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兮在脑海中翻飞着思绪,措辞着借口,想:“她从前一直都觉得司厉霆是遥不可及的人,就连望都只能远远的望着,以前就算受到委屈,哪里能天天到司厉霆面前抱怨啊。”
“软软,是我对我太纵容,才让你忘记夫妻间的责任该是什么?”司厉霆一只手指抬起她下巴,眸光定定的盯着她。
陆漫兮喉咙吞了吞:“我……”
“软软,你最好能给一个合适的借口,否则你知道我手段。”司厉霆划过她脸颊,他们站在阴影处,他宽厚炙热的胸膛又牢牢堵住她的视线,让外人窥探不得她半点视野:“从前我娶你,一直都是抱着要疼你爱你念头,你心里纵然没我,我也爱你。
我对你出手,也都只是要让你明白,你是我的人,但我什么时候教过……”
他顿了下嗓音,又道:“我的人,要被人欺负了?”
陆漫兮抿抿唇,她无话可说。
只能垂掩着眼帘,低低道:“我……从前没和你结婚,我没想过能靠近你,我以为我大学毕业偶然获得这样的机会,姜伊雪对我能够在最后面试时成功到你身边怀恨在心,我当时缺钱,只能在你身边。”
“软软如此说,倒是我的不是了?”司厉霆冷着脸问话。
陆漫兮眨巴着眼睛,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司厉霆见她被吓到瑟瑟发抖,又愧疚不安,却找不到半点借口的局促不安,笑了,笑得无奈宠溺。
“软软,你真是连撒谎都不会,我该拿你怎么办?”
陆漫兮闻言:“……”
两人说完后,司厉霆便揉着她脑袋,为她解释:“坐在角落里便是MK的负责人,这是要司家谈项目。”
“那今天是什么宴会?”
“ME的上任宴会。”
司厉霆道。
陆漫兮蹙起秀眉,沉声回道:“MK的人出现在这里,那不是有意向ME投诚?他们就不怕司家的人疯狂报复吗?”
“MK的人狡猾,ME掌握资源和项目,司家掌握名声,他们在选择。”司厉霆低声笑笑,道:“软软,怕和司家对上吗?”
陆漫兮摇摇头,她已经是司厉霆的太太,无论荣辱,都注定要和司厉霆在一起。
今晚就算是和司家第一场战争!
“不怕,生意场上你说过,弱肉强食,我们不能输。”
“好,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应酬。MK的人找你,不用答应他们任何要求。”司厉霆弯腰亲吻着她额头,在她耳边低声警告:“你就是我最后的软肋,除了你,没能人伤害我!”
“……”
陆漫兮看着这一幕,眼眸勾着涩笑。
堂堂汀城只手遮天的男人却因为娶她,脱离司家!
他本该是高高在上的人,却唯独把她变成软肋,看得所有司家人都想要在他脸上踩一脚!
所以今晚,不仅仅是司厉霆的荣誉之战,更是陆漫兮唯一可以证明司厉霆没有娶错人的机会!
司厉霆转身松开她,走进人群里的刹那,MK和其他名流围过去,陆漫兮靠在冰冷的墙面,又看到面前的人。
司厉深儒雅的面孔露出笑意:“陆小姐。”
“你叫我大嫂更好。”陆漫兮道。
“我想陆小姐更喜欢我带过来的东西。”司厉深摆摆手。
他身后的何明立即把照片递给陆漫兮。
陆漫兮目光闪烁两下,将信将疑的接过照片,看着她的家人被人虐待着,眼眸猩红仿佛不是平常人,字字咬断,问:“司厉深,你卑鄙,同样的手段,你就只会玩这两样吗?”
“同样的手段,陆小姐不也是偏偏就要受着吗?”司厉深淡淡开口。
“你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帮你。”
陆漫兮单刀直入的开口,率先一步截止司厉深再开口的话。
“陆小姐对大哥还真是深情,你放心,我没墨南琛那么无耻,利用你,只是我手里有一份你和司厉霆早早签订好的离婚协议书,只要我发出来,你们就算再恩爱,也都是在作秀。”
司厉深面孔从容不迫,眼神含笑的欣赏着陆漫兮还能够在看到自家人后的镇定冷漠。
他心里暗叹:“果然不愧是司厉霆培养出来的人,和他一样冷酷无情!
用这样的棋子去对付司厉霆再合适不过。”
陆漫兮尚且不知道她是司厉深精心布置的棋子,一颗精心布置在司厉霆身边的棋子,只是做着自己坚定的事情。
“你们已经联手了,那么你发出来就好了,我们从来都不要什么名声!”
司厉深浅笑,对她欣赏又多了几分:“如果我当年能像你一样,不意气风发离开惠达,何必今日落到这种地步回来收拾惠达一个烂摊子还要费尽心思算计你们!”
陆漫兮瞳仁一圈圈收缩,直直收到瞳底深处。
她不敢置信的说:“你对你自己做过的罪孽还真是一清二楚,那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让你现在就放弃谈合同,那绝对不可能。”司厉深低声说:“不过我现在是在帮你,只要这份合同公布出去,你在爷爷眼中就不再是司家人,我可以保住你,只是需要你什么都不做就行。”
何明听着司厉深温和的话语,万分不解。
明明不是可以利用陆漫兮去反手捅司厉霆一刀,现在只是要求陆漫兮什么都不做,算什么?
陆漫兮站在那里,仍旧不言不语。
“怎么,你不愿意?”
他问陆漫兮。
“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在什么?你想要惠达,司厉霆已经给了你,你想利用惠达高层来诬陷超司厉霆泼脏水,他的名声也已经如你所愿了。”陆漫兮蹙起秀眉,精致的妆容美得动人心魄,咄咄逼着司厉深。
何明上前一步,低吼道:“陆漫兮,你怎么和二少说话的!”
“何明退下,司家上下从来都没有承认我是个二少,我又算哪门子的二少?”司厉深自嘲一笑。
那抹刺眼的讽刺让陆漫兮一怔,虽然司厉深用卑鄙手段逼迫司厉霆离开惠达,让司正臣动用他,但是司正臣从来都没有给过司厉深一个名声,所以司厉深在司家算什么?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司厉霆受辱,把他的尊严踩在你脚下?”陆漫兮一笑,在晕黄细碎的光芒下,她笑得三分妩媚,七分明艳,却唯独没有讽刺。
“你不恨我?
我利用你的家人来威胁你,还算计你!”
司厉深俊逸的面孔浮现一抹阴翳,释放着不悦的光芒。
“你还真独特,不过你总有一天明白你的身份是什么,到时候希望你还能笑得出来。”司厉深身姿略显略弱单薄,高大却消瘦得撑不起白色西装:“我暂时不会动你的家人,但是再往后,你做出让我不开心的事情,我就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忍受得住对你的容忍了。”
陆漫兮的脸色平静,并没有让司厉深如愿看到恐惧。
“我活这么久,还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去威胁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人!”穿着黑色燕尾服,俨然要把这里变成他的秀场。
男人眉宇间尽是邪气,拿着酒杯就走来了:“司厉深,司家是派出来你和我们公司工作,但是看你这样子,你这属于不良竞争。”
“闻北堂,你用这种方式无法激怒我,商场上的手段你比我更懂,何况我和陆小姐还是一家人。”
“司厉霆马上就脱离司家,你们算毛线一家人?”闻北堂看得出来陆漫兮在被司厉深威胁:“不过也恭喜你,在国外治疗那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回来了。人家司厉霆帮你守了那么多年的位置,现在如愿还给你,你就别难为人家老婆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闻北堂朝陆漫兮挤眉弄眼,那意思好似在说:“你看我做得对不对?”
“闻北堂,你和陆小姐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