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玡推门进来,如此说着,同时更是打量着对方的一双眉眼,
此时已是临近子时,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也全部睡了,唯一没睡的,除了暗中调查一切的暗卫,便是他们二人了。
“公主之事,她们怎可如此儿戏?”
萧子恒如此说着,却更是看不明白这宫内的人了。
“你无法让所有人和你的想法一样,你能做的最多是不被他们给影响到。”
乌玡如此说着,翻阅着那上面的文字,唇角却是勾起一丝笑。
“说起来,这温城公主出了事,最应着急的人,如今却好像一点都不找着急啊。”
如此说着,乌玡抬起头,正对上可面前人的一双眼,
“最应该着急的人……”
喃喃自语般的说着,萧子恒却不知这乌玡话中的意思。
“这天下父母心,你也应该是知的,公主此去,怕是再也不会,纵是能见到几次,却也是远嫁他乡,这……”
乌玡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但那话中的意思却已是格外的明显。
“你是说……”
萧子恒听着乌玡的这番话,脑中也忽的闪过一个人的名字——祁王萧子旸。
女儿成亲这可是大事,可现在连迎亲的队伍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做父母的理应着急才对。
可他却是却不紧不慢。仿佛同自己并无半点关系一样。
前几日自己隐约的还看到他正与一人有说有笑的出入茶楼之中显然并没有被爱女之事给牵扯到。
倒也是说不上他究竟是新的还是另有目的。
“如此看来这人当真是有几分的奇怪。”
萧子恒说着,乌玡见他开了窍,唇角勾起一抹笑,却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这么走了。
“你想通了,我也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如此说着,便真的出门走了,仿佛在不打算过问这事一般。
萧子恒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感觉。她与寻常女子不同,总会在一些事情上给自己出其不意的惊喜。
虽有着女儿家的俊俏面庞,却浑身上下透着那么一股子的英姿飒爽,是寻常女子得不来的气质。
如此想着,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自己莫不是掉入了这铁娘子一般的温柔乡中出不来了?
出了门去,乌玡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将自己手中的纸条小心打开,那上面的文字无不牵动着自己的心。
南齐势力在北漠接连受阻。这消息如今才传来,只怕也是有些时日了。
如此看来,自己也着实是应该行动了……
她心中想着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修长的十指攥成拳头,回房安排去了。
翌日,晨曦,不见日,天空阴沉沉的,反复要落下来什么一般。
跟在萧子恒的身后,乌玡换做一身寻常佣人的衣服,跟着一起混进了萧子旸的府上。
这位祁王,却也是闲心十足,正坐在桌前和自己对弈。
棋盘上早已布满棋子。
见了萧子恒,他却也是没说话,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这棋盘之上。
“皇兄还当真是有闲心得很,温城公主下落不明,至今也有十余天了。”
萧子恒打量着眼前的人如此说着,一双眸中闪烁着寒光,似乎要将眼前的人心思看穿。
“自然是急的,无法安心这才在此下棋。”
萧子旸却像是一早就想好了说辞一般,如何说着,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棋盘,仿佛自己的心中除了下棋就再无其他了。
“更何况,这皇上已然叫人去查了,消息只怕要晚些才能出来。”
说罢,他忽的一抬头,凝视着萧子恒的一双眼:“先前,我怎没看出贤弟如此在意我这女儿?”
如此说着,语气中却也满是嘲讽气息,让人不爽得很。
似乎是在嘲讽着自己在多管闲事一样。
“这是皇上刚刚下的命令,此事归我管了。”
萧子恒倒也是不客气,直接从面前的人如此说着。
“我就说,你今日怎么会如此有心,特地来此看我呢?”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自己面前的棋盘上,仿佛女儿的事情都不如自己手中的棋子重要。
“有什么话还是等我下完这盘再说吧。”
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来,同时将自己手中的黑子放在了一处。
“这黑子便是要赢了。”
萧子恒看着那上面的棋盘,仿佛是一条巨龙,将中间之处给围起来了一样。
这人从来是野心十足,如今又故意当着自己的面摆出这样的棋,莫不是想着……
“也未尝如此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这子落到了这里,你这黑子可就满盘皆输了。”
萧子恒从旁边拿出一个白子放在了棋盘的某处。
瞬间局势更改,反而像是白色将黑色给团团的控制住了一样,棋盘上的气氛瞬间和之前不同。萧子恒却也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萧子旸。
黑色的势力虽然很大,却完全没了方才的赢面,再想赢过来也是十分困难。这一来一回,反而是被萧子恒给找到了漏洞。
“没想到你还懂一些棋术”
萧子旸看着对方只用一次就破了自己的阵法,很是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棋盘,唇角却是勾起一抹不悦的笑。
“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公主的事了吗?”
萧子恒并没有为他的这句赞叹而分神,反而是语气低沉的询问着面前的人,将他的思绪重新拉回到了自己方才所说的那事上。
萧子旸却也是很快,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脸上略带笑容的模样,背着手机门去了。
如此一来自己询问其倒也容易了很多。
萧子恒心中想着直接跟在身后进门去了。
“都说人各有命,我先前还是不信,如今看来我这女儿的命就是不怎么好,原本是想着让她去和亲,没想到最后竟是如此。”
这不像是一位父亲说的话,反而像是一个旁观者的客观评论一样。
乌玡自始至终站在一边,心中对这人也是多了几分的看法。
只是,有一点乌玡还琢磨不透。
萧子旸也算得上是聪明人,如今萧子恒来了,他到底是故意在推脱,不想让萧子恒进行调查,还是这萧子旸当真如此的心大,可以放任女儿的生死不管呢?
“这送亲的队伍中,大部分应该都是府上的人吧?”
萧子恒似乎也是这个想法,想着从萧子旸的口中问出些蛛丝马迹来。
“自然是府上的,如今这些人也尽数消失,只怕我那女儿……”
如此说着,萧子旸的脸上这才出现了几分的愁怨。
“温城公主的送亲路线是一早就定好的,当真没个人在那里守着么?”
萧子恒追问。
这城内这么大的地方,却没一个人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被袭击了还是如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反正这种说法是没办法说服萧子恒的。
“当时只是想着皇家的事,别人想来也不敢劫,这才不曾叫人前去,况且那牢城刚刚出事,我的人便去支援,自然是顾不得这许多了。”
萧子恒的问题,萧子旸倒是对答如流,完全没有考虑的样子,但却正是如此就更让人怀疑。
仿佛他早就知道对方会问自己什么,一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样。
这人的身上疑点太多,可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的……
忽然,乌玡的目光被房间内的一处画给吸引住了,这画工和材质都和一般的画不同,风格也极其特别,不像是这城中人能画出来的东西。
“怎的,你带的这位姑娘,还对我这画感兴趣?”
忽的,萧子旸的声音传来,语气中略带笑意,一双眼更是死死地盯住了乌玡。
乌玡这才察觉到这人虽然表面上十分放松,但却无时不刻不在用自己的方式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怕自己方才进门的时候是哪只脚先进的门他都记得住了。
“我这丫头是刚刚带在身边的,还有些不懂规律,还请皇兄不要责备。”
萧子恒则是既是出声,将对方的目光重新拉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至少在这里,萧子旸还不敢直接对自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