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微染淡笑道:“既然你能搞得定,那我就坐等好消息了,不知道翟二公子需要多久啊?”
翟宇明知道她是在激自己,但已经夸下的海口却不允许他后退,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三,三天。”
“哦?”祝微染眉头轻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那我等会就告诉祁耀白,庆祝他只需要再戴三天绿帽子就可以了。”
翟宇:“……”祁耀白怕不是会把他碎尸万段的。
祝微染看着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翟宇僵硬地笑着对祝微染道:“微染姐,你看咱们也是老朋友,这事儿就别对耀白讲了吧。”
“哦~”祝微染拉长音道:“你怕他揍你?”
翟宇嘴角微抽,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
祝微染微微笑了下道:“不告诉他可以,不过你也得应我一件事。”
“行,你说。”翟宇想也不想的应道。
祝微染偷笑了下,“看来你真的很怕祁耀白揍你。”
翟宇摸了摸鼻子,“微染姐,给点面子唉~”
“好啦。”祝微染也不再逗他,“这件事很简单,我希望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帮一帮翟筠。”
“翟筠?”翟宇愣了下,没想到祝微染让他应的竟然是这样一件事。
翟宇往楼下看了眼,大厅里还有不少人,但已经看不见翟筠的身影,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为什么?”翟宇疑惑地看向祝微染。
祝微染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是她的话,如果有人愿意拉我一把,可能我的人生会完全不一样。”
翟宇没有说话,没有应,也没有拒绝。
祝微染看他一眼道:“我知道翟家的事情我不适合插手,也没想让你多照顾她,只是那些历史事件毕竟和她无关,就算要惩罚,她这些年所受的也足够了。所以我希望起码在你看见的时候,可以让她少受一些欺辱。”
翟宇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良久,点头道:“好,我应了。”
“多谢。”祝微染道。
翟宇嗤笑一声,多可笑,明明是他翟家的人,却需要别人来道谢。
和翟宇说完之后,祝微染也打算离开了。
她来这里的目的一是为了出门,二是为了见路一鸣。
现在这两件事都完成了,她当然也就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
只是她想要走,却有人不想。
祝微染下得一楼,看着笑着站在楼梯旁边等着她的江珊,眼神微微一闪停了下来。
“微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江珊露出友好的笑容。
“当然。”祝微染淡然点头道。
“太好了。”江珊开心的拉着祝微染的手道:“我一直都很想认识你,因为我觉得我们肯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是么?”祝微染淡笑着不置可否。
江珊对祝微染的冷淡倒是不在意,依旧笑得亲切,“对了微染,你和霂辰认识那么久,知不知道他,嗯……”
祝微染挑眉,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笑着看着她微红的脸颊。
见祝微染不接话,江珊眼中一闪而过恼怒,不过又很快恢复如常,状似羞涩地道:“微染,你知不知道霂辰他喜欢什么呀?”
“你问他自己不就行了。”祝微染无所谓地道。
江珊迟疑道:“可是,可是我想给他惊喜嘛~”
祝微染看着江珊,她脸上的娇羞不像作假,于是疑惑地问道:“你们以前认识?”
江珊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祝微染笑道:“猜的,以霂辰的性格,很难想象他会和谁一见钟情,而我又没见过你,所以才猜测你们可能很早就认识了。”
江珊这才点头,笑着对祝微染道:“微染,你果然如霂辰所说,真的很聪明呢。”
祝微染唇角微勾,“我就是瞎猜的。”
江珊转头看了眼远处正和人交谈的席霂辰,目光含情道:“你猜得不错,我和霂辰小时候就认识了呢,不过后来他们家出事,我又出了国,所以就断了联系,前几天偶然碰见,我们才惊觉彼此的缘分这么深,所以就想要相处试试。”
祝微染点了点头,又和江珊闲聊了两句才离开。
温景逸和祝婉莹还在各种忙碌着拉拢商业关系,祝微染冷冷一笑,也不和两人打招呼,径直离开了翟家。
出了翟家大门,祝微染才收了脸上的笑容。
她没错过刚才江珊脸上的表情,在她说出他们是否很早就认识了的时候,江珊明显的惊愕和慌张。
席霂辰十七岁开始就住在凌家,她和凌琅都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席霂辰,之后他们就时常在一处,并没有听说过江珊这个人。
所以江珊说的小时候应该是席霂辰去凌家之前的事情。
祝微染回想前世,似乎席霂辰从来没有提及过他过去的事情,她也只知道席家因为商业原因家破人亡,可具体的事情却不清楚。
祝微染心头微沉,她似乎已经触碰到了某个真相的边缘。
可是站在这个边缘,她却突然踟蹰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去揭开那个面纱。
席霂辰宁愿放弃凌琅都不愿意说出口的真相,祝微染几乎可以想象出那是怎么样的沉重和黑暗。
她真的还有必要去解密吗?
解密之后,会带给席霂辰和凌琅圆满的结局,还是另一种不可承受的沉重?
祝微染闭了闭眼,重生后第一次犹豫不决。
“滴滴滴~”
正在祝微染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听见刺耳的车声。
她打眼看去,见祁耀白不知何时开车停到了门口,此刻正坐在驾驶座里脸色不善地看着她。
“你……”祝微染惊讶地看着祁耀白,“你不是送路……”
“拿我衣服。”祁耀白冷声道。
祝微染愣了下,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那我……”
“脱下来给你”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听见祁耀白不耐烦地吼道:“上车!”
“哦。”祝微染听见他的声音就知道这位大爷气性还没消,于是也不和他争执,只撇了撇嘴灰溜溜地滚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