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们是确定要结婚了?”
林飘飘搀着许栩,边走边往路旁的橱窗里看着。
“差不多。”
许栩一笑,露出一排皓白的贝齿,眼睛弯弯地眯了起来。
结婚,对许栩来说,当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对孩子更好。
只是……
“除了你们发生过关系外,你有没有一丁点的喜欢他?”
提起离洛,许栩微微蹙眉。
“喜欢,是什么样子?”
“有事没事,会不会经常想起他?”
她轻轻点头,“有时候会。”
“想起他的时候,会甜蜜地笑起来吗?”
许栩摇头,“你看他外表高冷难接近,可私下里常捉弄人,就……”
说不上来的感觉。
有时候简直会被他气死。
外人面前一副禁欲系美男,一到家就成了斯文败类,总爱动手动脚地调戏她。
所系,想起他来并不会甜蜜地笑,可能,会无可奈何地笑吧。
“可那天,他当着你家人和姐姐的面维护你,你不感动吗?”
“还好。”想起昨天他给她卡的事儿,许栩摸了卡来,“倒是昨晚给我这个的时候,我挺开心的,他说他的钱就是我的钱。”
林飘飘酸溜溜地逗她,“哎呦,没看出来呀,你也是个小财迷!”
“才不是呢。”许栩垂眸,敛了笑严肃起来。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没什么安全感。而且,用离洛父亲的话说,我声名狼藉又身无分文……”她顿了顿,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是过去,现在不是有了吗,结了婚你就有了家。”
“所以他昨天把卡递到我手里,说,我的就是你的,那一瞬特别有安全感,有归属感,倒不是因为这些金钱,而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
清透的玻璃橱窗映照着她年轻的脸,看着她满足的笑容,林飘飘抱紧她手臂。
“许栩,你会幸福的,我们都会幸福的。”
和林飘飘逛了很久,买了些新衣服,又添置了几件婴幼儿的小玩具。
如今,孩子的玩具和用品做工都是上好的,精致又有趣,许栩挑的眼花缭乱。
好在她不是一个大手大脚的人,只买了几件就及时收手,回到家还跟离洛炫耀了一番。
“你看这个,小鸭子。”她兴高采烈地给他展示,“宝宝洗澡的时候,就可以放浴缸里陪他,还会自动划水,还会唱歌,是不是很可爱?”
离洛对这些无厘头的玩具没什么兴趣,淡漠地瞟了一眼便,目光继续扫向电视。
屏幕中,正播放着新闻资讯。
这时,本地电视台突然插播了一条最新消息。
“据报道,明溪孤儿院今日午间经历一场大火,宿舍楼全毁,有三名儿童和两名教师被严重烧伤,十余名轻伤……”
离洛眉头一蹙,拿起遥控器将音量调大。
“一名姓林的副院长因抢救被火围困的儿童,葬身火海。”
画面里,出现了一名面容和善的中年女性面孔,离洛一眼就认了出来。
林阿姨!
他急匆匆地起身,边走边打电话,没交代一句便离开了。
望着窗外已经黑漆漆的夜幕,许栩好奇,普通人听到孤儿院失火,可能会遗憾,会惋惜,可为什么他看上去那么紧张?
晚饭是她一个人吃的,宽敞的餐厅里只坐了她一个人,菜倒是摆满了一桌子。
“他回来吗?”
许栩见佣人刚给离洛打了电话,关心地问了一句。
“少爷说不回来了。”
“哦。”
她看着满桌子的菜有些犯难,“你们坐下来一起吃啊。”
“不用了,许小姐。”佣人和善地回答。
这许家二小姐,倒是没一点架子。
许栩回想着那个孤儿院的新闻,“刚刚你也在吧,他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这些佣人都是跟离洛从离家老宅一起出来的,有些是看着他长大,因此多嘴了一句。
“少爷经常资助这个孤儿院,如今出了事儿,难免有点担心。”
这么看来,离洛倒还蛮有善心的。
知道他忙的原因,许栩放心了,晚饭还多吃了一碗,一直到要睡时肚子都鼓鼓的,消化不开。
她下楼想去找几片消食片吃,刚走到楼口,忽然听到门响。
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你回来了吗?”她小声地问。
离洛不答,只是脱了衣服扔在地上,脚步有些踉跄。
许栩下了楼,还没走到他身边就闻到一股酒味。
她皱了皱眉,眼看着他要站不住,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怎么还喝酒了?”
离洛抬眸,微黄的灯光下,许栩的影子似乎变成了两个,在他眼前晃啊晃的,晃得他头晕。
“别动!”他紧紧扳住她肩膀,望着那双小鹿般清澈的眸子,嘴角翘起。
许栩不敢乱动,怕他一不小心摔倒,只能任他按着自己。
“喝多了?”见他脸上似有醉意,许栩轻声问。
“没多。”离洛眯起狭长的眼睛,目光迷离。
“没多才怪。”她吐槽一句,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傻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是几?”
“别闹。”离洛顺势拽过她的手握在掌心,歪着头细细打量着她,目光虔诚又认真,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看我干嘛?”
他撒娇地吻住她唇角,“你好看。”
难得见到他如此柔情的一面,许栩的心都要化了。
她踮起脚尖,蜻蜓点水地吻了吻他略有苦涩烟草味的唇瓣,笑道:“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离洛揽住她,抱在怀里,深深地吻了下去。
知道他是酒后胡言乱语,可许栩还是开心得很。
怕又像上次那样擦枪走火,她适时停下了,用力推开他。
“太晚了,要回去睡觉了。”
“好。”
醉后的离洛有点特别,很听话,很温顺,跟平日里那个又霸道又冷傲的离家二少截然不同。
许栩还挺喜欢他这模样,牵起他的大手,拽着他一步一步地上了楼梯,回到房内又帮他放了洗澡水帮他擦洗。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这祖宗才终于消停下来,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许栩松了口气,拖着下巴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微微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