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以后上班应该怎么面对吴敏洁。
在暗暗打听下,得知她后天调养好身体就要回公司了,白微微有些心神不宁。
王蔷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搬回了原来的房子,还有些小心翼翼:“微微啊,我恋爱了。”
早上刚醒来就被王蔷的一通电话吓得滚到了床下。
白微微艰难地伸出手,吃痛地攀住了床沿边缘,哑着嗓子问:“你再说一遍?”
于是王蔷又老老实实地对着电话讲了一遍,白微微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就那个房东啊,跳街舞的……”王蔷含含糊糊躲躲闪闪,总归不肯把话讲明白。
“人家才大三,您老都毕业三年了!”白微微已经无话可讲了,扶着额头倒在地板上哀嚎。
褚彦在隔壁听见了白微微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急急地敲门进来。
进来就看见白微微半死不活横倒在地板上,褚彦冷着脸过去踢了她一脚:“大早上乱叫什么?”
白微微真的是戏精附体,一下子就抱住褚彦的大腿,呜咽着:“我最好的闺蜜已经有了对象!还是个小她三岁的小鲜肉!”
这个女人每天满脑子都是在想什么啊,褚彦一脸黑线。
想起外面还煮着粥,褚彦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我外面还在做早饭呢。”
一秒变脸说的就是白微微了吧,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什么粥呢?记得放糖啊。”
说完以后就冲进厕所洗漱。
纵然褚彦家教再好,从小到大也是没见过白微微这种女人。
以前觉得新鲜,现在只是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是周末的原因,两个人吃过早饭就决定开车前往老宅看褚母。
以前的那幢别墅是整个S区绿化环境最好的山林里,依半山腰而建造。
得先出了市区,白微微戴上了墨镜,先是非常潇洒地坐上了副驾驶。
突然间想到什么,划拉了几下墨镜,兴奋地对褚彦说:“我来开车吧!我驾照过期了,后面几天要去考,先练练手。”
半个小时后。
褚彦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只是脸有点绿。
一个小时后,褚彦依然没有讲一句话,只是脸黑了。
白微微的车速,为什么不去参加赛车比赛。
关键这个女人还喜欢开着敞篷,今天的风大得快把他的头给吹掉了。
但是白微微却很兴奋,一边开车,偶尔扶一扶墨镜,快乐得像一个两百斤的死孩子。
偶尔超个速!哇哦,过了隧道!耶,再来一段漂移!
S市的交通大队肯定会找上他了,褚彦暗暗琢磨,要想个法子,阻止这个女人。
这人只配骑摩拜单车!
到了褚宅已经是中午了,褚母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一桌子好菜迎接褚彦,强调一下,只是迎接自己儿子。
白微微一进门就被红姨翻了个白眼,她一脸莫名其妙,但是哼着小曲跟在少爷后面。
“看看你穿成什么样子?”褚母见了她就是皱着眉头损道。
白微微今天穿得与冬天格格不入,毛绒短裙下面生生露出一双大长腿。
“我觉得挺好的。”属性煤气罐的白微微立刻顶嘴回去:“妈你倒是要多穿点。”
实际上翁娴静这个女人,一到夏天,穿得比她还少。
仗着自己身材好保养得好,吊带短裙什么都敢穿,就是忘了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
先是简单地说明了这几天家里的情况,褚母给褚彦夹了一个扇贝。
无意间提起:“下个月你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褚彦愣了愣,低低道:“记得,妈。”白微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褚彦父亲的忌日到了。
其实她嫁给褚彦,也是理应巧合,褚母虽然不讲道理又很任性,但是总归宠爱儿子。
只是听说褚父在世的时候对自己儿子要求很严格。
现在看到褚彦,他对自己要求严格,高度自律。有时候看到他,隐隐约约也在想,他父亲也应该也是这样吧。
饭桌上提到这个话题,就容易沉重,褚母轻轻擦了擦嘴角:“我这几天已经在准备东西了,下个礼拜的时候,就去陵园看看你爸吧。”
白微微明显感觉,褚彦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劲了,一提到他父亲,他的气场都会发生改变。
这时候也不敢多问,白微微埋头苦吃。
褚彦却突然开口:“把微微也带上吧。”
正在胡吃海喝的白微微猛得抬起头。往年的忌日扫墓,从来都不会喊上她的,现在的褚彦怎么回事?
“带上她算什么?”褚母立刻冷了脸,白微微陷入了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褚彦的手伸到了桌子下面,稳稳地抓住了白微微的手腕,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里无比的温暖。
“她也是褚家人。”褚彦低头瞟了她一眼,语气平稳:“生要进老宅祭祖,死也要进祠堂被人祭。”
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微微突然心念一动,差点落泪。
不过换句话说成死后也是同一个墓碑不好吗?
褚母不再说话,因为褚彦心意已决,她太了解这个儿子的脾气了。虽然平时都一直很顺着她,但是总归还是护着自己老婆。
确实,白微微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但是褚父的忌日却从来没有让她参加过,于理不合。
饭后两个人又在园子里逛了一会,褚彦上了一趟书房,好久不来父亲的书房,家里的佣人也忘了这一处角落。
每一步走过去,午后的窗帘被风缓缓吹开,窗外是灿烂的冬阳。
就好像年少时期,坐在膝盖上读着晦涩难懂的书籍。
父亲一口流利的伦敦腔,一字一顿教他念着汤姆叔叔的小屋。
桌子上早就积灰了,褚彦心里一沉,走向了红木书柜,里面的笔记早就附上了厚厚的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