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被穆承禹眼里的狠色震惊到了。
她还是想不通，穆承禹怎么会因为他们拆散了他和孟菲，就对他们恨得这么深？
几乎恨到想让他们生不如死的地步！
顾眠张了张嘴，努力呼吸着：“穆承禹，你这个疯子！”
“呵。”穆承禹忽然笑了，笑容有些嗜血。
“既然认为我是疯子，你就少惹怒我！”
顾眠愤怒地说道：“你以为我想跟你说话吗？明明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条件，我答应了，你却要反悔！
穆承禹，你到底想怎么样？”
“换个要求。”穆承禹说：“别的我都答应你！”
“没有了。”她重复，“我没有别的要求了！”
“顾眠，你！”穆承禹眼看着又要发怒。
顾眠却问：“穆承禹，你到底还有什么好反对的？”
穆承禹动了动嘴唇，没出声。
她接着说：“你喜欢孟菲，不喜欢我，我们的婚姻，痛苦的是三个人！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孟菲想想。
你也说了，孟菲离不开你。那我现在主动放手，不是很好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拉着孟菲跟你还有我一起受尽煎熬？”
“我会对她更好！”
“那又有什么用？你对她再好，她也只是个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小三！”
“你住口！最没资格说她小三的人就是你！”
顾眠眨了眨越发酸涩的眼睛，“所以啊，你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我……”穆承禹忽然说不出话来，目光深邃地盯着她的脸，复杂，又痛苦。
顾眠鼻头一酸，险些在他面前落下泪来。
她辛苦忍耐着，冷冷说道：“你同意离婚，我就同意把肾给孟菲。”
“否则的话，我就是死也不会给她！”
顾眠清楚的感觉到，她说完这句话后，穆承禹扣着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了。
她觉得自己的腕骨随时都可以被他硬生生给捏碎！
她咬牙忍着痛，态度坚决，丝毫不退让。
僵持了一阵，穆承禹倏的放开她的手，退后了几步。
他的目光沉如深海，拳头紧握，仿佛一瞬间做出了决定。
他嗓音暗哑：“好，我如你所愿！”
他转身，“离婚协议书我会让人给你送过来。”
他大步离开。
顾眠站在原地，盯着空荡荡的门口，仿佛心也跟着空了。
初春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猛地灌进了心脏，说不出的难受！
她捂着心口，慢慢地弯下腰，抱紧了自己，渐渐哭出声来。
可是她不敢哭得太大声，整个人的气息压抑而沉闷。
她和穆承禹这条错误的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他即将迎来他的新生——
穆承禹从顾眠那儿离开后，在医院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孟菲的病房外。
他站在门口，神情有些恍惚。
他和顾眠要离婚了，他可以和孟菲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他应该欣慰才对。
可是他的心却无端被揪紧了，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忽然，病房里传来咳嗽声，穆承禹微微回神，下意识推开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