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沈风眠低着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如玉山将坠。
“还没死透呢！”带头的混混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挥手招呼着兄弟们只管离开，“别理这个瘪三，浪费老子时间。”
叶凝雪咬着牙不敢发出哭声，她偏头看向沈风眠，被推的趔趔趄趄。
不能害了他，她要冷静下来想办法脱身。
叶凝雪，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卧槽！”带头的男人肩膀上被猛地拍了一下，吓得大叫一声。他转头见沈风眠就在身后，气急揪住沈风眠的衣领朝其腹部就是一拳，“我让你吓唬老子！”
一同毒打之后，沈风眠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可就是这样他还是紧紧的抓住那人的衣服不肯放手，“你们别碰她。”
“给老子放手，听见没。”带头的人一拳拳狠狠的招呼在他脸上，一边破口大骂。
“大哥，要不要我们……”后面的人忍不住发话。
叶凝雪张了张嘴，求饶的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就消失了。她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沈风眠本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待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
“我都说了我跟你们走，不要再打了！”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同时使劲挣扎，却只是徒劳。
尖头皮鞋踩在沈风眠的脸上，那人的下巴活动了两下舒出吐出一口气宣告这场战争的胜利，“不知死活的瘪三，我们走。”
沈风眠的身影融入了暗色之中，身周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如果说平时的他是一块温润洁白的玉石，那现在看上去这块白玉出现了许多裂痕。“咔嚓咔嚓”的脆响伴随着一条条黑色的纹路贯穿他的全身，美的残破不堪。
“我说的话。”他倏地抬手抓住那人的脚腕，翻眼看去，“你没听见？”
“砰”的一声，带头的流氓被拽倒，侧着身子砸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他站了起来，凌乱的刘海将眼睛半遮半掩，暴虐的气息在微扬的唇角边凝集。见对方正要爬起来，他上前一步一脚踩上去将其重新踩在地上。
“我问你话呢。”沈风眠一脚踩在混混的胸膛上，半蹲下来拍了拍对方的脸，“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那人愣了许久才从他天差地别的转变中回过神，就要发力起身，谁知一同改变的不仅仅是他的态度连力气都大了很多。
他脚上用力碾了碾，冷笑道：“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你。”
说完他抓起那人的衣服将其提起来拳头直奔对方的面门而去。
“大哥！”剩下的一帮子人见老大被打了，也顾不上叶凝雪纷纷跑上去支援。
五个人将他包围起来，却只有挨打的份。
每倒下去一个，叶凝雪的身子就要震颤一下。
她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沈风眠和这群地痞流氓谁更可怕。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站在她面前的只剩下他。
他转头看向她，冷不丁的过去唇角，那种笑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轻蔑，亦或是两者都有。总之让她很不舒服，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这不是沈风眠！
“学，学长？”叶凝雪见他走向自己，不自觉就开始后退。她警惕的盯着他，不知如何是好。难道沈风眠中邪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反常。
“你在怕什么？”他的声音冰冷，完全不是往日的温和。
她慌忙摇头，可后退的脚步已经出卖了她心中的恐惧。
“你在躲什么？”他用同样的语气又问了一遍。
“我没有。”叶凝雪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学长我们快回家吧。”她克制住颤抖的手，缓缓朝他抬起。她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这是沈风眠，他绝对不会伤害她。
沈风眠垂眸看向她停在半空的手，身子一顿就晕了过去。
救护车和警车同时赶到。
刺耳的鸣笛声大有比比谁更响亮的趋势。
叶凝雪在警局做完笔录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找到沈风眠所在的病房后，见两个医生站在他的床边交谈，立刻问到：“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她说着焦灼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了好几遍，确认过沈风眠的确只是在脸上和肘关节贴了两块纱布。
“没事，就一点擦伤。倒是同时送进来的那五个伤的不轻，还在手术台上。明天结账后就能出院了。”医生大大咧咧的笑了笑，“你朋友一个人打的？”
她干干的扯了扯嘴角，“啊……”当时的情况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叶凝雪忽然想起来什么，急忙开口，“他的心脏还好吗？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每次剧烈运动或者情绪激动后就会很不舒服……”
“查了心电图，看起来不像是心脏有问题的人。”医生看了同事一眼，很是疑惑的皱了皱眉，“那这样，等明天再做个彩超看看。暂时没什么大问题。”
叶凝雪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从山上看天空要更加清晰一些。
树木掩映之间有一栋别墅挂在半山腰。每一扇窗户都透出了明亮的灯光。
大门打开，清脆的高跟鞋声带着冬夜的寒气闯入。
壁炉内干柴“噼里啪啦”的爆裂，火光映亮了坐在一边的男人的脸。
“成功了？”沈从白手中的书翻到了最后一页，他合上封面直接丢到火中。
火舌瞬间将其吞没，窜进了烟囱中。
“你为什么要烧了它？”叶悠悠走到沙发边。
“故事很精彩，那就让它留在记忆中最美的时候。不好吗？”他反问，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叶悠悠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腰肢一扭便在他的腿上坐下，“沈总，你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如果我先认识了你，说不定爱上的就不会是顾流琛。”
魅惑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叶悠悠柔嫩的小手抚摸上沈从白遍布青色胡渣的下巴。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顾总？”他抓住她的手，“叶小姐我有洁癖，不喜欢被碰过的女人，希望下次你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