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桐的话说完,让宫放和宫阙都是一愣。
他们来之前还以为最多只是赔礼道歉,毕竟祝微染和祁耀白都复合了,再说果果也这么大了,钟家的长辈们肯定也希望两个人能尽快结婚。
却没想到一顿茶喝下来,钟清桐和钟阜山会给出这样的回复。
震惊之余,宫放还有些自愧。
相比钟家对于祝微染的无声支持,他对于小一辈的事情,倒是真的干涉过多了。
沉默许久,宫放看着钟阜山和钟清桐道:“钟老和钟小姐大义,是我思虑不周。这样吧,端看微染和耀白的意思了,他们如果觉得目前这样很好,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如果他们想要结婚,那到时候我再登门拜访,和您二位商量婚礼的事情,如何?”
“这还差不多。”钟阜山哼道:“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我就不明白你老管小一辈儿的闲事做什么?明明你自个儿的事儿都没整明白,还非要去掺和别人的事情。”
宫放尴尬地笑着点头道:“是是是,您老教训得是,我以后不掺和了。”
“还有。”钟阜山皱眉道:“宫夜宵对微染和果果有恩,那他也是我钟家的恩人和朋友。虽然他没能和微染在一起是件憾事,但我并不想看到他还要受到别的不公正待遇。”
宫放愣了下,知道钟阜山这话是在委婉的提醒他解决好和宫夜宵之间的旧事,于是点头道:“您放心钟老,那些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钟阜山点头道。
茶楼一聚,茶没喝好,宫放倒是从头到尾从内到外被训了个彻底。
等送走了钟阜山和钟清桐之后,宫放和宫阙却仍留在茶楼里。
宫放叹了口气道:“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嗯。”宫阙点头点得毫不犹豫,“你错了。”
宫放嘴角抽了下道:“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宫阙为自己倒了杯茶,唇角微勾道:“你知道我从不给任何人面子。”
“唉……”宫放长叹一声,举着自己的空茶杯递过去道:“我也是最近,才慢慢发现,这么多年来我竟一直错得这么离谱。”
宫阙看了眼他,又低头看了眼他递过来的空杯子,没有给她倒茶,而是将茶壶给他推了过去。
“啧。”宫放啐了一声,自个儿拎过茶壶倒了杯茶。
宫阙等他喝完一杯茶才道:“没有人能永远不犯错,起码你还将耀白拉扯到这么大,而且还将他培养得不错。这就已经够了,其他的……有错就慢慢改呗。”
宫放摩挲着茶杯,有些发愁道:“我倒是想改,可……只怕没这个机会了啊。”
宫阙知道他指的是宫夜宵,想了想道:“其实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路,只不过看你愿不愿意走了。”
“什么路?”宫放问道。
宫阙看着他道:“祝微染。”
宫放愣了下问道:“你是让我找祝微染当说客?”
“不错。”宫阙道:“以祝微染和宫夜宵的关系,如果她肯帮忙,就算不能让你们父子和好如初,也肯定能比如今的状态好太多,起码不至于让你们再互相敌对了。”
“这……”宫放犹豫不决道:“可是我前段时间……”
之前的会面,他和祝微染之间刚闹了不快,而且祝微染还明确说了,不希望看到他再让宫夜宵受到伤害。
如今他若为了这件事去找祝微染,怕是又少不了要被怼一通。
想到这里,宫放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道:“他们钟家的人口齿都太伶俐了,每次见着他们,我都要堵一肚子的气。”
宫阙失笑道:“那还不是你活该?”
“我……”宫放噎了下,哼道:“你也帮着他们来教训我。”
宫阙摇头道:“我不是教训你,如果我教训你能有用的话,这么多年也不会看着你犯错了。实际上,这些年来你高坐位子上,耀白又孝顺,确实会让你少听许多的声音。有钟家的人时不时给你敲打一番,我倒觉得挺好的。”
宫放哼道:“你直接说我欠人收拾不就行了。”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宫阙重新为两人倒了茶道:“能有如此进步,理该庆祝。”
“哼。”宫放傲娇一哼,却还是端着茶杯勉强跟他碰了下道:“你陪我去,她是你徒弟,有你在,多少会给我一点面子。”
宫阙好笑点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