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笙不是很喜欢这个说法。
“差距不是这么比较的。”
顾眠撇撇嘴，“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象征性地感慨一下。”
霍笙微微扬唇：“只限于开玩笑就好。”
“……哦。”顾眠应了声。
霍笙问：“还有其他想听的吗？”
顾眠立刻点头，“那你学了两个月音乐后，又去做什么了？”
“转到了建筑系。”
“之后呢？”
“之后，基本上每个系学两个月左右就转别的系。”
顾眠不解，“为什么要转那么多专业？专门修一种或者两三种就可以了啊。”
霍笙淡淡道：“可能是因为无聊吧。”
“嗯？”顾眠有些意外。
霍笙也会觉得无聊吗？
她以为他是那种天生就爱与世隔绝的人。
他就算不跟人来往，也有自己的事情做。
就像是，尔等凡人，不配跟我来往的感觉。
“跟你说句实话吧。”
霍笙说：“我父母从小就很忙，我和大哥相处的时间比较多。”
“不过我从小感情匮乏，对他们感情也不深，做什么事情都由自己来。”
“任何人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
“算是一种另类的叛逆。”
顾眠觉得很惊奇，“原来你也有叛逆的一面！”
“嗯。”霍笙点头，“不过我的方式跟大多数人不一样。”
别人的叛逆都是和家里人对着干，动不动吵闹。
但他却不怎么说话，家里人说的话也不会听。
今天他想学医就学医，明天他想学法就学法。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毕业后，他就在全世界游荡。
做什么都好，总之，不会去触碰霍家的产业。
不过，为了表示他对大哥还有点兄弟之情，偶尔有事的话，会让他帮个忙。
但是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在自己的大脑里设定的程序一样。
该找霍筝帮忙了，就找一下。
不该找的时候，平时几乎也不联系。
因为从小和大哥的感情稍微好一点，所以他潜意识里有这种要维系亲情的想法。
顾眠回想了一下陆丹琪和霍云峰对霍笙的态度。
夫妻俩对霍笙的确时刻都带着一种……
说不上来。
就是不太敢干涉他的事情。
拼尽了全力想要对他好，但是又怕被拒绝。
很小心翼翼的感觉。
顾眠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
“其实，我觉得叔叔阿姨忙于工作，也是想要给你们好的生活……”
“这些不用你说，我和大哥都明白。”
“但是……”顾眠欲言又止。
“是我自己的原因。”霍笙只是这样说。
但更多的，他就保持沉默了。
顾眠想，他也是有自己的秘密的，她不应该问太多。
“顾眠。”霍笙叫了她一声。
“嗯？”
她抬起头来，看向他，正对上他的视线。
“怎么了？”
“我说过的，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顾眠闻言，直接愣住。
霍笙说：“你想报复他们，我也支持你。”
“如果有需要，我也会配合你演戏。”
“这些，是我自己想要帮助你的。”
“所以你的心里没必要有负担。”
“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顾眠怔怔地望着他，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她的碗里，说：“故事听完了，可以开始吃饭了。”
顾眠的眼神微微闪了闪，忽然间，好像有些酸涩。
这世上，再也找不出一个比霍笙对她还要好的人了。
她何德何能呢？！
她这样已经快要失去自我的人。
顾眠连忙低下头装作吃饭，不想让霍笙看见她的异样。
但其实霍笙什么都知道。
只是她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霍笙让她去客厅看电视，或者回房休息。
顾眠站了起来，看着霍笙挽起袖子自然而然地收拾起餐桌来，心中的酸涩快要溢出来了。
她拧了拧眉，声音有些沙哑。
“霍笙，其实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霍笙听到这话，收拾东西的动作一点停顿都没有。
他淡淡地说：“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
顾眠张了张嘴。
霍笙头也不抬地说：“累了就回房早点休息吧。”
顾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说道：“那我回房了。”
“嗯。”
顾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上了楼。
直接听见楼上传来关门声，霍笙才停下手里的事情。
他深邃的眸盯着面前一半狼藉的餐桌，像僵住了一般，许久都没有再动一下。
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只不过是他心甘情愿。
只因为在一个恰好的时间里遇到了，爱上了，这一生就相当于沦陷进去了。
他不是圣人，就是个俗人。
也是会为感情牵绊住的。
更会为它醉生梦死，为它惆怅万千，为它义无反顾！
感情，就是谁也说不准的。
*
孟菲精心打扮了一番，在家里等到了夜深，终于等到穆承禹回来。
她连忙迎了上去，对他嘘寒问暖。
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只要她更柔弱一点，体贴一点，穆承禹就对她什么脾气都没了。
这次也不例外。
尽管穆承禹的脸色依然不是那么的好。
孟菲知道是自己白天的事情做错了，于是主动道歉诉苦。
“承禹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太爱你了，才会失去理智。”
“如果今天得罪了什么人，我可以亲自去跟他们道歉，求他们原谅的！”
“承禹哥哥，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是了解我的，我以后一定会改，不会惹你生气，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孟菲抱着他的手臂撒娇求原谅，身子都快要贴到他身上去了。
整个人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很招人眼红。
穆承禹终究是心软了。
他反手将人抱住，叹了口气。
“菲菲，你今天实在太冲动了。”
“你保证不会有下次就可以，剩下的事情我和陈伟会处理。”
孟菲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声音娇滴滴的。
“承禹哥哥，我最爱的人就是你，求求你千万不要抛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