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月懊恼了一会,正要将手中的粥直接泼掉,云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赶紧截住他,笑眯眯道,“真的很好了,我第一次做饭可比不过这个。”
“你第一次做饭是什么时候?”南司月心思一动,顺着她的话头问。
“五岁吧……”云出挠挠头,嘿笑几声,便打算蒙混过关,“跟年纪无关啦。”
南司月还想泼掉,无奈云出拽得那么紧,想起她从前说过,不要轻易浪费粮食,南司月终于放弃了初衷,却怎么也不肯让她继续吃下去了。
“其实我也吃饱了,本来想撑着吃完,毁尸灭迹的。”云出呵呵地笑,在南司月没有恼羞成怒之前,已经将他拉离了灶台。
不知道为何,经过了方才的事情,她突然觉得南司月与自己隔得很近很近。
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那种亲切的感觉,与之前更加强烈,强烈到她的心都要痛了:他本应该一直一直高高在上的……
“好晚了,先睡觉吧,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见南司月似乎还想继续折腾,云出连忙拽住他的胳膊,将他往房里拖去。
南司月这才罢手,等他们进了房,云出麻利地抖抖被子,然后,坐在床沿边,脱掉鞋子——只是,在看见脚下那双鞋时,她的目光忍不住滞了滞,然后,极温柔地笑笑——“司月。”
她这样叫他。
南司月正站在她旁边,闻声,扭头看向她。
那声亲昵的‘司月’,让他惊喜。
“不知道为何,现在我总觉得像做梦。”她望着他,轻声说。
这几日的颠倒反复,太戏剧性了,所以,此时在这样静谧的小村里,听着远远地犬吠蛙鸣声,她只觉得太不真实。
“如果这是梦,那我们谁都不要醒过来,梦一辈子,好不好?”南司月低下头,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上,“睡吧。”
说着,他已经整好了被褥,让她躺在木床的里面,自己也褪了鞋,躺在云出的身侧,一只手绕过她的腰,从背后抱着她,他的胸口贴着她的背,下巴抵着她头顶的发丝,将她好好地保护在自己的怀中。没有妄动。
云出在他怀里默默地缩了一会,然后折腾了几下,转过身,面向着他。
南司月并没有睡,她转过来时,便瞧见了他安静深沉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
为什么要有理智?理智,是世人、是常情加诸在你脑里的种种判断与准则。
可爱她,是他所有身心。
与理智无关。
与任何东西都无关。
只是一种沉迷,沉迷于最不可舍弃的本能。
窗外,东方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