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高看。”叶凝雪冷笑，“我可没你会痴心妄想。”原来还是来她这里炫耀的，顾流琛会带谁去干什么都跟她没关系！
叶悠悠前进一步，凑到她面前说：“叶凝雪，你都已经跟琛哥哥离婚了，不能滚远一点吗？”
这副神情才是她认识的叶悠悠，叶凝雪忽然觉得舒心多了。她拿手的是硬碰硬，不然总感觉像是在欺负人似得。
“叶悠悠，我和顾流琛没离婚。”她笑起来，语气略带得意，“顾流琛还没签字，你猜猜看他为什么不签？有本事，你去让他签字，我立刻就走的远远地。”
果然，叶悠悠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她的眉头皱了皱，难以相信这件事。难道顾流琛对这个女人还有留恋？
“所以我还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而你……”叶凝雪伸出手指戳在叶悠悠的肩上，“只不过是见不得人的第三者。只要顾流琛一天不同意离婚，你就永远是被人唾骂的小三！”说完她勾起唇角，善意的提醒到，“叶悠悠，要换做是我，早就觉得没脸活下去了。”
“叶凝雪你这个贱人！”叶悠悠咬牙火气冲上心头，双眼中燃着暴怒的火光。
她猛地扯住叶凝雪的头发就往桌角砸去。
叶凝雪还没来的及防备，只是抓住了叶悠悠的手腕，不想叶悠悠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她没挣脱开，头磕在大理石的桌面上，顿时剧痛带着眩晕感侵袭了她的意识。
“呵，你不是能说吗？”叶悠悠将她甩在沙发上，立刻扑了过去狠狠的甩了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叶凝雪的耳边炸响，将刚刚的晕眩驱散却又带来更强烈的混沌感。她强撑着身子要坐起来，眼前有道黑影一晃，叶悠悠扑上来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你说谁是小三！你这个贱人再给我说一遍！”
叶悠悠狰狞的面容在她的眼前变得扭曲，叶凝雪的心中没有被死亡胁迫的恐惧感，那双清亮的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叶悠悠如同一个局外人。
“悠悠？”顾流琛的声音传来。
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叶凝雪这才能大口呼吸，涨红的脸渐渐褪成苍白。
“啊！”叶悠悠尖叫一声，捂着额头瘫坐在地上，“姐姐，我都是为了你好……”
她抽吸起来，肩膀耸动楚楚可怜。
“怎么了？”顾流琛将叶悠悠扶起来，心疼的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没什么……”叶悠悠故意避开他关切的目光，“不关姐姐的事，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说完她委屈的咬住下唇，眼泪更加汹涌。
顾流琛半眯起眼睛，怒声质问：“叶凝雪，你干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干，除了刚刚没还手！
“我不知道，叶悠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叶凝雪坐起来，抽出压在身下的杂志，冷笑着扔在地上。喉咙中干涩肿痛，叶悠悠再使点劲就能如愿以偿的除掉她了。
“你真的要这么说话？”他的语气更加冰冷，他给这个女人解释的机会，是她不知道珍惜。
“琛哥哥，真的不关姐姐的事。”叶悠悠拉住他，苦苦哀求，“我只是在求姐姐和你一起去赴宴。她是顾太太，如果不和你一起出席，别人会在背后说闲话的。可是姐姐……”
她低头看着脚尖，“琛哥哥，你亲自求求姐姐，她一定会答应的。”
顾流琛看了怀里的可人儿一眼，神色有些迟疑。
他从来没跟叶悠悠说过这件事，她是从哪里听来的？
不过疑虑只在他的心中停留了片刻，便被叶悠悠的泪水冲刷殆尽。
叶凝雪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将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看的更清楚了。
“反正也没人知道顾太太的真实身份，带谁去不一样，反正只要是个女的不就行了？”她冷笑起来，“但是叶悠悠你记住，就算穿上用钱做的衣服，小三还是小三。”
她原本天真的催眠自己名分不重要，能守在心爱的人身边就好。
现在明白了宣告占有权的重要，有些东西不能分享。
“我不是……”叶悠悠的身子抖得如秋风中的枯叶，小脸瞬间煞白，“姐姐，我不是……”
“道歉。”顾流琛抱着叶悠悠的手紧了紧，“跟悠悠道歉！”他看向叶凝雪，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低吼。
叶凝雪打量着他的神色，满不在乎的冷笑了一声，“顾流琛，你有没有哪怕瞬间，记得我是你的妻子？”
“你真让人恶心。我让你现在就跟悠悠道歉！”他咬紧牙，面部线条变得坚硬冰冷，眼中射出危险的光芒。
故作的坚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击碎，叶凝雪看着这个男人，除了他以外的事物都隐去了形状。
爱恨，悲喜，他皆是源头。
他不是深深地留在了她的心中，顾流琛就是她的心。
只有死亡的那一瞬间才能忘却，才能得以解脱。
泪水坠落，迅速消失无踪，留下一条冰凉的湿痕。
叶凝雪抬手慢慢擦去，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大，心就痛的越厉害，“抱歉。”
她的声音很轻，说出这两个字却用尽了全部力气。
“啊，没关系……”叶悠悠翻了个白眼答应，可是又发现叶凝雪根本就不像是在对她说话，而是一直看着顾流琛。
她转身离开，脚如同踩在了棉花上，身子摇晃欲坠。
抱歉，恶心了你这么多年。
气象报告说今天可能是这个月最冷的时刻。寒流在这座城市定居，久久不愿离去。
街边的残血早已被清洁工人扫除，冬季的浪漫不复再见，只剩下让人心脏颤抖的寒冷。
街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她和行色匆匆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叶凝雪抬头看向头顶上光秃秃的树枝，细密的枝桠将灰白色的天空分割开，像一条条丑陋的疤痕。
她的面前停下来一辆公务车。黑色的车窗玻璃上倒映出她的脸，叶凝雪恍然间觉得这辆车似乎在哪里见过。
“哗”的一声，车门拉开。
从上面冲下来数名黑衣人将她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