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楚就好。”毕北风见白衿似乎听进去了，便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准备再为难白衿了。
白衿见毕北风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也不准备多留了，就说自己要先行离开了。
不过在白衿出门的时候，毕北风还是问了一句，“说起来，江川怎么样了。”
白衿对于在毕北风的口中提到江川这个名字颇感惊讶，不过还是公式化地说了一句，“和刚进公司相比进步了许多了。”
这是纯粹的上司的口吻，不带有任何的私人感情，毕竟白衿也很清楚毕北风不是个喜欢把私事放到工作上的人，就正如一般在公司的时候，毕北风很少和白衿说起顾姐的事情，在毕家的时候，毕北风可以和白衿是亲人的关系。
可在公司的时候，他们只能是总监和总裁，是下属和上司，是服从与命令的关系。
毕北风点了点头，“最近他负责些什么。”
“曹总那边的。”白衿如实回答道，看见毕北风有些疑惑地扬了扬眉后便又补充道，“现在是方案销售。”
“方案销售啊。”毕北风轻声重复了一遍，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质朴的截止，说这话的同时无意识的用右手去摸了摸，又重新看向白衿，“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周之前的星期四。”白衿不需要回忆些什么，轻松就说出了时间，“周四那天我们聊了聊之后曹总因为要出差就搁置了一段时间，今天我让江川去那边听一听他们的反馈。”
“嗯，挺好的，他是应该多锻炼锻炼。”毕北风这样说道，又笑着看向白衿，“我知道你心里有数，就不再提醒你了。”
白衿知道这么多年了毕北风一直都很肯定她的业务能力和管理才能，知道这是毕北风一种信任她的表现。
被信任的感觉的确不错，饶是平时冷若冰霜，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的白总监在此时此刻也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嘴角边的梨涡看起来令人陶醉。
“阿嚏。”另一边的江川打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也意识到了现在自己的这个举动会让人觉得很不礼貌，便连忙收敛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周围瞄了瞄。
不过坐在江川对面的人倒只是诧异地看了江川一眼，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和坐在江川身边的夏石沟通了起来，距离沟通开始两方人马已经谈了有10分钟左右的时间了。
正当江川以为会有些什么进展的时候，对方突然爆出了一句令江川和夏石有些震惊的话。
“这个项目，光华那边也和我们谈过。”对方的领头是个打着格子领带的男人，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暧昧，让人看不穿他的真实想法，“从他们和我们沟通的来看，他们给出的方案似乎和你们比起来更加具有优势呢。”
这个男人嘴里的优势指的是什么江川和夏石都很清楚，听到这话的两人也只是继续保持着标准的微笑，事实上，他们其实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得有点懵了，好在两人的心理素质不错，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夏石的笑容非常的公式化，旁人看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见他维持着这个笑容说道：“削减价格不是融天所追究求的，我们追求的是高性价比，何况综合来看，我们的技术是非常成熟的，在质量这方面我们是完全可以保证的，颜经理。”
颜经理听到这话，微微瞥了一眼夏石，也没说什么，只继续看江川给他们的文件，轻咳了一声说道：“今天刚好我们技术上的人员不在，所以……”
江川微笑着说道：“总之我们提供的产品都是无偏离的，这一点颜经理可以完全放心，我们在文件上也注明了这一点。”
颜经理便说道：“当然当然，主要是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再商量一下，谨慎一点也是没有错的。”
夏石也点头说道：“是的，谨慎是应该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原来光华也和颜经理谈过这个项目呢。”
夏石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有些质问的情绪，江川听出了这种情绪，连忙安抚性地在桌子底下拍了拍夏石的大腿，示意他不要这样说话，很容易遭到对方的好感度下降，不利于双方之间的沟通。
没想到对面的颜经理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我们曹总也要赚钱的不是嘛，而我们这个团队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满足曹总的需求，毕竟只有公司运营的好，我们才不至于一直在温饱线上挣扎不是嘛。”
江川听到这话倒是很有感触地点了点头，“的确，供与求本身就是商业的构成，我们各自代表着公司，自然是要为公司谋求利益。”
“小兄弟是明白人。”颜经理笑着说道，一边把放在自己的面前的文件推到了旁边的秘书身边，“今天你们给我的这份文件我就先收下了，我们公司的需求你们也很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了。”
秘书乖乖收起了文件。
江川也知道今天的这个沟通算是到此为止了，也不准备再说些什么了，便和夏石对视了一眼后站起身来，“总之，我们身为东道主，颜经理来A市的时间也不长，地主之谊还是需要的，只希望颜经理能够下次聚一聚才是啊。”
颜经理分别和夏石以及江川握了握手，听到这话也只是笑着说道：“当然当然，还得请你们带我好好熟悉一下A市才是呢，素闻这里山清水秀，果然名不虚传啊，的确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可惜眼下我的住处还没有定下来。”
江川听到这话，目光中闪过一丝暗芒，抬起头来对着颜经理说道：“是啊，颜经理，其实A市的房价和D市相比起来也低廉了许多，最近这鹿苑的楼盘也开了，我想颜经理去看一看也好。”
颜经理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你的建议了。”
两方人马聊了聊之后，今天的这个会谈也算是正式结束了。至于两方人马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就是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也没有人想要去揭穿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