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懂我啊。”白衿这样说道,“怪不得人家说gay密非常重要呢。”
封尘也说不清白衿的这一句话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情实意,也许两者都有,不过这并不重要,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那么这件事情,江川知道嘛。”
关于这一段往事,封尘也并不是非常了解,今天听白衿这么说才稍微理清了一点思路。
封尘注意到白衿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后她拿起放在封尘桌子上的苹果用刀帮他削了起来,突然就不说话了。
随着苹果皮越来越长,苹果的一大半都被削去了红润的外衣,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白衿的削苹果技术确实非常不错,苹果皮连接着不断,看的出很有手法。
随后白衿摇了摇头,“他知道我和封万里在一起过,却并不知道分手的原因,本身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
封尘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和江川在他景阳小区见面的场景,他看着自己若有所思又略带着警惕的眼神。”
封尘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现在你们才是男女朋友,何况这件事情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没有什么影响吗。”白衿重复了一遍封尘最后的一句话,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看向封尘,“其实你大概还不知道,谢怀玉是江川的前女友,还是初恋。”
“什,什么?”封尘此刻的表情可以用难以置信来形容,现在他的脑海中满是弹幕飘过,随后又弱弱地开口说道:“我现在只能用一句贵圈真乱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
也不怪封尘震惊,毕竟对于江川而言,自己的初恋女友和自己分手后和自己现女友的曾经的男友在一起过,这个关系非常混乱。
更何况,封尘知道,谢怀玉和封万里在一起的情况并不单纯,这其中也许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发生过。
白衿微笑着夹起耳旁的一缕碎发。
“那,那江川也知道这件事情喽。”封尘如此说道。
其实在几分钟之前他也说过一句类似的话,两者只是打乱了语法顺序的区别,但“这件事”的指代则早已发生了微妙的不同。
前者指的是江川是否知道白衿和封万里分手的原因,而后者则是指他是否知道谢怀玉在这其中的存在与关系。
“我想他知道一点。”白衿这样说道,“但应该不是非常清楚,他能从蛛丝马迹中判断出一些,至于到底他知道些什么,我并不确定。”
“难道你不准备告诉他嘛。”封尘有些好奇地问道,准备看白衿接下来的反应。
谁知白衿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仿佛有些不理解封尘的的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没想到白衿是这样的回答,大大出乎了封尘的意料,于是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比较好,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像,好像也是呢。”
看到封尘有些傻气的模样,白衿不由得笑出了声,随后又正色道:“也许他是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但我不想通过我的口说出来,就是这样。”
“不是非常理解你的想法。”这是封尘的回答。
“但凡我们去做事情,一定是出于某个目的,就算再平常不过的一日三餐也是出于我们需要生存的本能。”白衿先预设了一下,紧接着说道,“那么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意义在于哪里。”
封尘眨巴眨巴了他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随后闷闷地说道:“我想他有知道事情的权利。”
白衿笑了,“也许是这样吧,但是对于当时的事情我也仅仅就知道个7,8分,到底事情如何我其实还很难确定。”
知道7,8分但不是全部,但也许最终的真相隐藏就隐藏在这缺失的2,3分中也不是不可能。
封尘觉得白衿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白衿又继续补充道:“没有得悉全部的实情却告诉他,本身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他也有可能被我的话所误导不是嘛,而这种话其实是一种流言蜚语,封尘,你知道的,流言蜚语对于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
听到白衿的这句话,封尘的眼眸不由得暗了暗。
曾经也是有人偷拍过他和男性朋友一起去玩的照片,当时加上封尘大概有三个人,当时和友人一起出去旅游的钱是他业余时间教小朋友绘画赚来的,并不是用封家的钱,为了省钱于是三个人一起开了一间房。
结果被路过的记者拍了照,标题是“封家小少爷与两名男子进入一间房,真相为那般”,虽然文案乍一看看起来很正常,但字里行间都影射封家小少爷血气方刚,和两个人身强力壮的男人进了房间一宿,显然是发生带颜色的刺激关系。
这毫无根据,可以用“开头一张图,剩下全靠编”来形容的文案却得到了网上一众网友的肯定,纷纷在下面评论,加上那时候的风气不如现在开放,由于是GAY的封尘得到了很多本不应该属于他的谩骂和嘲讽。
那些在现实中的人们借助着网络这个平台毫无根据地,仅仅因为流言蜚语就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肆意谩骂,白衿现在想起过去看到的评论手都会不住地颤抖。
而他的父亲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大发雷霆,连询问都不询问过他,就对他横加指责,甚至还用上了家法,被自己的亲身父亲如此怀疑,连真相都不愿意去倾听,彻底伤透了封尘的心。
一时间,对于父亲,他感到非常冷漠,所谓的血缘的羁绊,所谓的父爱都只不过是笑话而已,这才有了后面的离家不归。
想到了这里,封尘也轻轻地说道:“是啊,我很清楚,流言蜚语,不实的所谓’真相’会给一个人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这种感觉,他想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