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也太甜了吧。
佳佳似乎明白了什么：“白总，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撤了呀，毕竟，今天大家都忙了一天，你就放我早点回去吧。”
这丫头不可能看不出来，江川现在对白衿发出了攻势，她活这么大岁数，不至于连当电灯泡这种事也看不出来吧。
白衿此时心头也是一荡，她有些尴尬的道，“嗯，那你就先回去吧，这些工作，咱俩明天一早过来再弄。”
佳佳笑咪咪的从蛋糕上拿起一块还算完好的草霉，冲江川道，“这个，就当是我的奖励的，我撤了，你懂的啊。”
江川连连点头，这小丫头这么懂事，他当然求之不得了。
佳佳走了，差不多整个融天大厦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江川把手里的蜡烛放在她面前，道，“我本来想给你点几棵蜡烛，可是后来一想，你这种女人应该是最怕老，最怕丑的，所以，还是不要把你的年龄暴露出来为好，免得你发彪。”
本来是那么温馨体贴的话，到了他的嘴里，却没有半点情调可言，听起来，就像是骂人一样，如果不是白衿现在心情好，可能早就要对他动手了。
白衿挑了一口蛋糕，称赞的点了点头：“很好吃，心意，我领了。”
江川早有准备，他变魔术一样从桌子边变出两个高脚杯，然后起开了一瓶高档红酒，将酒瓶高高抬起，液体顺流而下，在高脚杯里留下了一层淡淡的酒沫。
递给了白衿一杯，他抬头看了看头顶，道，“本来，红酒是要借着烛光，才有着浪漫的情调的，但是，你现在暴力倾向太过严重，我生怕一会儿闭了灯，这个水杯会不会扔到我脑袋上来，所以，咱们还是借着这璀璨的日光灯，来干一杯吧。”
白衿被他夸张的言语逗得笑了起来，两个酒杯轻轻的撞击在一起，“切死。”
一杯红酒下肚，两个人又有点飘飘然了。
“我听陈豪说了你的事，”江川道，“所以，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拼了。”
白衿面容一冷，这个八卦男，果然是死性不改。
“那你现在很瞧不起我，是吗？一个表面上穿得光溜水滑，其实骨子里却出身很低的人。”
“不，相反，我很佩服你。”江川道，“在销售这个行业，很多女孩子选择靠色相上位，我见得多了，但像你这样，靠自己的汗水去打拼而走到这一步的女子，很少，也值得我敬佩。”
“真的？”
“实话，但若有半点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白衿连忙呸道，“呸，哪有拿这么阴毒的话来发誓的？人要学会爱惜自己的福报，不能乱发誓。”
“又长了一岁了，有什么心愿？”他问。
白衿摇头：“不知道，好像除了赚钱，我已经没有目标了。”
“赚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开心，忘却所有让你不开心的事，让你抛开压抑，忘掉那些人，能让你获得新生。”
白衿心中一动，“这也是陈豪说的？”
江川点头：“也算吧。”
白衿苦笑：“原来弟弟这东西，也是可以用来出卖的，还好，这个混小子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可是江川却在暗地里偷偷的笑，陈豪知道的不多，可是他知道的多呀，他相信，凭他的智商，只要把这些可以查得到的零零碎碎的线索积累到一起，他一定可以查出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的真相。
谢怀玉，我一定要找到你。
喝了点酒，白衿的困意了就上来了，说实话，大家今天真的挺累的，有董事长在，谁也不敢偷懒，来来回回的都是一路小跑的在忙乎，这样足足折腾了一天，晚上又加班了这么晚，谁也支持不住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不爱回那个公寓里，尽管那个公寓里只有一个阮绵，也总是缩在自己的房中打游戏，几乎不会打扰到两个人，但是两个人还是不太想回去。
在公司里，他们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在公寓里，他们是室友的关系，只有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排除掉一切外来的干扰，他们才是那种不用说，不用解释的暧昧。
暧昧，是会让人上瘾的。
当陈豪，佳佳都以为他们两个都在彼此悄悄爱上对方的时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切，现在只止于此。
将来，或许是走的更近，也或许，是就此成为陌路。
“白总，你相信缘份吗？”
白衿点了点头：“我信，如果缘份在的时候，你哪怕过一个路口，迎面的，都是他，而缘份离开的时候，你就是找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你们都会擦身而过。”
江川点了点头，她所比喻的，也许就像是现在他和谢怀玉之间的处境，纵使那一天，他看到她，他知道她现在就近在咫尺，可是自己却无法找到她的踪迹。
可悲的是，他现在面对着白衿，可心里，却一直在想念着另一个女人。
“要不，咱俩去江边走走吧。”江川道，“南都的江夜很美，那天，咱俩吵架，我一个人无处可去，就去江边，那儿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静下来的好地方。”
“好。”白衿点了点头，她一直以为，全程，一直都是在江川给她制造着浪漫。
今天依旧是晴天，天上繁星点点，江边，也是灯光璀璨，上下辉映，美不胜收。
两个人一路保持着沉默，然后信步来到江边。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距离，没有拉着手，但是双臂的距离，却在身体的摆动时，可以时时碰撞，而发出层层的火花。
风吹开白衿的长发，露出她娇好的面容，白衿一手拉住江边的护栏，一手轻轻的理了理鬓角，那姿势风情万种，让江川看得呆了。
他甚至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她转过来冲自己甜甜的笑，就像当初的谢怀玉那样柔情似水的笑一样，但马上，他就晃了晃头，因为他知道，这永远不可能。
白衿的冷傲，如梅傲雪，谢怀玉的柔情，能令男人无处遁形，她和她，永远都是两个不可能融合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