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唐跃和曾一鸣两个人都同时回转过头去看。
曾一鸣率先出声,“季月,你腿上还有伤,快回车里去。”
曾一鸣对季月关切的声音在唐跃听来格外刺耳。
说话的声音还未落地,唐跃就迈开步子,从曾一鸣的身边绕了过去,走到了季月的面前。
季月本来是要下车的,现在看到唐跃站在自己面前,便干脆躲在车里,不出来。刚才她已经开了车门,这会儿想要把车门关上却遇到了困难——唐跃把车门给拉住了。
季月觉得唐跃就是一个疯子,这个疯子似乎是没有来由的,就爱缠着自己。
“唐跃,你干什么!”季月眉头紧皱,看向唐跃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瘟神似的,嫌弃、厌恶还带着几分害怕。
这样的眼神,让唐跃生出了几分悲凉。
难道在季月的心里,就这么嫌弃他吗?
“你走开!”季月对唐跃说道。
唐跃没有说话,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拉着车门的手,青筋暴起。
季月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不由的缩紧了自己的身躯。
一只手突兀的朝季月伸了过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唐跃就把她给拉出车来。还好季月受伤的那条腿没有用力,不然又会加重脚上的伤。
不过,就算没有用力,她还是疼得“嘶”了一声。
这一声“嘶”的声音,就像是一盆水,浇在了唐跃的头顶,唐跃这回彻底彻底清醒了。
他刚刚在气头上,所以忘记了季月现在腿脚不方便。现在听到她嘴里面发出来的疼痛的声音,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他怎么忘了季月的腿受伤了呢?
“你腿没事吧?”唐跃抱歉的问季月。
季月心里着实委屈,唐跃明明知道她有伤,为什么还要这么粗暴的对她?
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最后终于涌出来,从眼角滑落到了脸颊上。
“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了你腿上有伤。”唐跃看到季月脸上的眼泪,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都怪他当时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才忘记了面前的女人是个受伤的病人。
曾一鸣看到季月背面前的这个男人弄哭了,赶紧走过来,护在了季月的面前。
“唐少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曾一鸣说道,他实在看不惯唐跃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而且,季月对他的反感明明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难道没有一丁点的自知之明吗?
“别理他了,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季月说完,看了一眼唐跃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毛爷爷,然后伸手抢过她手里的钱,“这些钱你拿着!”
她一边说一边将那一摞红色的毛爷爷塞到曾一鸣的手里,又深深的睐了一眼唐跃,最后从喉咙里面发出重重的音节,“我们走!”
这句话自然是对曾一鸣说的。
唐跃看着她对那个男人亲密的举动,又听着这亲密的话,他的心一阵钝痛。
曾一鸣打横将季月抱起,就朝酒店门口走去。
唐跃想要追上,奈何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走也走不动。
曾一鸣把季月抱进大厅以后,季月就挣扎着从他的怀里下来。
“我抱你上去吧。”曾一鸣说。
季月咬着嘴唇,低垂着眼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用,我可以自己走。老是这样麻烦你,我也感到不好意思。”
“我们两个都这么熟了,还怕麻烦我呀!”曾一鸣笑着说道,“季月,你能对我不这么见外吗?”
季月越是对他客客气气的,曾一鸣便越是觉得自己和季月没戏,所以季月刚才这样对他说话,他心里还是蛮失落的。
“好啦,我抱你进电梯,在电梯里把你放下来,行了吧?”
季月又咬着唇,由着曾一鸣把自己给抱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面,曾一鸣把季月给放了下来,改为搀扶。
季月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向曾一鸣的侧脸。
曾一鸣长得不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偶尔,这副眼镜会换成黑框,给人一种成熟男人的感觉。
曾一鸣平时为人谦虚,又乐于助人,作风优良,没有不良嗜好,脾气也挺好。
其实这样的男人是非常适合做男朋友的,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肯定能够得到对方全心全意的爱。
季月在脚踝受伤的这段时间里面,也不是没有思考过接受对方的追求。然而,她说服不了自己自己心里面的那一关。
她不爱曾一鸣,对他也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她没有办法强迫自己接受自己不爱的男人。
既然不爱对方她觉得自己就不要再拖着对方不放,她要跟曾一鸣说清楚。
曾一鸣把季月送到房间门口就要走。季月开口对他说道,“一鸣,你先别走。”
曾一鸣愣了愣,停下来。
“要请我进去喝杯茶?”他扶了扶眼眶,笑着看着季月。
季月赶紧挪开视线,对曾一鸣说道,“我这里没有茶,就只有速溶咖啡,要请你喝,也只能喝速溶咖啡。”
“我不介意,就是喝白水也行。”
在说话间,季月已经用房卡打开了门。她让到一边,让曾一鸣先进去。
曾一鸣走进房间,坐在了沙发上。
“你今天是有话要对我说吧?”曾一鸣开门见山,在门口的时候,看到季月那欲言又止的脸,曾一鸣就已经猜出了季月心里的心思。
她肯定有话要对她说,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一些残忍的话。
他倒也是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准备不过,她还是希望季月能保护自己自己幼小的心灵,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绝。
季月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明明在门口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等会儿要如何如何和曾一鸣说,但是这会儿,脑子里面就像一团乱麻似的,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鸣,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跟你说。”季月低垂着眼眸,声音放得很低。
“不是要请我喝咖啡吗?你咖啡在哪里,我先冲一杯。”曾一鸣说。他只想让季月迟一点把他不想听到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