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挑挑眉头不屑地大踏步离去。
没了好心情,便提前去乾清宫里。
祝澜只是看不起我而已,想想京城的人大多还不都如此,只是觉得我幸运能到夏家,可是不曾去怜悯我与爹娘分隔这么多年,吃尽苦头,不屑于我的人又岂止他一个。
乾清宫里今天早上送来了好多盆栽的海棠,我想姚奕再也不会来教我画画了,便只能自已画画划划。
凤夜鸾靠在我的背后:“画得不错。”
“别乱夸我,我画成什么样,我是知道的。”
“梨雪,你不开心?”
“哪有的事。”
“朕感觉出来了。”
放下笔我握着他缠在我腰间的手,往后靠在他的怀里,以后我若是离开他到外面自由,哪怕是闭门谢客,只怕也不会有安宁的,比祝澜更不客气说话的人大有在。
“没有。”
“朕不喜欢撒谎。”
“你别问。”精明的人,我也别想能瞒住他什么。
他一手轻抚上我的脸:“若是谁敢对你说三道四的……。”
我反身仰头朝他笑:“别总是这样,你身边的人,哪个敢乱说话的,以前你教训我,还不是一样。”
他轻叹:“以往,只是不明白自已的心思,偏是看着你吧,偏是喜欢看你气到无奈的样子。”
“你……。”
“报应来了。”他一手指着我的心口:“你恨朕了。”
我低头不语,他又说:“恨也好,至少你是记得朕的。这一个月,我们说好不要恨,不要不开心,彼此之间都诚实地对待,这便是爱,之前朕不懂,可是朕懂了,发现它要走了,朕想抓牢它。”
“其实比我好的女子,不计其数。”
他低语:“可世上毕竟只有你一个夏梨雪。就你,除了夏梨雪之外再无夏梨雪。”
我拉下他的手:“你做了皇上,果然真的是越来越恶霸了。”
他笑笑,开心地将我拥紧:“霸道点也是好事,至少不会让你溜走了。”
我在他的心间,真是如此的重要吗?
住在乾清宫像是做梦一样,受尽百般的呵宠,天天他下朝忙完了事就会陪着我,会弹琴给我听,会执着我的手一声画画,还会教我下棋,又会念经文给我听。
梦啊,可以如此的开心,如此的真实。
那颗平和的心早就燥动而叫嚣着,总会一天比一天更在乎一点。
我只怕那心放纵下来了,到时是否还能再收得起。
宁静的夜,他已经沉沉地睡去,我侧过脸枕着手细细地看着他的脸,卸下了白日里帝王所有的气势,睡得如此的放松。
连眉角都是带笑的,这几天他很开心,我紧有看得出来的。
真的开心,他看着我的时候,就连眉眼都是笑意。
每天夜里那些灼人的情欲,似乎越来越是美好。
一直地乾清宫里,我安份而又乖巧地陪着他。
有时候几乎我我都会忘去我们曾经说好的事,人穷尽一生总是想找到一个爱自已的人,他爱我。若说之前我还不是太懂,如今我却是知道,哪怕什么也不说,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能看懂我的心思。
凤夜鸾,曾经我只能仰望着,悄悄地想你,天神一般的男人就睡在我的身边,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那时候没有相亲,我是不是早已经让苏夫人嫁掉呢。
伸手划过他的眉头,他眸子眨了眨,然后静静地看着我。如流波一般的光辉,那般的温柔。
手一动,将我抱入他温暖的怀里:“梨雪,睡不着吗?”
“有些渴就醒了。”
“别起来。”他低语:“朕给你倒水喝。”
温水入喉,舒服了好些,他手指细细地梳理着我的头发:“还热吗?”
抿笑地摇头,怎会热呢,这冰还在兹兹地作响着,一屋子的清凉之气,这是我过的最清凉的盛夏之夜。
他抓起我的手指,细细地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