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微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避开了视线,微低着头,伸手将掉下的发丝挂到耳后。
她的回避太明显,宫夜宵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自嘲一笑,退开两步,若无其事道:“我其实就是被云歌那小丫头勾起了一点思绪,想找你聊聊罢了,毕竟,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当然!”祝微染忙道:“只要你不嫌我,我永远都在朋友的位置上等着你。”
宫夜宵点点头,伸手揉了揉祝微染的脑袋道:“胡说了,我什么时候嫌过你?”
祝微染眼角微湿,宫夜宵这话,等同于认同两人回到了朋友的关系。
“好了,折腾一天,我也困了。”宫夜宵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还是这里的床铺睡着最舒服,明天早上别叫我,我不睡到中午不会起来的。”
“好,不叫你,你安心睡。”祝微染笑着点头,转身离开。
她脚步声远去后,宫夜宵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了起来。
他想,自己大概还需要很久很久,才能真的回到朋友的位置。
大概还需要很久,很久,很久。
次日,祝微染遵守约定没有去叫宫夜宵起床,实际上,她一大早就去了诊所陪祁耀白。
祁耀白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祝微染到了之后并没有提起宫夜宵的事情。
两人一起吃了早饭,祁耀白见她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拥着她的肩膀问道:“染染,你就没什么话要告诉我的吗?”
“话?”祝微染疑惑地问:“说什么?”
“哼。”祁耀白傲娇地一哼,扭过头别扭道:“你说呢?”
祝微染愣了下道:“你是说宵的事情?”
“宵……叫得还真亲。”祁耀白撇了撇嘴道:“也没见你这么亲的叫过我。”
祝微染失笑,伸手戳了戳祁耀白的脸颊道:“还真是个醋坛子,瞧你酸的。”
祁耀白哼哼,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
祝微染笑笑,靠在他肩头道:“耀白,我不说宵的事情,是因为关于我和他……你都知道,我总不能将我和他的每句话都讲给你听,那样对他也是一种侮辱。而他的其他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都知道了呀。”
宫放去疗养院的事情,根本用不着祝微染来说,自然有人会告诉祁耀白。
她的解释完美无瑕,祁耀白被堵得无话可说,他气不过,小性的将祝微染抱紧锢在怀里,将脑袋搁在她肩头闷声道:“我知道啊,可是知道是一回事,醋不醋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祝微染笑了下,回抱住他,在他耳边柔声道:“耀白,我爱你。关于这一点,你永远不必怀疑。”
听着她的话,祁耀白心里的醋顿时像兑了糖,加在一起,变成了糖醋,又甜又酸,让人沉迷。
……
宫夜宵睡到十点多,被人吵醒了。
确切的说,他是被人偷亲醒的。
宫夜宵捏住那个在挠他痒的小手,迷迷糊糊道:“果果,不要闹,让宵爸爸再睡一会儿啊。”
“嘻嘻~”果果甜甜笑着,钻进被窝里拿脑袋拱他,问道:“宵爸爸,你怎么知道是我呀?”
宫夜宵眼睛没挣,只是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因为除了你,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爬我的被窝啊。”
“没有人吗?”果果眼珠子一转,鬼灵精地问道:“妈咪也不敢?”
“你妈咪?”宫夜宵睁开眼,捏捏果果肉乎乎的小脸蛋,笑着道:“你妈咪是个胆小鬼,她才不敢呢。”
果果困惑了,“怎么会呢?妈咪胆子很大的,怎么会是胆小鬼呢?”
宫夜宵嗤笑一声没多说什么,他掀开被子准备起床,随口问道:“你妈咪呢?”
“妈咪去看爸爸了。”果果道。
宫夜宵捏着被角的手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掀被起床。
果果扑在他身上缠着他道:“宵爸爸,果果今天不用上学,宵爸爸去哪里?带果果玩儿好不好呀?”
宫夜宵笑着推开她道:“小丫头,请问你是谁?”
“我?我是祝初熙啊。”果果眨眨大眼睛道。
“是吗?”宫夜宵伸手戳了她脑门一下道:“原来你是祝初熙啊,我还以为你变身牛皮糖了呢,这么会缠人。”
果果愣了愣,歪头想了想,然后又扑过去搂着宫夜宵的脖子道:“宵爸爸,你竟然说果果是狗皮膏药!”
“噗~”宫夜宵被逗笑,抱起她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好歹说你是块黏人的糖,说是膏药的可是你自己。”
果果撅着小嘴撒娇道:“人家就是牛皮糖,就是狗皮膏药,反正我要跟着宵爸爸,谁也不能把我扯开,宵爸爸也不能。”
宫夜宵无奈道:“知道啦,今天你就跟着我,好了吧?”
“yeah!”果果瞬间开心起来,抱着宫夜宵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亲亲道:“宵爸爸真好!”
宫夜宵好笑地摇了摇头,看着果果的眼神中全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