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前,鹿莺莺突然叫住了她:“微微,你平时参加……”犹豫了很久,她才慢吞吞地问道:“褚彦带你参加晚宴什么吗?”
为什么这么问?白微微还以为她想问自己缺不缺晚礼服,摆摆手解释:“我不太爱参加宴会什么,我跟她们合不来……”
鹿莺莺表示理解,苦笑一声:“我也不爱参加宴会,我比较宅……”这么长时间认识下来,白微微也发现了她确实是个很宅的女神。
而且特别接地气,虽然是穿衣风格方面出门就是直接秒了大部分路人,但是在家里也是个抱着披萨盒一个人吃外卖的小姑娘。
“下个月我生日啊,那时候我在家里办个party,就邀请你们好朋友来参加。”鹿莺莺低头揉了揉白微微的脑袋。
啊没想到鹿女神下个月生日?她都不和自己说,白微微有点懊恼地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咋都不说,我都跟倒豆子似的把我从小到大的事情全跟你说了!”
鹿莺莺有些愣住了,其实她真的挺喜欢小白这个姑娘的,直接又热情,要不是……她叹了一口气,讳莫如深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以后会知道的。”
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白微微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可能真相也离自己不远了。
第二天早上,白微微还在睡梦里和小鲜肉谈恋爱,结果砰砰砰的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最后忍无可忍的白微微刷得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开了门正要对褚彦破口大骂,结果对方直接把一套衣服挂在她脑袋上:“今天去陵园。”
白微微愣了一会,呆呆地把挂在自己脑袋上的衣服挪开,有些疑惑:“今天是你爸爸忌日?”
结果等她重获光明的时候,褚彦早就人也不见了。
收拾整顿好以后,查了天气预报说是下午要下雨。
果然天气低压风也大,白微微加了一件外套,下了楼就被风吹得哆哆嗦嗦。
想往褚彦怀里钻,他啪得一声在她脑袋上收了伞。
结果白微微整个脑袋就被罩在了伞里,褚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太过分了吧!白微微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喜欢动不动就占点褚彦的便宜,虽然往往不能得逞。
褚母打了电话嘱咐两人直接开到北郊的陵园,白微微突然记起褚彦上次与他说的字条事件。
“所以你查出点什么了吗?”她扭过头摆弄着车上的香水。
一提到这个话题,褚彦情绪有些沉重,他有些犹豫,纠结了一会缓缓开口:“有些困难,但还是有些疑点。”
他停顿了半刻,握着方向盘:“他生前服用了大量的兴奋剂。”
这个车子呼啸而过闪入了漆黑的通道,白微微一下子心也提起来。
“为什么要服用兴奋剂?”在黑暗里,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不真切。
褚彦有些烦躁,抓了抓头发,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开车上:“今天我回老宅看一看吧。”
原来褚彦一直在私底下调查,但是越调查越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这场车祸已经变得神秘莫测了,虽然说死者已逝,但是一想到自己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他发誓一定把事情挖得明明白白。
一路上的气氛就变得有些沉默了,两个人都不讲话,各怀心事。
到了陵园的时候,褚家的车队已经停在了门口。
恢弘的架势,还有站成一队的保镖。
褚母从车上下来,今天她看起来不如往日那般神气,眉眼尽显疲态。紧接着还有褚彦的二叔三叔一大家子,用褚彦的话来说:“一帮无关紧要的亲戚。”
话这么说也没错,因为褚彦的能力实在太过于优秀,足以撑起整个家族企业。
这也是他爸爸教得好,在褚彦的回忆里,褚父是一个善良且正直的人,虽然不苟言笑。
白微微从褚彦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进了陵园以后,一行人的神情严肃默不作声。
褚梦性子活泼,但是总归家教严格,也不再叽叽喳喳缠着白微微问东问西了。
褚父的墓地选在东侧,连着北郊外面的山,平日里也冷清。
有一株清菊摆在墓前倒新鲜,看样子是不久以前摆的。
白微微留了一个心眼,多瞧了那菊两眼。
这时候听见了轻微的抽泣声,她吓了一跳,转身却看见红姨搀着褚母,她已经红了眼圈。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忌日的时刻,褚母还是会想起多年段惨痛失去依靠的日子。
褚彦低着头深深鞠了一躬,紧接着是褚彦的二叔上前摆了鲜花。
他掏出手帕仔细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
里面的男人面容清隽,褚彦神韵似他,眉眼也透着不屈与正气。
“大哥,你且放心,这些年我们都好好的,彦儿也好好管着公司,早日完成你的遗愿。”他抚摸着照片,轻轻呢喃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从他口里说出,不像一种缅怀,一种怪异的情绪从白微微的心里蔓延开来。
她偷偷地拉了拉褚彦的袖子,却见对方也是紧锁着眉头。
离开陵园之前,白微微偷偷找到了守陵的老头子。
“爷爷,我问你啊,这几天有没有去过褚家墓地看过?”
守陵的老头子年纪大了,有些耳鸣,但是好在精神气头还不错,扯着嗓子气若洪钟:“你说什么?”
白微微耐心地又问了一遍,那老头子瞅了瞅人群,掏了掏耳朵,含含糊糊:“不……不知道啊。”
他的眼神躲闪,白微微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好像不肯开口,便沉了声音:“爷爷,褚家墓地那里有人破坏,你还随便放人进来!这样我就和上头举报了。”
老头子嘴硬得很,不肯松口,只是打着圆场:“都说了不知道……你姑娘!哎!哎!”
说着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到了乌压压的褚家人群里。
白微微心里几分了然,冷冷地盯着他:“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人在里面吧。”
那老头子慌乱地转移了视线,白微微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了。
趁她走后,老头子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紧促:“有人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