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了县令…为了制造恐慌,接下来应该还会进行其他行动吧…就是不知道会徐徐图之,隔个半月再进行,还是会速战速决了。”
“不过这也不是我该关心的,都是他们要考虑的事。说不定都已经商量好了,决策都已经定好了,只不过没有公布。
“等什么时候公布了,紧接着就是执行了…罢了,再观察几天吧。”
唐吉想了那么多后,也发现经过这么一次敲门而入的打扰之后,他实在是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于是就把这本话本类型的书合上了,放到了不远处的桌台之上。
离去的乌玡,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叶轻烟看到她回来,好奇的问道,“怎么突一大清早就急匆匆的出去了,是有着什么要紧事吗?”
“有一个问题,突然想到了,就去问了一下唐集,不是什么大事儿,也得到答案了。”乌玡笑着回答,接着又转移话题说道:
“今日因为大雨,狩猎队不会出去…下午若是雨停了,应该还会在附近稍微巡视一下,我倒是挺想跟随的。”
叶轻烟立马就被她的这一句话吸引住了注意力,认真的反驳道:“还是别了吧,雨会不会停还不好说呢,特别是你前几日还那么忙活了一通,今日若是又跟着他们出去…那也太累了些。”
乌玡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副你说的有些道理的样子,犹豫的点了点头,“那好吧…下午就算是可以出去,我也不会出去了,这样你就不担心了吧。”
说到最后,她轻笑了两声,伸手捏了捏叶轻烟的脸,立马的跑开了。
“好你个乌玡,故意博同情,让我心疼你。”叶轻烟娇嗔道,两人就这样默契的揭过了叶轻烟最初的疑问。
叶轻烟不是不好奇,不想继续问下去,但是乌玡的态度让她反应了过来。
知道乌玡并不想再说下去了,因此也没有再追问,虽然她知道,如果她坚持,乌玡肯定会把答案告诉她的。
但是这种事情就属于“可以,但没必要”的阶段。
话说起来,刺杀的事情结束了,接下来会是什么事情呢…
叶轻烟一边随手干着一些小杂活,一边默默思索着。
这次的事情如此的大,上面应该派人下来了吧,铜血花旗肯定会引起很大的声浪。
外地如果还有在还活着的那些旧部,应该都会跑到岚县来,暗地里寻找着我们的消息,说不定还会用以前用过的暗号…
不过也要注意,里边有没有是被抓捕之后已经叛逃的了,若是真有那样的人,情况也就糟了。
都是麻烦的事情啊,但是麻烦当中也蕴藏着希望…比起一筹莫展,静静等待,好像多掌握了些先手。
叶轻烟最期待、好奇的还是,北周究竟会派什么人过来——如果那个人的身份很高,所干的事情也是人渣的事情,那么杀了那个人,会不会把风波传的更大。
…不过若是这样的话。
乌玡岂不是又要承担风险?
唉,到时候看情况吧…想到了这里叶轻烟激动的情绪一沉,变得有些难受起来。
他真的不喜欢乌玡再面临险境了,曾经误以为失去的那一次经历,让她记忆深刻。
有的时候在梦中,她还会梦到那一个晚上。
即使她并没有亲眼看到乌玡沉入江底的场景,但是仅凭着姜睿公子和乌玡之后的描述,她就曾经在梦中梦到过。
接着就会立马的惊醒,满身都是汗。
她和乌玡合睡之后,乌玡也发现了她经常会做噩梦这件事情,也有问询过她是因为什么,叶轻烟一直都没有说。
患得患失是她在那一个沧江夜晚之后,经常会出现的一个情绪。
叶轻烟相信除她之外,姜睿公子应该也有这个情绪,但是将会比起她还是要冷静很多。
要是她坐在姜睿公子的那个位置上,是肯定没有勇气,再次让乌玡面对这样危险的处境的。即使乌玡执意,她也不愿…但是姜睿公子下得了这个心。
可能这就是公子能成为公子,而他只能当一个下属的原因吧。
姜睿若是知道叶青烟会这样想,怕是会忍不住苦笑。
他并非叶轻烟想象的那样冷静,她之所以愿意承受这件事情,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乌玡的执意。
他实在是不想让乌玡失望,所以才答允了此事,并非是全然的理智用事。
若他真的是理智用事的话,他做的,就是会选择绝对不答应这件事情了。
毕竟乌玡的重要性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刺杀事件就能够抵消的,这次的事情,虽然说乌玡去,成功率最高,但是换做旁人,也未必不行。
若是寻求最纠结的话,绝对不是把乌玡派出去了,而是选择一个靠谱的其他人。
这边的天气雨雾蒙蒙,京城的天气却很好,阳光遍布。
快马加鞭的信件还在路上,京城里,暂时还没有人知道一个“边陲”小城里究竟发生了怎么样的大事。
“边陲”小城这个形容看起来不太准确,毕竟这个边陲小城的那一边,还蕴藏着他们已经收割的南齐故土。
但是在北周人的心中,那些所有曾经南齐的地方,都是边陲之地,哪怕曾经富饶,如今也很贫困,远逊于他们是天朝上国,丰饶富足。
他们并没有人深思,为什么那些曾经如此富庶的地方,并没有在北周的统帅之下继续富庶下去,而是变得贫困…以及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没有人思考这些,而思考这些人,也不会说出来,大家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怀揣着某种骄傲的情绪,等待着这场撕裂的发生。
直到发生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想着需要补救,但是已经迟了,已经点起的星星之火,在满是碧草的草原之上,疯狂的蔓延着,一开始只是一点,但是很快,它将会不可遏制的疯狂蔓延。
直到焚烧到他能够焚烧的一切。
硝烟已经开始弥漫了,京城里察觉到这一点的人,却只有萧子恒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