服务员，提醒他们先上凉菜，又叫了些热过的黄酒和饮料上来。
酒过三巡之后，没开车的人就有些微醺，毕竟明天还要上班，因此众人也就不敢喝太多。
“白，白总监……”不过还是有人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此刻他大着舌头说道，“你和江川，是怎么在一起的啊，你喜欢他哪一点啊。”
众人也不由得起哄地发出了笑声，有些人甚至还鼓掌，纷纷看向醉酒的老兄的嘴里提到的那两个人。
白衿微微一笑，和恰好把视线投过来的江川对了个正着，不知怎么的，白衿觉得江川的脸色也有些发红，大概也喝了些酒，所以有点醉了吧。
白衿则说道：“这个问题倒是有点难回答呢，我自己也不好确定。”
醉酒的老兄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仅存的理智提醒他最好不要太过火，否则白总监会给他穿小鞋也不一定呢，因此他把话题抛给了江川。
“江川，你来讲，讲讲，你喜欢白总监的哪一点啊。”他笑着说道，一边又半开玩笑地说道，“把我们这么漂亮的上司给拐跑了，你小子啊。”
夏石则在一旁起哄，“老张，我看你是羡慕了吧，你这只单身狗。”
众人都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
“夏石，你小子，不也是和我一样嘛。”老张不服气地反驳道。
“嘿，你可别羡慕，我啊很快就要脱单了。”夏石说这话的同时就偷偷瞄着另一边的徐佳宁，只见她微笑着注视着大家，笑容甜美。
“我看你啊，喝得比我还要醉。”老张打了个嗝，又看向江川，“好啦，你回答吧，江川。”
江川见问题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这里，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整个圆桌的人都看向他自己，眼里闪烁着的好奇而又八卦的神色挡也挡不住。
连白衿也不可避免。
只是白衿的眼神很澄澈，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江川，江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酥酥麻麻起来，就像桌子上那道炸得金黄的香酥带鱼。
江川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橙汁，也看向了白衿，目光里的柔情像是一汪清泉，让人难以自制地想要深入其中。
“我喜欢她的全部。”
这句轻声的言语却让餐桌上立马炸开了锅。
“哇哦——”众人都纷纷用一种暧昧的目光注视着白衿，眼神里的八卦的火熊熊燃烧着。
饶是往日高冷，处世淡定的白衿听到这话也觉得脸上有些微微发烫，不过她还是镇定地扫视了一遍餐桌上的众人，竭力保持着自己的高冷范。
恰好这时候送上餐后甜点，白衿便准备转移话题。
“咳咳。”白衿轻声咳了一下，“大家快尝尝看吧，这家店的甜点非常好吃，快趁热吃吧。”
甜点是简单的小山卷，里面夹了一颗饱满的栗子。
佳佳的头顶不由得飘过了一大颗汗珠，白总监竟然说什么趁热吃，看来是紧张过头了吧。
大家便知道自己的上司大概是害羞了，因此众人很快就平息了刚刚的热烈，开始享用起面前的小山卷起来。
白衿也知道刚刚自己说错了话，觉得自己的脸更是发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比较好，只好喝了点橙汁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样吧，我们不如举杯祝福吧。”夏石连忙建议道，想要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众人都附和地表示赞同。
当众人的手中的高脚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偶有红色，橙色的液体溢出来掉落在众人的手中上，欢乐的笑容洋溢在众人脸上。
那声“Cheers”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