餍足过后的男人围着浴巾慢条斯理站起来,手中弹着烟卷,深深吸了一口。
陆漫兮识趣的从旁边拿起备用干毛巾,赤果着擦着他胸膛上流下来的水珠。
他短发末梢的水珠掉入她的锁骨,勾起一阵颤栗。
司厉霆透过迷蒙的烟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曼妙的身姿,脑海中一遍遍闪过昨晚的画面。
她如同小猫咪,呜呜咽咽。
“抬起头来。”陆漫兮蜷缩着身体动了下,抬起一张哭过的脸,不敢对上他犀利的目光。
司厉霆一直知道陆漫兮美,动人摄魂的美。
从第一次在办公室失控,司厉霆就上瘾了。
他用带着烟卷味道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陆漫兮红润微肿的唇上。
这唇被别的男人吻过,司厉霆眯眸,用力一捏。
“脏了。”
陆漫兮愣住了,他在介意她的过去。
耳边又传来司厉霆吐着烟雾的冷声,“洗干净!司家少夫人心和身都必须干净!”
浴室门一开,一股冷风灌进来,陆漫兮浑身打颤,却不等热水,打开冷水我陆漫兮急忙打开热水,彻头彻尾洗,用力洗干净!
她也憎恨那些可笑的过去。
出去时,男人在打电话,交代公司和职位安排的事情,陆漫兮屏住呼吸,想到昨天司夫人口中要让韩媛替代她的职位,她心里恐慌。
陆漫兮只是普通家庭,家中重男轻女,她每个月工资都用来贴补家中,剩下来寥寥无几,更何况家中还有小妹在上高中,她不能丢了工作。
挂断电话,男人拿开浴巾,露出健硕的身材,冷飕飕的眼神甩过来。
陆漫兮捂住浴巾,像是偷听被发现了一样,她不断后退直到冰冷的身体贴紧墙壁,擦干的身体重新冒着虚冷的汗,眼角的泪珠就挂在睫毛,迟迟落不下来。
司厉霆只是看了一眼,便冷嘲的勾唇,“怕我?”
陆漫兮猛摇头。
“那就是不怕?”男人反唇相讥,抬起的胳膊还没落到女人的头顶,只见到女人的身体顺着墙壁滑下去,膝盖猝不及防跪在地上。
陆漫兮不敢再开口,用布满痕迹的双臂护住头,仿佛那一击就要戳破她的灵魂。
“呵。”
男人微微挑眉,冷呵,“这才乖。”
他的手终究没有落到她的头上,从柜子中拿出一套意大利手工制作的西装,穿戴整齐。
“过来,打领带。”男人见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女人,恨不得全世界人都看不见。
陆漫兮走的手脚冰凉,从盒子里拿出一道配他深蓝色西装的定制领带。
司厉霆有一米九多,而陆漫兮仅有一米六八的身高,她伸出双臂依旧勾不住男人的脖颈,又用力踮起脚尖也只堪堪过他的肩甲,懊恼又心急的咬唇。
男人不肯弯腰,陆漫兮更不敢开口。
屋内陷入一片僵硬,压抑,好半晌,陆漫兮憋得脸一阵白,一阵红。
男人挑眉,脸微微一冷,双手扣住她纤瘦的腰用力抵在身后的柜门,声音也阴沉沙哑,“又想?”
他慵懒的目光又下移,低下头来,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吻了一口。
她不知道因为紧张还是害怕,低低的喘了一声,粗粝刮着剥茧摩挲着她的皮肤,她的身体也因为他的碰触而剧烈的颤抖。
陆漫兮缓缓闭上眼,准备忍耐冰冷的折磨。
细碎的吻,从锁骨来到她精巧的下颔,然后是唇瓣,额头,最后又回到了唇上,温柔厮磨。
“在我身上,还在想别的男人?”嘴唇一痛,她睁开眼睛,对上男人愠怒的眼神。
“司少,我没有。”
陆漫兮忙不迭帮他拉好领带,熨帖在他衬衫领口。
男人嗤嗤一笑,掐住她的腰力气很大,按到她腰间烫破的伤口,疼得她偏过头轻轻吸着冷气。
疼,还是疼。
陆漫兮开始分不清是心痛一点还是身痛一点。
清晨,领带,西装,修身熨帖,男人紧绷的下巴十足,夹好领带夹,勾住她的下巴,“待在我身边乖一点,你的位置永远不会变,懂吗?”
陆漫兮昏昏沉沉的点头。
司厉霆扔了她,略带嘲讽似的看了她一眼,把柜门挑开,“过来!”
她捂住浴巾,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她在柜子里套上两件羊毛衫,又裹住一件和原先自己价格相似的驼色大衣。
她低头看看标签,全部都是Burberry新款,微微抿住了唇。
买不起,还不起。
“怎么,睹物思人了?”
司厉霆单手插兜,看她选择那件和顾天成在一起穿的大衣,嘴角勾起诡谲的弧度,手臂横在陆漫兮的腰上,箍筋地,“偏选这件?”
“恩。”
她刚垂头,随后只听到砰地一声,被吓了一跳,一方面被司厉霆阴阳怪气质问惊吓住了,另一方面又摸石头过河的想,哪句话不对司厉霆的意了?
陆漫兮在柜子里找到干净的女式拖鞋,又默默的把撕碎的结婚证捡起来,小心翼翼用拇指擦拭合照上沾染的血迹和泪痕。
心底叹口气,陆漫兮到底屈服了,揣着结婚证向楼下走。
司厉霆正优雅的用餐,慢条斯理的咀嚼每一口食物,见她下来,司家人都熟视无睹。
司正臣扫着汀城日报,而司夫人高傲的瞥她一眼,刚张了口,司厉霆的叉子就碰了瓷碗,细微的声响惊了陆漫兮。
“司……厉霆。”
“恩。”修长的指尖夹起纸巾,擦拭唇角,一手挽住她柔软的腰,突然温柔一笑,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温声道,“睡好了?”
陆漫兮现在最怕他笑成这样,他一笑她就浑身冒寒气。
她的手如同触电似的收回,轻轻一笑, “恩。”
“走吧。”男人看着掌心空着,眉目一愣,声音猝地更冷。
陆漫兮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后离开。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一缕温暖的阳光洒满她浑身,陆漫兮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她离开牢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