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衿更是摸不到顾盼这样做的意义在于哪里，只有些神色复杂地看向他，“我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顾盼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就当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做的荒唐事好了。”
白衿从顾盼的神情里看出了些落寞，心中有些疑惑，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适合白衿深究下去。
正当顾盼以为白衿会拒绝他的这个想法，就像很久之前白衿批评过他对于竞标的幼稚看法时的那样，白衿却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这笔买卖我不亏，你说就是了。”
顾盼愣了愣之后，便也笑着说道：“白总监都这样开口了，那我便也说了，传销组织的事情与我无关，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想钱想疯了做了这件事情，另外那个账户的顾先生也是我的一个亲戚。”
白衿点了点头，“那那个给我打电话要钱的人是你嘛。”
“是我，声音进行了一些处理。”顾盼大方地承认了，“否则我用原声和你说话，相比你一下就能知道是我做的了，你放心，我们对你的朋友可是什么都没做，好吃好喝地供着呢，只是她的眼泪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白衿看向看起来心情不错的顾盼，“想必你也给了你的亲戚一笔钱吧，否则他怎么肯同意你这也做。”
“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顾盼意味深长地说道，“但能知道你朋友在我亲戚那里也还真的是一个意外了。”
“那么你对沈绾是否怀有恶意呢。”白衿的目光里的冰冷让顾盼呼吸一窒。
“要是我说有呢。”顾盼半开玩笑地说道，见白衿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连忙笑着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气氛有些僵硬，开个玩笑罢了，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啊。”
顾盼见白衿并不说话，只轻声说道：“我的目的也没有什么，只是想来警告你一番吧，想必你也很疑惑为什么我会知道价格不是嘛。”
白衿的目光里带上了一抹深究，“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融天内部……”
“嘘。”顾盼把食指竖在了自己的唇边，对着白衿笑了笑，“这可只是你的猜测，我可没说什么。”
白衿纤长的睫毛覆盖了她的眼神，一时让顾盼看不透此时此刻的她在想些什么事情。
过了良久，白衿才缓缓开口说道：“可是你的做法让我很不喜欢。”
顾盼喝咖啡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向面无表情的白衿，也不由得咳嗽了一声，“这件事情，我是做的有些不对了，不该因着无聊就和你开这么大的玩笑。”
顾盼见白衿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便连忙说道：“等我回到了A市，一定会向沈绾登门道歉。”
“你要回A市了，不在D市了嘛。”白衿不露声色地问道。
“这里的业务已经谈完了，我的目的达成了，自然要回A市了。”顾盼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并不想在这里长留，今晚6点的飞机，和你的这一段可算是饯别饭了，希望你能多加珍惜才是啊。”
白衿对于他的贫嘴并不在意，也不想去深究他来D市谈什么具体的业务，听到这话也只是点了点头，喝了口咖啡后也不再说话了。
顾盼偷偷瞟了一眼白衿，只见白衿的面色稍愉，心下便有些放心，“那么白总监还有什么想问的事情嘛。”
白衿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却又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看向了顾盼，“倒还是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说你对沈绾没有恶意，那么你真正想要报复的人又是谁呢。”
顾盼放在杯子上的手指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怎么改变，只轻声说道：“当那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舍弃了自己的善良，把我推上别人的床的那一瞬间，报应就已经开始了，而且……不会停下。”
白衿抿了抿唇，想要安慰顾盼，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摇了摇头，“那我也就只能静静地看着你的动作了。”
顾盼却是一笑，“等着吧，白衿，自食恶果的下场你终会看到。”
白衿只静静地喝着咖啡，轻轻微笑了一下，不知怎么的，竟觉得自己应该和顾盼去喝一杯，感受着泡沫弥漫到杯口，酒精沸腾在口腔的奇妙，要是再说一句“Cheers”那就更愉快不过了。
但是没有关系，她可以慢慢等，终究会有这么一天的。
白衿和顾盼一起去西餐厅吃了个午餐，想了想之后就又打包了份甜品，惹得顾盼在一旁揶揄她，“怎么，给你的小男朋友带的啊。”
顾盼知道江川比白衿小。
白衿并不答话，只对着服务生说里面放三个叉子。
服务生礼貌地对白衿笑了笑，在甜品袋里放好叉子，递给白衿，“欢迎下次光临。”
白衿也笑了笑，就和顾盼一起离开了西餐厅。
感受着外面有些寒冷的风，白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对着在一旁找车的顾盼问道：“说起来，你有女朋友了嘛。”
顾盼似乎没有注意旁边的白衿说些什么，“啊，你刚刚说了些什么，风有些大，我没怎么听清，你再说一遍。”
白衿有些无奈，却还是重复了自己刚刚说的话。
恰巧这时候顾盼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车，便连忙拉了白衿一下，“去车里说吧，外面有些冷了，好端端的吃个午餐就没有了阳光，天也有点阴沉沉的。”
这边顾盼还嘀咕着，白衿便已经干脆利落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等两人一起坐在车里感受着空调的暖意的时候，顾盼却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一路沉默着把白衿送回了医院。
到达目的地之后，白衿道了句谢后就准备下车，谁知顾盼却没头没脑地突然说道：“像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收获一份爱情呢。”
白衿看着顾盼的神色里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