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错了,不应该是这张。明明是叶凝雪和洛星河在乱搞,我还特地找人偷拍的。”柳湘云着急之中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你们等等,我问问……”
说着她忽然拿手挡在嘴前,知道是自己失言了。她的眼睛不自觉的瞟向叶悠悠,试图得到叶悠悠的搭救。
可是她的女儿翻了个白眼,避开了她的目光。连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连累自己。叶悠悠感到十分厌烦。
“哎呀,这已经是上班时间了,我可要先走了。”吴广森说,他可是还有比看戏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姐姐,对不起。”叶悠悠极尽所能表现出一个孝子的模样,她连连鞠躬,眼泪汪汪的说,“现在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你一定有很多事要忙。现在你就打我吧,只要你能解气,我保证不会吭一声!”
叶悠悠握住叶凝雪的双手往自己的肩上捶打,叶凝雪皱起眉头想抽开自己的手却反被抓的更紧。两人暗暗较劲,叶悠悠忽然自己松了手,大叫一声向后跌去。
“别装,我没有推你,是你自己松开了手。”叶凝雪冷声说。
“是……”叶悠悠的语调微颤,“琛哥哥,是我自己松的手,你不要怪姐姐。”她慌忙爬起来,卑躬屈膝的来到叶凝雪面前,“姐姐,只要你开心,怎么对我都行。我妈她,她……”
这番话说的倒真的像是她推得人似得,叶凝雪冷笑,“不必了,你们欠我的,我迟早会一点点拿回来。我的痛苦也会让你们感受到。现在打死你又有什么用?”
叶悠悠愣愣的看着她,每一句话都说的那般咬牙切齿。
没有一个恶毒的字眼,却有着渗透进骨髓的寒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注定了,她和叶凝雪必将有一个人要坠入深渊,不努力将对方踩下去,生活就永无安宁可言。
“顾总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叶凝雪扯起一侧嘴角。
顾流琛的浓眉微蹙眼中满是打量的意思,似乎是在极力看清她的真实模样。她的笑意加深,心中忽然有些酸涩,“我就是这种恶毒记仇的女人,顾总可要记清楚了。”
“姐姐……”叶悠悠还想说什么,刚上前一步就被叶凝雪用寒冰般的眼神止住了。
“我要去上班了,顾总是想跟我走,还是跟叶悠悠走?”她问。
“姐姐!”叶悠悠听见这话,也顾不得叶凝雪那吓人的眼神,几步就冲了上去握住她的手,“姐姐,你不要和琛哥哥吵架,都是我和妈妈不好。跟琛哥哥没有关系,你不要迁怒与他好不好?”
叶凝雪眉心的竖纹越拧越深,她的脸色忽然大变,一把推开了叶悠悠。叶悠悠像一只折翅的鸟儿般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摔倒。
她垂眸看向自己刚才被狠狠踩了一下的左脚,刚才完全是自我保护性的推了一下,可是这个动作在别人眼中是什么含义就说不准了。
“顾……”她转头看向顾流琛时,从他的眼中清楚的看到了厌恶的情绪。
有些问题只是象征性的存在,因为答案早就已经摆在那里,有些人却还是不死心。
从期望到灰暗,只是一秒钟的事情。
叶凝雪挺直了腰杆,淡淡的说:“那顾总就留在你的宝贝身边好了。”说完,她果断的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走廊灯光大亮,有限的空间突然活动起来,走廊被无限拉长。叶凝雪倔强的背影像一根铁钉。
她走的每一步都极稳,高跟鞋敲击地砖的声音规律的传来。
“悾悾,悾悾!”
不知是谁的心跳与之应和。
直到她走入了一个转角后,顾流琛还是没收回注视的目光。他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握紧,暴露出清白狰狞的骨节。
这个女人擅自做了抛下他的决定,并且连一次头都没有回转过。
副总监到了办公室显然比总监的小了很多。
叶凝雪瘫在椅子上,她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洛星河的录音工作。可是洛星河刚刚传出恋情,可能还要两天才能正常上岗。
她一手支着头,茫然的四处看看,目光快速的扫过桌前时又连忙回转过来。
桌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西装革履,低头垂手。
明明是很温顺的姿态,却并没有让人感觉到顺从,反而像是一只正在走神的猎豹。一旦等他回过神抬起头来,就会露出獠牙。
“钟,钟凌?”叶凝雪吃惊道。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小助理牌人形监控。不得不说钟凌的存在实在是太低了,先前她离开公司几天完全没想起来身边还有这么个人,“你现在……”
“副总监助理。”钟凌干脆的回答。
叶凝雪怔住,一抹会心的微笑慢慢浮现在她的脸上。说实话她并不讨厌钟凌,但两人之间始终隔了一个沈先生,这也就注定他们不能成为朋友。
沈先生?
叶凝雪恍然又记起她似乎答应了对方要去偷财务报表。
完了,一星期的期限只剩下明天最后一天。
“沈先生问你,什么时候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钟凌像是看透了她的内心想法。
“我会尽快的,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她按住额角,每次感到烦躁就会止不住的头疼。
钟凌点头,说:“好。沈先生说现在让你去一个地方。出门左拐,走消防通道。一直走下去,你就会知道了。”
叶凝雪深深的看了钟凌一眼,想从他的脸上看到蛛丝马迹。可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将身体内的情绪掩藏的太过完美。她放弃了从一块石头那里打听消息,无奈的摇着头站起来往外走。
“对了,沈先生说你要加快速度。”他对着叶凝雪的背影补充道,“你母亲的消息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减少,你肯定不会希望到时候得到残缺的信息。连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的名字都找不到。”
害死她母亲的凶手?
叶凝雪僵硬的转过头,嘴唇嗫嚅着,细微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我母亲,真的是被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