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给你一支钢笔和一瓶香水，你会向我推荐哪一个？”
面前的黑框眼睛的女人看着江川问道，嘴角已经勾出了些许的笑意，这个俊朗不凡的年轻人，是今天面试过的二十三个人里，能力最突出，同样也最让人舒服的一个。
江川眼睛深深地盯着HR，道：“我选钢笔。”
“为什么？”
“你已经有了最合适的香水。”江川微微一笑，他的声音微微低沉声音：“很淡的蔷薇香水味，闻起来很令人舒心。”
HR有片刻的晃神，——这个年轻人深邃的眼睛，真好看。
“那么钢笔呢？我有购买钢笔的理由吗？”HR不自在地推了推黑框眼镜说道。
“当然有。”江川眼角勾着一丝笑意，看着HR说道：“一支作为奢侈品的钢笔，会给女性增添一份神秘的魅力，尤其是对于负责人事的你来说，它可以作为你武装的重要部分，让你在应对各种应聘者的时候更有气势。”
顿了顿，江川的眼神缓缓转向了HR手里的马克笔，轻笑道：“马克笔虽然轻便，但女性的魅力远不止于此，您可以试试这个。”
江川起身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来一支哑光的暗红色钢笔，微微顷身，递向了HR。
这种颜色更加偏向于女性，但捏在江川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之间，看起来却是意外的协调。
HR有些许的愣神，正要伸手的时候，一截白嫩的手指晃了过来，拿走了江川手里的钢笔。
“这个，应该不是你自己的钢笔。”一道清冷的声音淡淡响在耳边，江川抬眼，在看到这个女人第一眼的时候，他眼神亮了几分，露出几分意外，又赶紧抬手摸了摸鼻子掩饰。
眼前的女人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垂感的面料衬得人身材有些瘦弱，但有棱有角的剪裁却凸现出一股子坚毅来，尤其是……这女人的脸，冰雕似的，冷而酷，令人一眼就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白总！”HR急忙站了起来。
“嗯。”白总淡淡回应了一声，眼神从钢笔转到了江川脸上：“如果是我呢？你要怎么让我购买这只钢笔？”
说话间，白总从口袋里摸出了另一只纯白的钢笔，看起来沉甸甸的，不是小女生会选用的那种款式。
江川微笑看着白总，身体一动不动的，努力镇定住自己的不自然。
她只是淡淡描眉，在唇上涂抹一层胭脂红。宛若青花白瓷一般，寡淡而入味。
白总一左一右两只手上各一只钢笔，安静睨着江川，并不催促。
像这种应届毕业生，难免会慌张，江川的表现，已经足够冷静了。
“白总，在这之前我能问一句您的姓名吗？”江川长吸了一口气，直到胸腔充斥空调的冷气，才问道。
“白衿。”
“白衿。”江川轻声呢喃了一遍，随即笑道：“白小姐，听说过红玫瑰和白玫瑰吗？”
“蚊子血和白米粒。”白衿看着江川说道，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不尽然。”江川好似看着任何人的时候都是那么专注的样子，他眼角溢出一丝异样的光彩，低声道：“白小姐，有了白月光，也没有人会拒绝朱砂痣。你说得没错，这确实不是我的钢笔，但它很珍贵。如果白小姐愿意的话，我可以用它跟你的交换。”
白衿秀眉微蹙，瞥向HR桌上的简历，快速的一眼后，看向江川道：“这是交换，并不是销售。”
“这支钢笔的确不是。”江川状态渐佳，笑道：“但能借此认识白小姐，我是不是可以成功把自己推销出去呢？”
HR瞪大了眼睛，心脏怦怦直跳。
尽管江川并不是在对她说话，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个男人，仿佛带着魔力。
白衿紧抿的唇齿渐渐放松，顺手拿起了桌上的简历细细端详起来。
江川的视线随着白衿的手指流转，细致入微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江川，南都大学应届毕业生，两届学生会主席。”白衿照着轻声念道，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抬起头看了江川一眼，：“很优秀的简历。”
顿了顿，她缓缓道：“你明天直接过来报道吧。”
“白总……”HR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衿，下意识想说什么，，但白衿一个眼神打过来，赶紧闭上了嘴。
“后天可以吗？”江川无奈笑笑：“我需要一点时间找个地方住下，搬东西。”
六月份，现在正是大学生批量毕业的时候，学校的逐客令已经下达了通牒，不少毕业生们都努力想在离开学校之前找到一份工作，然后租房，无缝对接。
白衿点点头，道：“后天早上九点，别迟到。我是销售部总监，也是你的总负责人，下次在公司见面别叫我白小姐了。”
“好的，白总监。”江川笑着说道，伸出手来同时眼神朝白衿手上的钢笔示意了一下。
拿回自己的钢笔，江川轻柔地摩挲了两下放回了胸前的口袋里。
白衿，白总，往后请多指教了。
…………
“呼。”
从融天集团出来，江川攥紧了开始发颤的手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调整了好一会儿，他才压制住激动的心情，进了对面的小餐馆，开始解决自己的晚饭，顺便浏览附近的房屋出租信息。
白衿，请多指教了。
融天集团是一家大型的贸易公司，同样也是不少大国际品牌在华夏的总代理，有了这一层，融天一跃成为了国内知名贸易公司。
年轻公司活跃的企业文化，优厚的报酬，还有偏向年轻化的职场环境，几乎没有天花板的上升空间，让融天成为了本地毕业生们应聘的热门选项。
能进融天，值得江川欣喜。
作为最后一个面试者，江川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过了融天的下班时间一个小时。
“我马上要去赶飞机，你要是二十分钟之内赶过来，要么就等一个星期。”
江川找到了一间很有性价比的房子，只不过房东比较赶时间。看了看时间，江川道：“好，我现在立刻过去，大概十分钟就能到。”
长青路就在融天集团背面，过个马路就能到。江川收好东西，正要起身离开，嘈杂的声音中响起一些不寻常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