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祝微染微怔,走近问道:“有事吗?”
宫夜宵点了点头。
祝微染想了想道:“那我们去花园说?”
“好。”对祝微染的话,宫夜宵鲜少会说不同意见。
两人来到小花园坐下,祝微染才问:“什么事?”
“你打算何时和祁耀白办婚礼?”宫夜宵开门见山问道。
祝微染愣了下,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件事。
“这……”祝微染斟酌着迟疑道:“再说吧,也不着急……”
“不着急吗?”宫夜宵看了眼祝微染,“前几个月是因为祁耀白的腿伤未好,如果办婚礼,他无法顺利将你从车内抱下走进礼堂。可如今他的腿伤不说痊愈,起码自由行走没有问题。那为何你们还不提结婚的事?”
没想到他会一再追问,祝微染有些烦躁道:“反正就是不着急啦,你不用管,这事儿……”
“这事儿和我有关吗?”宫夜宵直视着祝微染,打断了她的话问道:“小染,你一再地推迟婚礼,是因为我吗?”
“不关你的事。”祝微染想也不想就回答。
宫夜宵看着她,良久轻笑出声,伸手将祝微染一缕落下的发丝放回肩后,柔声道:“小染,你真的很不会隐藏情绪啊。”
“谁说的,我很会装的好吧。”祝微染不服道。
宫夜宵点头,笑容更大了些,“我知道,我是说你在我面前,真的很不会隐藏你的情绪。”
祝微染抬头看了他一眼,抿唇道:“在你面前,我需要隐藏吗?”
“不需要。”宫夜宵笑着道:“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在我面前隐藏真实的自己,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是。”祝微染鼻头有些酸,她知道让宫夜宵说出这句话,有多难。
宫夜宵勾唇道:“所以啊,你不必为了担心我受不了刺激而推迟婚礼,我希望在自己走之前,能看到你找到真正的幸福,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走?”祝微染愣了,着急问道:“你要去哪儿?不是说好了么,怎么你现在又要走?”
宫夜宵弯唇轻笑,伸手点了点祝微染的额头道:“小染,你不会那么残忍,想我看着你跟祁耀白再造个二胎出来管我叫干爹吧?”
“我不是……”祝微染想要解释,可话出口却又发觉自己没有立场说什么。
不让宫夜宵离开,让他留下做什么呢?
她不可能永远不跟祁耀白结婚,那宫夜宵呢?总在他们周围,他要如何在能自愈?
见她沉默,宫夜宵温柔道:“所以你明白了吗?我得离开,这样我才能慢慢的忘记自己对你的感情,才能真正回到朋友的位子上去。”
祝微染点了点头,艰难道:“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嘘~”宫夜宵食指按在她的唇上,柔声道:“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不然我真生气了。”
感情之事,只分心甘情愿,哪分对错?
祝微染抿唇,点头道:“好,不说了。”
宫夜宵笑着问道:“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你自己的婚事了?”
祝微染一怔,没有立即回答。
宫夜宵继而道:“虽说你如此看重我,我心里很开心。但是我也不能让你老这么让步,不然如何对的你的看重呢?”
“那你……”祝微染微咬唇,不知道该如何询问这个问题。
好像问不问都不太对。
她话未说出来,宫夜宵却已然明白,他笑着道:“你是想问,我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受不了?”
祝微染迟疑着点了点头。
“难过是肯定会有的吧。”宫夜宵唇角的笑容有些苦涩,他望着祝微染,似将她的模样刻在了自己心里一样,“毕竟,你是第一个真心爱过的女人。但只有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才能继续前进,不是吗?就像你说的,虽然会难过,但早晚都会过去的。所以你结婚之后,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话音顿了顿,见祝微染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宫夜宵继续道:“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再放弃自己的人生。此次离开,我也只是想要更好的处理自己内心的情绪,然后重新开始生活。等我下次回来,说不定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他的表情太淡然平静,祝微染很多话,也不好说多,只微笑点头道:“好,我期待着那一天。”
宫夜宵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如今他们之间的亲昵,最多也就维持这样的距离了。
“好了,既然说开了,你就赶紧去忙活你的婚礼去吧。”宫夜宵伸了个懒腰道:“放心,我会为你准备一份厚礼的,绝对不让祁耀白看轻了你。”
祝微染摇了摇头,她又何须他的礼物,他本身的存在,和今天这一席话,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行了,我走了。”宫夜宵冲祝微染笑了下道:“晚安,小染。”
“晚安。”
祝微染目送宫夜宵回了隔壁,如今宫夜宵已经不会住在她这里。
虽说还是朋友,虽说他们依然亲厚,可祝微染能感觉到,两个人终是远了。
在宫夜宵进门的刹那,祝微染仿佛看见云歌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微愣,继而缓缓笑了起来。
希望云歌会是那个能让宫夜宵快乐起来的人吧,她会祝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