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梅花,看不到尽头,疏枝缀玉缤纷怒放,有艳如朝霞,有白似瑞雪,有绿如碧玉。远远看着,形若梅海凝雪,云蒸霞蔚,相当的壮观秀丽。
闭上眼,冷风夹着香味,洗涤着身心,似仙境一般,晓日看梅,格外的妙不可言啊,所有的心事,都不足一提,只想将这美景,收入眼底,。
“青秀女,奴婢就在这里等你了,从小道而入,就是亭子。”
“为何不进去啊?”她不是一直都想往外面跑的吗?
她别过脸,有些抱怨地说:“秀女的宫女,是没有权利进入这些地方的。”
“那你先回去吧。”我这个主子是真不给她争气。
我怕惊醒了梅花一样,小心地步入,真美啊,冰为肌,玉为骨,香伴之。
我贪婪地看着,真怕迷失在这美丽的花海之中。慢慢走,慢慢看,到了亭子里,司棋和宫女正坐在里面,大把的红梅花放在桌上。
她捉狭地笑:“小懒虫可真起得早,瞧瞧,我折的花多美啊。”
看着她,我摇摇头:“你折的梅花不美,司棋今天可是人比花娇啊,这梅花可让你给比下去了。”
她笑,脸上微红地啐:“讨厌鬼,取笑我。”
“呵呵,不信啊,你看,这花有那么美,你也有那么美,这花有那么香,你也有那么香,可是你笑起来,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花笑起来,那不成了花枝乱颤了。”我跟她开起了玩笑。
乐得她笑得脸更红,一边的宫女也笑了起来。
“我道今天怎么好天气呢,原来二个美人在此。”娇柔的声音,从梅花小道上传来。
一袭青绿色的衣裙,一张绝丽无双的脸挂上些嘲弄之笑看着我:“姐姐倒是不认识青鸾了吗?”
“无聊啊。”司棋扬高声:“青蔷,我现在很无聊啊。”眼眸却是一个劲地瞪向青鸾。
青鸾让宫女扶着上了台阶,往亭子走来,笑着看司棋道:“没想到司良人也喜欢花,可惜,这红色的梅花,虽然自古以为红代表着贵,可也代表着俗气啊。皇上这么宠爱司良人,没赏司良人一枝玉梅簪吗?”脸微侧,她让青丝中的那白梅玉簪子更清楚地映在我与司棋的眼中。
司棋脸色微黑,手指抓得紧紧的。
粉香之气一袭,移光换影,好几个妃子也来了。其中一个大腹便便,二个宫女小心地扶着,一身的大红衣服正好和司棋的差不多。她还走在皇后的前面,看了司棋一眼,有些不悦一样。
正好听到了青鸾的话,淡笑道:“青鸾你这死丫头还真没有规矩,怎么笑人家司良人呢,皇上赏她的,可不是这些俗物,人家可是皇后娘娘的亲表妹啊,是吧,皇后。”
皇后讪笑,看着她的大腹:“如贵妃倒是小心点脚下,当心雪滑。”
“我这人啊,一直很当心的,雪再滑,我也能踩过去。”红唇娇艳,吐字清雅,却是别有含义。
我低头,然后找个理由就退下,也没有人在意我。
虽然各色的美女让这梅花更美,添得笑语如珠,但是我不喜欢杂夹在这些中间,听那唇枪舌剑,言语带刺是很累人的事。
随意地踏入梅花之中,徜佯在花海里,微风略过梅林,枝上雪轻落,无处不溅香,让人神清气爽。
伸开双手,闭上眼,沐浴在花香之中,慢慢地朝深处走去。
若有若无的琴声,让我竖耳聆听,似远似近,如幽如怨,泣泣如诉,我静听着,看着雪从花间落,倒是有点像花泪了。这人的琴术很高,弹得连怒放的梅花,都可以让人看成黯伤独幽了。
我想,是何等怜苦的女子啊,怎么的一腔无奈啊。我在花海深处寻找着,隐约看到在白梅树下弹琴的人,长发在风中飘动,白衣胜雪,背影写满了孤寂,白梅听得懂他的琴吗?为什么那花竟然悄然地飞落。
我停住,在花树底下看着他,无垠,我为他的琴术,为他的心伤所震憾。
真美的琴声,催人泪下,我定定地看着,觉得他是如此的孤单,在这偏远的花海深处,只能弹给花听。我想上前去,对他笑,跟他说说话。
一只温润的大手将我的眼蒙住,正想叫出声,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口,湿热的吻落在我的腮边,压低声说:“是你送上来的。”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他,闻到了他的味道,他又在梅花林里。
捂着我的眼,然后一手抱着我的腰离开。
越闻越香的清冽梅花味,我冷然地说:“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他放下我,从后面抱着我轻笑:“知道吗?我正想你呢,就看到你了。”愉悦的声音让我有些气恨,用力地一手肘拐向他的后腰。
他抓住我的手,脸靠在我的肩上叫:“下手真狠,我这么想你,你倒是手下不留情。你瞧瞧,这是什么好地方,你看看,这是什么花,你见过吗?”放开捂着我双眼的手。
看到眼前的景色,让我倒吸了一口气,这株梅花相当的不同,花为白色,萼片绿色,重瓣雪白,细细一味,香味袭人。
还没有看够,他又拉起我的手说:“你看,这是红梅,还有这株是紫梅。”
我看到重瓣的紫色,开得灿烂嫣然,淡淡的香味,好是漂亮啊。
然后他又带我去,给我介绍了几种梅花,尽是珍贵之品,看得我目不暇接也忘了他是硬抱走我,忘了我不能和他太接近的。
我以为梅花只有红白粉三色,没想到,还有紫红,淡黄,淡墨之色,别具神韵,清逸幽雅又时时沁人肺腑,催人欲醉,真美啊。
他笑得极是开心,看着我说:“青蔷,考考你,即然人人都说你是才女,琴棋诗画样样绝,琴与棋我倒是领教过,那就考考你,画梅花的的时候,形态总离不开什么?”
我淡然一笑,眼眸中浮起自信的光华:“不就是叫四个字,横、斜、疏、瘦。”
赞赏的眸子灼灼然地看着我:“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不错。”
“哼,小人。”什么他看上的,脸上又热起来了,他真是狂妄的人。
他自大地说:“难不成这片美景,还不让你这美人一笑。我说,我要是君子,那我就不知你是如此的别有趣味了,感激我吧,青蔷。”
“如果你要是让我自由,我会更感激你,笑何难。”开得再美的花,也开不出这皇宫之地。
他摇头,深吸一口沁香之气:“如果你不说这些扫心的话,看花,花更美。”
他伸手折下小枝开着粉绿色的梅花,插在我的发上,赞赏地说:“不错。”
我仓皇地别开脸,伸手去把发上的花给取掉,他却抓住我的手,要我与他正视。他长睫毛微扬,黑如墨的眸子看着我,眼里二簇炽热的火焰,是一种可以将人烧融殆尽光华,薄唇轻启,低沉地说:“青蔷,你在怕什么呢?别闪躲,我就是喜欢你啊,你怕你会爱上我是吧,你害怕是吧?”拉开的唇角,那笑是绝对的把握。
他仿佛把我的心给偷看了去。我惊悸地摇头:“才不是。”
“那你爱我啊。”他低哑的嗓音可以迷醉人。
瞪他一眼:“你少用激将法,我不会上当的。”
似乎有些挫折,在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俊脸浮上一些浅笑:“还要再玩下去吗?”
玩,我是跟他在玩吗?不,他玩得起,我玩不起这些游戏,因为我要的,他给不起。
暖热的手指扫过我的眉眼,引诱着我:“青蔷,别固执了,不累吗?”
定了定神,拿开他暖热的手,压下心里的气息说:“我要回去了。”
“站住,你脚伤好了吗?”才走二步,他就喝住我。
“好了。”硬是站得直直的让他看。
他走到我的面前,笑得极是好看无害,我还不知他想干什么。
他脚下一用劲,又朝我左小脚边踢来。
我痛得尖叫一声,往后坐倒在地上,倒吸着冷气咬牙看他。
他可恶地笑:“我就试试你是不是说谎,这就是代价。”
怎么可以有这么可恶的人,我抱着小脚轻轻地揉着,呜,真的好痛啊,尖心透骨的痛楚。
“哭了?”他低头看我,我一推他。
“还真哭啊,说你傲吧,这点痛也受不了,就是十多岁的小丫头片子。”抓了我的脚:“我看看。”
“放手,不要你假好心。”我双手捂紧脚不让他看,打我一巴掌,给我一个甜枣吗?也不看看他穿是可是坚硬的靴子,越想是越痛啊。
我要找九哥给我推拿,真的好痛啊,眼里的湿意在涌动着我抱着膝,不让他看到我软弱的一面。
他将我抱起:“那就去看让御医看看。”
“不要,你放我下来。”松开手透过湿亮的波光看他:“放我下来。”似乎没有愧疚,他将我放了下来,然后又撩起裤管看,看到那还刺眼的乌黑,他皱紧眉头:“搞什么,几天过去了,还是这样,你没有擦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