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弄脏手的。
只是，早点和晚点的区别。
但是她这句话一说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都莫名僵住了。
顾眠抬头看向霍笙，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阿笙，我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没有想要急着摆脱他，跟他分开的意思。
但是……
但是这又是实话。
霍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他没再坚持，“那你去洗碗吧。”
“阿笙。”
“记得戴上手套，免得伤手。”
顾眠张了张嘴，最终点了下头，“嗯。”
“我去外面帮你看一下店。”
顾眠声音干涩，“好。”
霍笙便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看她，转身出去了。
顾眠的心中酸涩不已，有些难受。
她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
她最困难痛苦的时候，死活抓着霍笙在身边。
现在，她看起来好了这么多，越发可以独立生活了，就要把他推到一边去。
怎么看，她都太狠心太过分了。
但是霍笙却没有责怪过她一句。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全都是“好”，全都是支持她。
顾眠的心里更多了几分羞愧。
她站在水槽前，一边洗碗，一边叹气。
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
但是在外面的霍笙却不知道顾眠一个人在里面有那么的内心戏。
虽然他也有点伤感。
她早晚是不会再需要他了的。
没有人会陪着谁一辈子。
不管是她独自面对穆承禹，还是洗碗这种小事，她都要一个人学会。
他不可能真的保护她、照顾她一辈子，面面俱到……
总有他顾及不到的地方。
他只能努力。
努力地做得更周全一点。
顾眠洗完碗出来，发现霍笙已经不在花店了。
她走出去，正好看见霍笙的车子开走。
顾眠，“……”
他是不是生气了？！
气她自己洗碗？
还是气她用自己洗碗的借口暗示要远离他？
她真的没有意思啊！
霍笙你给我回来！
顾眠在心里咆哮了一下，双手捂脸颓废地蹲在了花店外面。
旁边的店主看到了，跑出来关心地询问了一句：“顾小姐，你没事吧？”
顾眠立刻抬头，微微笑道：“我没事。”
“那就好。”
“我先进去了。”
顾眠回到店里，坐在躺椅上，唉声叹气。
霍笙肯定生她气了。
但是顾眠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收到了一条霍笙的信息。
“封心姌来了，快下飞机，我去接一下她，没来得及跟你说。”
额……
是封心姌来了啊。
所以霍笙他不是因为生她的气才走的！
顾眠一下子就放下心来，转而期待起封心姌的到来。
算算时间，她和封心姌也有一个月没见了。
她朋友没几个，除了霍笙，和封心姌关系最好，她还挺想她的。
而且，同样都是女人，两个人说话有时候比起跟霍笙来，还要更自在随意。
顾眠飞快地回复信息：“好的。”
反正霍笙没有真生她的气就好。
回复完了霍笙的信息后，穆承禹的电话忽然打进来了。
顾眠看到来电显示，神色一顿。
这个时候，她不是很有心情接他的电话。
但是又不得不接。
顾眠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一下心情，才按下接通键。
“承禹哥哥。”她的声音听起来带了几分惊喜。
穆承禹很是受用。
他似乎是笑了一笑，“顾眠，吃午饭了吗？”
“吃完了。”她乖巧地回答，又关心地问：“承禹哥哥你吃了吗？”
“也吃了，刚刚回到办公室。”
“哦。”顾眠转而有些担心，“承禹哥哥，你工作不要太累了，吃完饭可以适当休息一下再工作。”
对顾眠的关心，穆承禹很是心软。
“好，我会休息一下的，跟你讲讲电话。”
顾眠的声音听起来又欢快了不少，“承禹哥哥，我很开心你会给我电话。”
这么容易就满足开心了吗？
穆承禹有些心疼。
要是孟菲的话，她绝对不会这么满足的。
一定要他亲自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买了贵重礼物。
和孟菲一对比，穆承禹越来越觉得顾眠好了。
也越发的心疼她。
“那我以后多给你打电话。”
顾眠开心地点头应了，“好啊。”
“对了。”穆承禹又说：“顾眠，今天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难道要连着三天都吃饭吗？
顾眠想，现在这个阶段，不适合这样频繁的见面吃饭。
偶尔要晾晾他才行。
但是也不能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冷淡和疏离。
顾眠想到封心姌马上就来了，正好利用这个借口。
“承禹哥哥，很抱歉，今天不可以和你一起吃饭了。”
穆承禹本以为顾眠会一口答应，但是没想打她拒绝了。
他皱了皱眉，神色有些不悦。
“为什么？”
顾眠光是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的态度了。
她当做什么都没察觉出来，说道：“今天我有个朋友从外地过来，我要陪一下她。”
“朋友？”穆承禹拧紧了眉头，她不是没有朋友吗？
除了霍笙。
但是霍笙就在A城，怎么会从外地过来？
穆承禹追问：“是什么朋友？”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觉得这样问太直接有点不太好，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我是好奇，你终于又交到朋友了。”
顾眠那边似乎迟疑了一下，随即回答：“承禹哥哥，我的这位朋友是个女性。”
“我在国外这一年里，她也有陪着我，帮过一些事情。”
至于什么事情，顾眠没有说。
但是穆承禹却好像猜到了。
这一年里，陪伴过她，帮助过她……
和那个姓霍的一样吗？
是在顾眠最艰难的生病的日子里认识的？
穆承禹知道对方是个女的，不悦的情绪就歇下去不少了。
他知道顾眠不愿意提起那段生病的日子。
她也不敢告诉他。
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穆承禹没有追问，应了声：“那好吧，朋友过来，是要好好招待一下。”
顾眠有些愧疚：“承禹哥哥，对不起啊。”
“没关系。”
“承禹哥哥，下次一起吃饭，我请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