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把白衿和江川到底去见了什么人暂且搁置在一边,我们把时间线延长到结束了同学会那天之后的一个傍晚。
天空蒙上一层薄红,显然太阳的余温还未褪去,可能是深冬的寒风卷席了天空的温度,并没有人感知到这点温柔。
而车道两旁的路灯,一盏一盏地被点燃,南都与其他城市一样,仍进行着持续了几年的城市规划综合治理,无非到处都在大肆地拆补,整个都城都被挤压分解,晚高峰的环形道路也是堵成了长龙。
白衿坐在后座车上,一如往常地轻拖下颚,她也离开了医院许久,接着按部就班地上班。今日不同往常的下班,是去往参加毕总家的团圆宴会的路上。
她刷得乌亮的睫毛忽闪,遮掩着某些浓郁不安的思绪,坐在一旁的江川轻柔地望着她,在他眼里她看起来依旧那么娇媚妍丽,紧了紧自己手中微寒的玉手,见白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可能又是浸泡在商业工作的思绪中。
“哎。”江川无奈摇着头轻笑。
江川将身子斜靠过去,凝视着白衿,伸手穿过她珊蓝色的腰身,按下了车窗,风的波浪让人痒痒的,徐徐吹开了白衿冷凌的面色。
白衿散瞳汇聚,瞳孔里投影出江川的眼眸,骤然一惊地直起了身,白衿喊出了声“你,在做什么?”
慌乱中她又撇到前视镜里的袁师傅身影,即刻脸上又爆了一层胭红,“你不好好坐着。”
白衿说完这话之后才勉强敛下了情绪。
“只不过开个窗。”江川轻轻耸肩。
与此同时江川边靠回身去,边拉回白衿的手,“倒是你还在费神什么呢,最近有什么棘手的项目吗。”
“倒不是,只是有些顾虑。”感受着江川附上手的温度,白衿笑颜微展地说着。不知怎么的,白衿倒是想起来了自从出院以来,江川除了工作时间就一直无端拉着她的手,说是暖玉,也是很可爱了。这样想着她的笑意像是溢出来了一般。
“这样笑才对嘛。”江川点点头,看着白衿洁齿轻启,嘴角绽放梨花般美妙的酒窝,他继续说着,“工作可别思虑过重了,你才刚出院呢。还想趁这次聚会希望你能放松自己。”
“也不是工作事情,只是有些担心你。”白衿回想之前在毕北风的邀请名目录,随意翻阅到谢怀玉和徐经理的名字,倒是很琢磨不透他们又有什么利益纠葛,也很不想让江川撞见她们。
江川斜着抬头,有些不解地问,“担心我?”
他恍惚间又正色道:“嗯,我之前也很担心,以你男友的身份出席会给你带来一些压力。”
视线从白衿身上滑过,落到高架上,那长长的向远处延伸的高架像迟缓的挪动的蛇,仿佛下一刻会急速弹起来咬断你的脉搏。这让江川的心口很是沉闷,修长的手拉开了仿佛也勒住了自己脖子的领带,让自己的呼吸稍微能顺畅些。
“对我而言怎么会有压力,毕总他们是我亲近的人不需要担心这个。”白衿忙于解释,“只是可能还会碰到谢怀玉……”
“她,怎么会在,她不是已经跳槽到xx集团了,怎么还会和融天公司有牵连呢。”江川很是不解,同时白衿的回应瞬间把他从那股悲凉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这时候的话题也转到了对谢怀玉身上。
“我也不懂,毕总和她有什么瓜葛或者只是作为徐经理的女伴。”白衿慢慢地分析着,“嗯,确实有点复杂,不过对于谢怀玉的事情我也不想干涉。”
江川则说道:“她只对利益出手了。”
“没有错,她一个人对融天集团还构不成任何威胁,只是……”白衿回想上次的徐经理有些熟悉的身影,“不过这个徐经理好像在某些地方见过。”
江川也回忆记忆里上次的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问道:“认识么,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不过,白总监见过也不足为奇了,平时需要参加那么多商业活动。”
“唔,也是,可能某个商业场合见过,暂且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白衿说着,又有些烦躁,从江川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来,拉了拉自己的白色顺滑的长貂毛披肩。“我们家白总监天天日理万机呢。”江川把瑰色的唇附在白衿的软软的耳垂上,“真是让我心疼。”
白衿故作没事地咳了几声,“咳,咳,好好说话。”
她粉嫩的耳垂急速加深,浓黑的眼睫上下合并。把江川刚刚靠近借势滑到细腰上的大手给揪出来,放在座椅上,静静地握住他细长的指尖。
江川看着白衿一串的动作,低低地在他俊朗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便乖乖地说道:“知道啦,不过这晚高峰持续得有点太久啊,堵了蛮久。”
他望了望窗外琉璃斑斓的街景,心里倒是轻松了一些,对于自己和白衿的差距虽还是难以弥补,但是他对于他们的恋情还是抱有很大的信心,他不想放弃,一点也不想。
同时坐在他身旁的白衿也看着外头的街景,高耸玻璃大厦仿佛也望不到边,顶层忽闪着红色警示灯,沿着往下才能看到“FZ。Co。,Ltd”的丰海集团的标识。喃喃道:“丰海集团?”
念出来这话的时候又有些疑惑,白衿就询问驾驶座上的袁司机:“袁师傅,这是哪里,是丰海集团吗。”
瞧着夜幕里的高楼,江川也看不出来,转身插了句,“丰海吗,我倒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袁师傅——这个同时这个身为毕总家里曾经的老忠仆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是的,白衿小姐,丰海集团从七年前崩盘直到俞总裁接手才从xx区转移过来这条街。”
白衿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哦,这样,听毕总谈起过,曾经丰海集团和融天集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也是我们这里的两大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