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衿并不爱喝酒，但因为工作需要，也常常喝酒，因此锻炼出了一副好的酒量，但为了喝而喝，她觉得这种喝酒的方式非常没有意思，这种劝酒文化的盛行让她破感到难以理解。
不过吃日料倒是没有这种麻烦，她把早已想好的选择说了出来，“我就和喝‘松竹梅’好了。”
闻言，陈总也若有所思道：“我记得有一款松竹梅家的气泡清酒有些微甜，比较适合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那不如再来壶纯米酿清酒好了。”
白衿要喝的清酒酒精度只有5％，陈总点的则似乎有15％，她记得陈总对侍者说了些什么，只可惜是用日语说的，白衿不擅日语，只听懂了几个词汇。
白衿知道陈总喜欢日本文化，也曾经在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因此才投其所好选择了这家日料店，因为店主恰好和毕总有一定的关系，这才给了白衿一个名额。
两人翻阅了一下菜单后随意点了些菜，白衿挑了几个自己爱吃的，便和陈总聊了起来。
两人没有直接谈论到生意场上的事情，而是随意聊了些最近的政治新闻，例如部分地区动乱，国家外汇的问题，最后才将话题引入到加湿器上。
虽然白衿需要和陈总达成合作，但现如今对方就在眼前，而菜也还没有上来，因此白衿并不着急，她有许多时间来说服陈总达到她的目的。
白衿拿出文件后从融天的加湿器的市场占有率入手，讲到了融天在这市场的份额以及其他。
陈总则耐心地听着白衿的讲解，不时地点点头，期间对于不理解或者是白衿讲解的不够清楚的地方提出疑问，白衿则更加严谨仔细地客观阐述自己的看法，站在陈总的角度分析利弊。
十分钟后，陈总满意地点了点头，“白总监的分析面面俱到，条理清晰，和你交谈感到非常愉悦呢，不愧是融天的女强人啊。”
对于陈总的夸赞那，白衿倒不是很受用，客套话谁都会讲，换做是她，稍微给她一点时间，她能说出比陈总漂亮一百倍的客套话，“女强人这个称号我可受不起，倒是陈总是一方强者，我也曾听说过您的名号。”
礼尚往来的道理白衿是懂的。
“过去的事情了。”陈总摆摆手，倒是不以为意，“这就像股票，有高峰，也有低谷”。
其实白衿说的这话倒也没错，曾经陈总的公司海工才是这城市里的一方霸主，几乎可以用垄断整个市场来形容，而那时的融天则毫无名气可言，连配角都称不上。
只可惜风水轮流转，陈总能分享到的利益，公司员工能得到的油水太令人眼馋了，觊觎者终究会在黑暗之处伸出双手，盛极必衰说的就是如此。现如今的陈总虽然过得也不错，但绝不可和当年的如日中天同日而语。
这时候白衿的肚子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声，白衿一怔，不免有些脸红起来，“说起来，这菜上的似乎有些慢了。”
陈总看到白衿的这副窘态，也笑了起来，“因为我知道白总监想和说些工作上的事情，于是就然他们晚些上菜。”
白衿恍然大悟，原来陈总当时说的日语是这个意思。
“其实我们可以吃晚饭再谈的。”白衿如此说道。
而陈总则摇头说道：“其实我并不喜欢在饭后说起工作的事情，日本和中国食物碳水都比较高，我吃完后总觉得自己并不清醒，而在不清醒时候做的决定通常并不正确。”
“原来如此。”白衿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玄关处的格挡被打开，两人点的菜品也就来到了两人的面前，而带着厨师帽的师傅松本清也跟随者一并来了。
紧接着，就飞速握了一个寿司，放到白衿的面前。
白衿用日语说了句谢谢后，看着上面十分诱人的虾，拿起寿司放入嘴里。
一旁的陈总则微笑地看着白衿轻声说出好吃，一面又解释起来，“松本先生的寿司好吃的关键在于醋饭，而握寿司其实是非常考验手速和技巧的。”
白衿则笑着说，“明明是我约陈总来这里吃饭，而其实我才是这个门外汉。”
两人交谈甚欢，期间白衿还为陈总倒了一杯小酒，两人微微碰杯后便感受着清酒流入唇舌，舌尖萦绕着醇厚的酒香。
其实陈总的酒量很不错，甚至还千杯不醉，不过看着灯光下白衿微红着脸朝他微笑的样子，不知怎么竟然感觉有些醉了。
白衿喝酒容易脸红，这大概就是体质的问题吧。
等两人边吃边谈边喝酒，时间也有些晚了，白衿便说道：“陈总，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和你交谈非常愉快，我很期待我们的下次合作。”
看着白衿有些迷离的样子，陈总有些好笑，“白总监，我可记得你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你喝了酒，请问这车还怎么开？”
“也是啊。”白衿有些无奈，她觉得气氛正好，喝点小酒无伤大雅，竟然都忘记自己是一个人开车回来的。
“这样吧，我让张秘书开车送你回去好了。”陈总看着白衿付完账后便一起来到门口，此时夜凉如水，风也有些萧瑟起来，他指挥着张秘书，“小张，去车里帮我把披肩拿来。”
“不用麻烦陈总了，反正等下我也在车里。”白衿拒绝道。
“一冷一热容易感冒。”陈总的话听起来不容抗拒，“只是一条披肩而已，不用在意，下次还给我即可。”
白衿见陈总坚决，又想到彼此之间的商业关系，便也不再拒绝了，毕竟只是一条披肩。
“陈总，披肩。”张秘书拿着披肩毕恭毕敬地递给陈总，对方便也顺势拿了起来，搭在了白衿的肩上。
“慢走。”
白衿注视着自己的肩上环绕了上一条咖啡色的针织的披肩，旁边是同色系的流苏，以及听到身后陈总淡淡的声音，带着烟草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江川，江川的身上没有烟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