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宫夜宵在花园里漫无目的的散步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和安静的夜色极其不同的声调。
“啊!恩公!”
宫夜宵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太阳穴就抽疼了一下。
除了祝微染,这是第二个让他没有办法的女人。
宫夜宵很想装作没有听见就离开,可是身后那人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的,不等他有所动作就已经扑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道:“恩公,你别想跑,我刚才就看见你了,特意追过来的!”
宫夜宵嘴角抽了下,转头看着云歌,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什么孽缘啊?他来个疗养院也能见到这小丫头?
云歌嘻嘻一笑,拉着宫夜宵的手道:“因为我奶奶在这里住院啊,恩公,你又是怎么会在这里的啊?”
“没什么,路过。”宫夜宵淡淡道。
“哦。”云歌看出来他不大乐意提这里的事情,也就没有多问。
她虽然不着调,但是该有的眼色却是有的。
“喂。”宫夜宵抽了下胳膊,没能从她手里抽出来,于是有些别扭道:“可以松开我了吧。”
云歌愣了愣,低头看去,只见宫夜宵的胳膊卡在她双臂之间。
因为她刚才怕宫夜宵跑了,所以抱得很紧,以至于他的胳膊刚好挤到她的某个部位。
云歌一僵,小脸顿时通红,低着脑袋松开了手。
宫夜宵不自然的甩了甩胳膊,转头看着云歌还低着脑袋的样子,不由干咳了两声道:“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我可以让你送你回去。”
“啊……不用了。”一提到回家,云歌脸色就有些别扭,她勉强对宫夜宵一笑道:“恩公,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回家呢?”
宫夜宵看她一眼道:“这就回去了,再见。”
说罢,他转身就走。
云歌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离开,愣了愣忙追了上去道:“恩公,你真就走了啊?你刚才不是还散步来着吗?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呢?”
“不想散步了,怎么,你有意见?”宫夜宵一边说着,一边脚步不停。
云歌被他的话堵得噎了下,挠了挠头道:“意见……倒是没有。”
她倒是想有意见,可两人非亲非故的,她有意见也不好说啊。
宫夜宵冷哼一声往外走。
云歌跺了跺脚,又追上去道:“恩公,你先别走嘛,不如……不如我请你吃饭啊!”
话说出口,云歌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似的,一拍手道:“对,恩公,我不是还欠你顿饭么?我请你吃饭吧。”
宫夜宵脚步微顿,看着她道:“请我吃饭?”
“嗯嗯,请恩公你吃饭。”云歌灿笑着道:“刚好我昨天才发了工资,恩公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你对我可是救命之恩呢,不用跟我客气。”
“哦?是么?”宫夜宵眉头一挑,唇角若有似无的牵起一抹弧度,点头道:“行,吃饭就吃饭,不过吃什么我说了算。”
“那当然,都您做主。”见宫夜宵愿意跟自己吃饭,云歌立刻开心起来,笑着道。
宫夜宵看着她那笑容,眼中闪过一抹恶劣。
二十分钟后,云歌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酒楼,小腿抖了抖差点没站稳。
宫夜宵挑眉看她,问道:“怎么了?进去啊。”
“恩……恩公……我……”云歌想说她钱包厚度有限,这么贵的地方她吃不起。
虽然说这话不太好,可总比一会儿吃了饭没钱买单要好一些。
可是因为太过紧张,云歌说话也结巴了许多。
于是没等她话说完,宫夜宵就拽着她的手腕将她给拉了进去。
“恩,恩……”
“恩什么恩?我没有名字的?”宫夜宵斜了她一眼道。
云歌撇了撇嘴,都快哭了,“恩公,您没告诉我名字啊,还有,这个地方我付……”
“宫夜宵,我的名字。”宫夜宵状似回答着问题,却又一次成功打断了云歌的话。
云歌愣了愣,抬头看向宫夜宵。
此刻两人刚好走到酒楼大厅中央。
高耸的吊灯散发出晕染的亮光,来来往往不少的人。
可在这么多的人流中,宫夜宵站立在那里,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且过目不忘。
他实在太与众不同,与周围的光和暖相比,他就好像一樽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黑暗灵珠一样。
危险,又充满着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