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白衿和谢怀玉都对过去发生的同一件事情都做了描述。
在白衿的话语里谢怀玉的所作所为是一种“和别人的男朋友发生关系”的小三上位行为,但在谢怀玉的口中则摇身一变,变成了模棱两可的“选择”。
而这两种形容之间的差距其实是非常之大的,所以在无形之中,谢怀玉偷换了概念。
而她本人似乎对于过去的事情毫不在意也并不感到抱歉和愧疚,甚至让人觉得沾沾自喜,可以用毫不知耻,反以此为荣来形容了。
在白衿的认知中,偶尔暴力比口头有用的多。
正如上次在森声给谢怀玉的那巴掌也是基于此的。毕竟那天的谢怀玉实在是太过聒噪,白衿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之下才选择用武力来让对方闭嘴的。
而且效果出奇得好。
此时清楚听到白衿说了什么话的谢怀玉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白衿看着谢怀玉狠狠地咬着自己嘴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只觉得再这样咬下去,她的嘴唇就要流血了。
过了会儿,谢怀玉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看向白衿,不禁冷哼了一下,“就算这样那又怎么样,重要的一直都是结果,而不是这个过程,只要我能往上爬,用了什么手段那都不重要。”
白衿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谢怀玉未免有些油盐不进。
“你想通过男人往上爬,甚至想怀上孩子好实现这个愿望,其实对此我都表示无所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白衿的表情淡淡的,看起来有些冷然,“问题是,你这些年所用的手段和努力真的实现了你自己的愿望嘛。”
白衿的这句话说出了谢怀玉最不想面对的那一面……同时那一面又是最现实不过的。
其实正如白衿所说,谢怀玉确实并没有实现自己嫁入封万里家的愿望。
原本谢怀玉是打着母凭子贵的想法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但后来孩子不幸流掉,她也意识到了想要嫁入封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封家需要的是一个家室相当,能够成为贤内助的女人,而她并不符合。
谢怀玉被戳中了心事,于是也开始强词夺理了起来,“可是,就算这样子,你也不可能成为封家的媳妇的不是嘛,其实归根到底,你和我一样都是失败者,所以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难道你长到了这个年纪,还把嫁进封家作为人生的目的嘛。”白衿如此说道,“我很清楚我确实成为不了封家的媳妇,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这件事情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实在太过困难,因此我选择放弃封万里也在情理之中。”
“你在说什么。”听到了白衿的话后,谢怀玉有些呆住,“放弃?你说放弃。”
白衿有些讶然地看向谢怀玉,此时的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随后白衿就听见谢怀玉继续说道:“我,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是说放弃,可是,可是……”
“这个词我并没有用错。”白衿理了理碎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其实很清楚的不是嘛,那个时候,我已经并不喜欢他了,在他的母亲和我见面的那一次,我就决定放弃他了,我是不可能和他一直走到最后的。”
“你撒谎。”谢怀玉不敢置信地叫道,“那次我去京都,遇见封万里,他说你只是在生气而已,你们很快就会和好的,你只是单方面想和他分手而已,你知不知道那时候他有多伤心,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的酒,所以才。”
“我都知道。”白衿打断了谢怀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同时她的口吻变得非常冰冷。
“你疯了嘛,那可是堂堂封氏集团的大少爷啊,只要傍上了他,就算只是做一个情妇也能得到梦寐以求的财富和地位啊。”谢怀玉看着白衿,只觉得眼前的人没有脑子。
而白衿也是这样看待谢怀玉的,她由衷觉得谢怀玉才是那个真正的疯子。
“所以你一直以为那次我让你去帮我拿东西只是我生气了,和封万里并没有分手是吗。”白衿看向谢怀玉。
谢怀玉只觉得今晚的风有些寒冷,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半晌,她犹豫地开了口,“是。”
白衿呼出了一口气,声音在夜风之中变得有些缥缈起来了,“去年我很明确地告诉过你我分手了,所以就算后来你和封万里发生了关系,我也并不在意,因为我和他毕竟已经是陌路人了。”
白衿看着谢怀玉因为寒冷而有些发白的小脸,又补充道:“现在看来,还真的是我低估了你的下限。”
“那又怎么样。”谢怀玉仍然梗着脖子不满地叫嚣道。
没有原则和底线的人通常是危险的。这是白衿所认为的。
白衿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嘴唇微微张了张,仍然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再如何的苦口婆心,谢怀玉也绝对听不进去。
因此白衿便也懒得再说些什么了。把自己的时间和口水浪费在一个封闭自己内心毫无底线的人身上,不如多谈几笔生意。
于是白衿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就这样算了吧,我不想和你再说些什么了。”
白衿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神情,只可惜在谢怀玉看来似乎是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才有了这副表情。
白衿懒得理她,只自顾自地朝着自己家的门口走去。
白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而这种疲惫感很久都没有体会到了。
谢怀玉见白衿一言不发地准备离开,连忙叫道:“喂,你站住,白衿,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等一下。”
白衿停顿了一下后似乎有些犹豫地回了头,看向谢怀玉,然后轻声说道:“你回去吧,今天我的出面解围就当是好心没好报吧。”
农夫与蛇的故事谢怀玉不是没有读过,不过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感觉到了农夫被咬的时候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