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拿着白衿的手机，有些发愣，表情倒是有些犹豫起来，“说真的，张哥，什么时候我们才不会接到这些失踪案呢，每天都有妇女儿童青年老人的失踪案，被拐卖的，比比皆是。”
老张看着小王那张还长着青春痘的面孔浮现出忧虑的神色，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不过这笑容也看起来有些无奈和颓态，而他的背后是不断涌入的，穿着制服的同事们，原本有些冷静的办公室顿时热闹了起来。
“我告诉你吧，没有人报告失踪这件事情比我们接到失踪案这件事情可要可怕的多。”老张轻声说道。
因为有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却没有人发现，没有人在意，就像博尔赫斯的那句话——就像是水消失在水中。
小王拿着白色的手机，愣愣地看着老张走远，感觉自己没怎么听懂，半晌之后还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转身去找技术组了。
而此时此刻小王手中的白色手机的主人和他的下属还在飞机上，从A市到D市，大概需要6个小时的时间，而大约还有1个小时的时间飞机就会在D市的河田机场降落。
白衿则从上飞机之后的第2个小时开始陷入了睡眠，而现在则有些慢慢醒来。
江川见白衿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便让空姐给了他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后递给了白衿，“给，喝点水。”
白衿揉了揉自己的长发，感觉着自己的头发似乎有些毛躁，而后听见了江川这样说道，便顺势接了过来，抿了一小口后就把水递给回了江川。
“不喝了嘛？”江川见白衿一脸疲惫的样子，如此问道。
白衿给江川的回答就是一个简单的摇头。
江川见状，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还有一段时间，再睡一会儿吧。”江川给白衿紧了紧身上的毯子，一边轻声说道。
白衿点了点头，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江川其实很清楚，白衿确实非常劳累了，毕竟元旦的时候，白衿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完一些只能在A市完成的事情以后才和自己乘飞机来D市，白衿缺少睡眠，因此看起来状态很糟糕。
江川默默看着一旁的白衿的睡颜，心里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期盼着沈绾能够平安无事才好。
“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位沈小姐应该是不小心进了某个组织。”
这是当白衿和江川风尘仆仆地下飞机赶往河田区的派出所的时候从老张的嘴里听到的第一句话。
白衿只觉得自己的脚一软，差点就瘫坐在地上。
江川手疾眼快，连忙就扶住了白衿，白衿这才堪堪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老张也见过太多的失踪者，死者的家属会有这样的状况，便也觉得见怪不怪了，对此也只是轻声说道：“来，白小姐，先请坐吧。”
白衿和江川风风火火地进了他的办公室，老张还没开口让人先坐一会儿，白衿就连忙问道：“那沈绾怎么样了。”
这话里面带着迫切和担忧，老张也就只好先简单概括一下，没想到白衿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咳咳，先坐坐。”老张还是示意两人先坐下，一边给白衿和江川各自端上了一杯水，“先润润嗓子，听我慢慢说吧。”
白衿听到这话，便不由自主地和江川对视了一眼，见江川冲着自己点了点头，便在江川的搀扶下坐到了张警官的面前，喝了一口放在白色瓷杯里的水，一副请老张洗耳恭听的模样。
老张见白衿有些冷静下来了，便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根据你的手机里和沈小姐的通话进行了一番定位，大致的位置我们可以确定，当然因着机器的GPS功能受限，具体的位置不能确定。”
“所以……可以在周边的地区进行查找和排查嘛？”江川试探性地问道。
听到这话的老张摇了摇头，“你要知道，人一旦多就会引起怀疑，特别是穿着制服的，更容易让对方警惕，便衣倒也可以，只是还是有许多问题，这样做，无异于是大海捞针，效率低下。”
“那刚刚你说沈绾大概是在某个组织里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白衿回忆着刚刚老张说的那一番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的，这个组织其实我们之前就有了发现。”老张用笔戳了戳桌子，看向白衿，“大概是1周之前，就接到人说是发现了一个类似于洗脑组织的存在，我们也开始着手调查起来了。”
“着手调查是指。”江川这样问道，又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喜欢看那些TVB的老剧，“是指卧底嘛。”
江川说这话的时候，江川连声音都压低了一些。
老张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为了掌握证据，我们已经派卧底秘密潜入他们中间了，而根据我们的线人传来的消息，有一个很像是沈小姐的姑娘几天前来到了那，我们可以确定那就是沈小姐。”
老张不动声色地看了江川和白衿一眼，又顺着刚刚的话往下说，“你们要知道，洗脑组织为了给人洗脑，并且不让他们有求助的机会，会把一切的电子通讯设备搜走，想来沈小姐能够打给你电话，吃了一番苦头。”
这句话是对着白衿说的。
白衿不由得捏紧了自己的手，从那天和沈绾的那一通电话之中白衿确实听到了像是沈绾的哭泣声和男人的谩骂声，如果，如果……
“要是，他们不会对沈绾做些什么吧。”白衿的声音有些沙哑，看得出来她在压抑自己的恐慌，“我指的是一些女性，要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些不好的事情不会发生的吧。”
白衿说这话的同时，目光一直看着老张，希望老张能够告诉他那些不好的事情不会发生，哪怕只是这么一句话，便也能让白衿觉得放下心来。
江川早就看出了白衿的无助感，眼下也只能轻轻握住了白衿的手，触手就是一片冰凉刺骨的感觉，江川就更加紧了紧自己的手，好让白衿能够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和温暖，或许这样，白衿能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