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到了封心姌？
霍笙不死心，继续提醒：“除了封心姌，就没有别人值得拿到礼物了吗？”
顾眠又托着下巴想了想，然后说：“听说我干儿子是心姌的爸爸妈妈帮忙带着的。”
“把我干儿子照顾得这么好，伯父伯母也应该得到我的礼物！”
于是顾眠又在名单上加了两个。
反正她这几天赢了很多钱，买多少礼物都没问题！
然而霍笙的眼神却更加幽深了。
“除了他们，你就想不到其他人了？”
“还有什么人？”顾眠问，“难道我要给我干儿子的亲戚都送一份礼？”
顾眠觉得很奇怪。
她认的是干儿子，不是他的家族啊。
霍笙觉得，他跟她没法交流了。
他颇为郁闷地摇了摇头，“不用。”
顾眠也觉得不需要。
见她又开始兴致勃勃地思考要给她干儿子和干儿子的亲妈以及外公外婆买什么礼物。
霍笙无声地叹了口气，起身，默默地上了楼。
那背影，莫名有几分萧瑟孤独的味道。
真是忍不住失落呢。
她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
唉。
然而顾眠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第二天，下了一星期的雨总算停了。
到了晚上也没有再下。
第三天的时候，天彻底放晴了。
一大早，顾眠就起来了。
吃过早餐，便和霍笙去墓园祭拜顾柏。
顾柏死后，顾眠一共才到这里来祭拜过顾柏两次。
一次是她刚回到A城的时候。
一次就是现在。
在她决定了要离开A城的时候。
简单的祭拜了以后，霍笙便自发地走开了一些，让顾眠单独和顾柏说说话。
顾眠看着他侧对着自己的身形，笑了笑。
“爸爸您看，您临终前把我托付给这个男人，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这一年多来，他非常照顾我，也帮助了我很多。”
“他总是对我很好很好。”
“这个世界上，您不在了以后，他就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我很依赖他，所以以后，他去哪儿，我就要跟着去哪儿，我不愿意跟他分开。”
“而且……这是我唯一能够给他的报答了。”
有一瞬间，顾眠或许明白了一点什么，可最多的，还是迷茫。
只不过，在看着霍笙的时候，她总是能确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还能做什么。
顾眠和顾柏说了十分钟话，便走了。
她走向霍笙。
霍笙在等她的时候，一边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他本来以为，如果要和顾柏道别的话，顾眠肯定会有很多话想要说的。
至少时间不会这么短。
不过，他看着顾眠有些轻松的模样，唇角微扬。
“说完话了？”
“明天还要去祭拜爸爸的牌位，让我想想能再说些什么。”
“这话被顾先生听到了，他会伤心了吧。”
死了一年多，女儿和自己说话都要先想想了。
感觉无话可说的样子。
顾眠笑了笑。
她最该和爸爸说的话，都已经说了。
对爸爸来说，仇恨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她好不好而已。
她告诉他，霍笙是个对她非常好的人，她以后都要跟着他。
这就够了。
爸爸肯定能够放心了。
至于别的话，其实都是可说可不说的。
何况，她打算和霍笙离开这里，也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
至少每一年，在爸爸忌日的时候，她还是想要回来的。
这个世界上，总还要有一个人，惦记着亡人。
顾眠说：“我们明天去祭拜过爸爸的牌位后，后天就出发去S市可以吗？”
“你很急？”
“当然急。”顾眠笑了笑：“我想见干儿子。”
霍笙看在那个干儿子总能让顾眠开心的份上，点了点头。
“就这么决定了。”
明天出发去山上的庙里祭拜顾柏，还有孩子，然后再回来。
第二天就要去S市的话，时间会有点赶。
不过顾眠开心就好。
两人上了车，准备回家。
在他们离开后，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子上，下来一个人。
穆承禹盯着那辆白色的车子消失的地方，眸光阴沉。
他会来这个地方，其实也是碰碰运气。
在顾眠说出她会和霍笙一起离开的时候，穆承禹就想，她走之前，肯定会来祭拜顾柏。
而穆承禹对顾眠心中多少是有愧疚的。
他来这里，也想真心实意地祭拜一下他，认个错。
只不过，他不敢真正的进入墓园里。
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今天终于放晴。
穆承禹猜测，顾眠今天最有可能来到这儿。
果然，被他碰上了。
只不过，她的身边总是跟着那个讨人厌的霍笙。
他看着两个人走在一起。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顾眠对霍笙笑得很放松也很开心。
这样的态度，跟在他面前是完全不一样的。
穆承禹的心里说不出的嫉妒。
每一次看到顾眠和霍笙在一起，他就对自己无法再和顾眠重新开始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或者换个说法。
只要有霍笙在一天，他就没办法得到顾眠！
穆承禹回到车里，拿出了手机。
他点开屏幕，上面是个聊天界面。
而置顶的对话框，没有昵称，头像资料也全部都是空白的。
他突然出现在穆承禹的联系人一栏里，给他发过来信息。
穆承禹点进去了聊天界面。
上面的聊天记录看不到，但目前能够显示出来的对话如下：
“穆先生，霍笙的身份背景也许你还一点都不了解。”
“如果你想对付他，最好是跟我们合作。”
穆承禹：“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穆承禹：“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是谁！”
“这不重要。”
“重要的事，我们可以合作。”
穆承禹：“合作什么？”
“我们要霍笙的命，那个女人就是你的了。”
之后，穆承禹没有再回复。
在那边也没有再发信息来，好像是在给他足够的时间考虑。
他们一点儿也不着急。
然而，从这些对话的信息来看。
霍笙的身份似乎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一时间，穆承禹想起了之前一直被他忽略掉的东西。
比如每次都会给他发送一些“真相”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