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堂审
兰昭壹梦2020-01-15 19:472,286

  那伙人只相信那丫鬟的话,任凭踏儿怎么解释也没有用。明明那受伤的丫鬟还有救,颜府的人却嫌弃那丫鬟身份卑微不肯掏钱为她请大夫,导致那丫鬟错过治疗时间,不幸身亡。

  踏儿被颜府之人连夜押送官府,独自在又黑又臭的牢房里待了一夜,今一大早县官就派衙役到牢里提人公堂上审问。

  来提人的衙役从不会给人脸色,押着踏儿就上了公堂,“禀大人,人犯带到。”

  高坐公堂的县官大人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衙役抱拳安静行了个礼后屈身退下。

  “堂下所跪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县官怒拍惊堂木。

  踏儿吓了一跳,见势跪了下去,“回大人,名女南宫踏儿。”

  县官捏着下颔,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问话:“颜府之人告你昨夜夜闯府邸,杀死府上丫鬟,对此你可有何话要说?”

  “冤枉啊!大人!”

  县官根本不以为然,审案多年,被压上公堂的案犯无一不为自己喊冤。

  “那你倒是说说你夜半三更不休息,鬼鬼祟祟跑到严家做什么?”

  “回大人,民女是因跟踪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才误打误撞的进了严家。”

  “荒唐!”县令再次努拍惊堂木,“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深夜鬼鬼祟祟入颜家做甚?那丫鬟与你有何仇恨你为何要杀她?”

  踏儿心里一慌,硬觉得身子在不争气的颤抖,“回大人,民女确实是因跟踪了一个男子才入了颜家。当时,民女刚从城外小树林练功回来,路过空无一人的街道时恰好看见一个行动诡异的男子。民女出自好奇便跟踪了他,直到见那男子从颜府的后墙翻墙而入。大人你想啊,若是正规人家的人怎会做这等勾当?民女当时几乎料定那男子一定没安好心,说不定就什么窃贼。民女出于正义岂能坐视不理,于是就跟着翻墙入了颜府,哪知民女前脚刚踏入颜府就听见花盆打碎的声音,待民女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过去时那丫鬟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

  县令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你可有人证?”

  踏儿一听霎时便已顿住,就是因为人证的陷害她才沦落到这般田地。

  见踏儿迟迟未回,知府拍惊堂木怒斥道:“大胆刁民!竟敢无视本官问话!”

  “大人息怒,并非民女有意冒犯。”踏儿低头如实回禀,“当时只有颜府一个丫鬟在场。民女赶至案发现场之时那丫鬟就已待在那里,而那杀人犯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逃离了案发现场。民女没有人证,但民女敢断言那丫鬟一定亲眼目睹过凶手杀人。”

  “来人!去将昨夜目睹颜府命案的丫鬟带上堂来!”

  知府下命令提人,踏儿心里平了少许。

  不知跪了多久,颜府那陷害踏儿的丫鬟才被带了上堂。只见她一来便识相的往地上一跪,合手扣头,“民女桂枝叩见县令大人。”

  知府满意地“嗯”了一声,问她道:“桂枝,据被告之人方才所述,昨夜那起命案时你可是亲眼目睹?”

  桂枝迟疑了小片刻,“回大人话,桂枝确实亲眼目睹。”

  听她满带正义的语气,踏儿本暗以为桂枝洗心革面,经过一夜的考虑决定为踏儿洗清冤屈。结果还是踏儿太单纯,完全出自于自己的猜想。

  桂枝不知哪练得这么高超的功夫,说有泪就有泪,只见她拉起衣袖拭起泪,哭诉道:“昨夜桂枝起床方便,正巧碰见在院子里抑郁着徘徊的雪儿,桂枝出自姐妹之情说什么也要过去问问情况。谁知还没等我走上两步,我身旁这位姑娘就刚好跳墙而入,恰被雪儿撞见,可怜的雪儿还没来得急向府中之人求救便被这个恶贼抱起盆子便砸在头上,导致失血过多当场毙命,还好那时桂枝神志清醒,情急之下叫来了保命人,不然……”她拉起袖子继续擦泪。

  “你胡说!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放肆!”县令又忍不住拍响惊堂木,“公堂上公然喧哗,来人!先给本官拖出去重责二十大板。”

  县令一声令下,一两个衙役将踏儿从地上拖了起来。

  踏儿不服,大骂道:“什么狗屁县令!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本姑娘!”

  两名衙役将她压下长凳,另外一个衙役举起长仗打下去。踏儿闭紧双目,却迟迟没感觉到疼。

  “你们这几个废物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本官打!”县令急得差没下堂亲自动手。

  踏儿慢慢将双眼放松睁开,第一眼居然就见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师父。出自于隐身的缘故,别人根本发现不了钟攸的存在。

  “师……”

  踏儿正准备开口,却见师父将食指放在唇前要她保持不要声张。

  眼见县令急不可待,欲下堂来教训衙役,却见钟攸仙诀一施,县令似乎已被控制。钟攸说什么他就跟着说什么。

  “本官身子突感不适,此案明日再审,把南宫踏儿与桂枝一并押送牢房好好看管起来。”县令敲响最后一次惊堂木,“退堂。”

  桂枝肚里写有千般无奈,却始终没逃过与踏儿一并被押送牢房的厄运。

  夜里,暗牢里是一样的黑,常常可听见老鼠“吱吱”的叫,不经意间可能被老鼠当作食物来肯。

  这是踏儿住牢房的第二个夜,她蜷缩在角落里,心里愤愤不平。

  一阵光影刺破漆黑的夜,牢里无论犯人还是看守牢房的衙役一致睡去。

  踏儿很熟悉这道光影,她知道是师父,跟着便唤了起来。正是在这声声呼唤之中,钟攸真的出现在踏儿面前。

  踏儿神情闪烁,有几分感动,也有几分难过,“师父,踏儿真的没有杀人,踏儿真的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钟攸的语气很深沉,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踏儿低头辦弄手指,惭愧之心写满一脸,“对不起师父,徒儿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钟攸脸上生出一抹心疼之意,“生于善恶纠纷的尘世间,有些苦就不得不去承受。”

  踏儿觉得有理,听完却觉得自己更为可怜,“是啊,所以踏儿甚至都不敢想,明日那县令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我。”

  “你忘了,还有师父在了。”

  就这么一句话,不知使委屈是踏儿暖和了多少?她感动地望着师父,眼里含着道不尽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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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昔花间相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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