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封尘轻声说道。
江川把垃圾丢进垃圾桶，听着“咣当”一声垃圾入桶的声音，耳边又传来唐璜刷爆的声音，突然觉得封尘有些长大了，那种不羁的笑容已经彻底从他的脸上褪去，变得稳妥起来。
江川正这样想着，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江川不由得朝着那边看去，果然看见了白衿和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此刻正走了进来，想必那位中年女人就是封尘的母亲封夫人了。
封夫人看起来保养得当，江川一时之间也猜不到他的真实年龄，但她的目光和他对上，于是江川朝着他轻轻点了点头，“您好，伯母。”
在江川打量着封夫人的时候其实封夫人同样也在打量他，只见他虽然有些狼狈，但架不住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封夫人走进了门，身后跟着白衿。
“我叫江川。”江川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
“江川。”封夫人念叨了一下他的的名字，“有山有水，好名字。”
“谢谢您这么说。”江川微笑了一下。
白衿把买来的早餐放在茶几上，对着唐璜和江川说道：“稍微买了一些清淡的白粥和包子，希望你吃的惯。”
这个“你”自然指的是唐璜本人。
唐璜从封尘的床边离开走进白衿，对她不在意地笑笑，“放心，偶尔吃一些中式早点也不错呢，我是很喜欢的。”
“唐璜，原来你也在呢。”封夫人这时候才注意到了唐璜，带着些惊喜。
“是啊，伯母。”唐璜朝她露出一个笑容，虽然整个人有些狼狈，但也不妨碍他看起来非常阳光爽朗，表情看起来有些小小的惊喜，“虽然只和您见过一次面，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我们先吃早餐把。”白衿一边从打包盒里拿出早餐，一边把筷子分别递给江川等人，又看到一旁的林叔，于是也招呼道，“林叔，我们买了很多，不介意的话坐下来吃一些包子吧。”
林叔受宠若惊地看着白衿，朝着白衿笑笑，“那就谢谢白小姐了。”
“林叔不用客气，叫我白衿就可以了。”白衿把筷子递给他，朝着他微笑。
于是一共五个人有四个人坐在沙发上，江川把放在封尘床的椅子也拿了过来，一时间房间内飘散着食物的香气和众人喝粥的声音。
而坐在床上被人忽视了许久的封尘这时候弱弱地发出了声音，“那个，诸位，我的早餐呢。”
但没有人理他，对他的话仿佛置若未闻，最终还是白衿开了口，“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进食，差不多等到中午才可以吃。”
顿时，封尘的脸就皱了起来，他确实饿了，但现在却被迫不能进食，“也许，我还没有撑到中午，就要饿死了吧。”
“不许说这种话。”白衿冷冷地给了她一个眼刀子，“特别是在医院里说这种话，知道了嘛。”看着白衿严肃的表情，封尘知道自己惹到了他，连忙说道：“好好好，我错了，下次不说了。”
不过白衿再也没有回复他，只是专心致志地喝着眼前的白粥。
很快，众人就解决了早餐，白衿让江川把垃圾丢掉后就给他和唐璜使了个眼色。
江川看了一眼封夫人，立刻了解了白衿的意思，只不过唐璜似乎没有Get到他的点，仍然自顾自地和封夫人在那里攀谈。
白衿无奈地摇了摇头，叫了他一声，“唐璜，你不是说要和我们一起去缴费嘛，快走吧。”
唐璜转头看向她，表情里带着些疑惑，“是嘛，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怎完全么不记得有这件事情呀。”
唐璜还想再说，白衿就打断了他的话，并说道：“快来吧。”
虽然唐璜心下疑惑，但知道白衿大概还是有事情，于是便对封夫人说自己先出去一趟，就跟着白衿，江川一起出门了。
封夫人微笑着目送唐璜他们离去，不过当他们关上房门的时候这笑容顿时就垮了下来，她看向一旁站着的林叔，轻声说道：“你先出去吧，在门外坐一会儿，如果有人要进来，记得在门口体现说一声。”
“是。”林叔点点头，又带着紧张的表情看了封尘一眼，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一边又把门轻轻关上。
于是眼下，这个病房内只剩下封尘和封夫人两个人。
彼此之间的轻微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封尘看着不远处自己的母亲，虽然并非没有许久不见，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好久都没有看见了，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迟疑着并没有选择开口。
半晌，他才轻声说道：“母亲。”
听到这个词的封夫人身体微微一僵，想说些什么，但嘴巴只是微微张了张，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最终化为一个无奈的叹息。
“到底是谁撞了你。”封夫人问道，语气里带着些关怀。
封尘轻轻摇了摇头，“天太黑，我实在是没有看清楚。”
封尘说的这句话也确实没有错，7-11那条街上的路灯恰好坏了，有些黑漆漆的，也许正因如此他被撞了，但对方肇事逃逸，这牢饭必定是要吃的了。
封夫人看着眼前的封尘，和离家的时候相比瘦了不少，原先脸上带着的意气风发现在却已经看不见了，甚至带着些疲态，让人无法忽视，好像一瞬间稳重了许多。
但这稳重封夫人并不喜欢，原因很简单，如果这种成长的代价是失去手指，那么她宁可不要。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指了指封尘，“你离家的时候和我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嘛，你告诉我你说了什么。”
听到封夫人这话的封尘不由得微微一僵，他的声音变得微弱起来，“我说，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
“这就是你说的照顾好自己嘛。”封夫人的手在发抖，此时没有了其他人的在场，封夫人终于可以尽情宣泄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