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紧张的气氛就像节奏越来越快的鼓点,时而大声,时而节奏不一。
路夜站了起来,高大身形居高临下的站在了我面前,“怎么,还在装模作样?”
冷冽的声音,从上至下。
我抬头看见他腮帮子绷得紧紧的,双手抄袋,衬衫包裹下的手臂修长有力,那肌肉也是恰到好处的收缩。
这是路夜发怒时的模样。
“不敢。”我声音很淡,倒也是配合他站了起来。
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扑了下来,让我一时之间错愕不已。
“不敢?天底下你季灵不敢做的事儿,怕是没有了吧?”
路夜嘴角微扬,像嘲讽,似不屑。
我低敛着眼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伸手把刚刚滑落的衣带扶正后,并未说话。
见我不语,他眉头越发的紧皱,像是极其的忍耐着我的脾性,“在这儿等着。”
冰冷严峻的话传来,他就转身离开房间。
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等他走后,我缓缓地站立了一会儿,发现他没有在进房间,那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许多,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
刚刚充满着阴翳的空气,也缓缓的散去。
只是心头还闪过之前路夜为了凌诗雅而冲我隐忍着怒火的样子,胸膛某处,又狠狠的抽了一下。
路夜真的在意凌诗雅那女人,为什么不同意签下离婚协议书?
但如果路夜并不在意她,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因为她而对我怒火滔天?
因为糟糕的情绪让我愁眉不展,身子像向前轻俯,两手交叉顶着额头。
这次同样和路夜参加这次宴会,到底是错还是对?
想到这儿,我一阵头疼。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等我收拾好情绪坐立好后,才冷淡开口,“请进。”
程伟抱着一个礼盒进来放在沙发前的桌上,然后打开了礼盒。
是一件礼服,黑色的。
“季小姐,你身上的礼服脏了,这是路先生吩咐带给你的礼服,请换上吧。”
说完,他弯着身子把礼盒向我的方向推了过来,然后起身向我点了点头。
他离开房间的时候,还特意跟我说道,“季小姐,请快一点,路先生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在此期间,我没有和程伟说一句话。
目光在触及到黑色礼服的时候,我又开始浮想联翩了。
路夜为什么送我黑色的礼服,是因为我今天穿着白色的礼服给弄脏了,还是暗自隐喻着什么呢?
缓缓闭上了眼,不想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扰乱着我的思绪。
脑海里不断地给自己说着,“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不要因为别的事儿耽误了自己的目的!”
就这样不断地给自己洗脑,我总算恢复了原本的心态。
拿起盒子里面的礼盒,没有再看一眼,直接到卫生间换了。
出来的时候看了看脚上那明显不匹配的鞋,我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就直径朝门口走去,还没等我走到门口,敲门声又响起了。
我直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间,程伟捧着一鞋盒略有些尴尬地站在我面前。
“季小姐,这是搭配的鞋,之前忘记给你拿过来了。”
我瞥了一眼他,倒是也说什么,直接拿了过来,然后走到沙发那端就换了。
很快就换了,程伟倒站在一旁没了动静。
“不是说路夜已经在下面了么,程助理还不赶紧下去。”
像是才反应过来,程伟略有些不自然的往前面走。
宴会上杯觥交错,刚刚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也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即使还有些人上下打量着。
我迈着步子,面不改色的走到路夜不远处。
耳边都是宾客之间的笑谈声,我带着公式化的微笑站在旁边,不言不语。
宴会的另一端不知道是谁来了,很多人都拥了上去。
没多久路澄就坐着轮椅被人推上了演讲台上。
没想到路澄被路夜打断了腿,非但没有一蹶不振,反正还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出现了。
推着路澄上去的那个男子没有立即下去,我仔细看向了台上。
路止水!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真的是路澄的下属么?
虽然知道了路止水是路氏集团的人,但是我没想到在这儿能看到他。
因为照理来说,今天这场宴会,路氏的人应该都是核心人员在参加,难道路止水还有什么大来头不成。
我带着疑惑看着前方,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视线又放在一旁的路夜身上。
路澄应该是没有给路夜打招呼,不然路夜现在不会阴沉着整张脸,连那眉头都紧皱不松。
“大家好,今天有幸能请到各位商业界的大佬们来参加我们路氏集团的宴会,今天主要目的呢,我们路氏还是希望在温衡市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共创共赢。”
路澄激昂有力的声音传来,我的视线也转过过去。
等他说完,熙熙攘攘的鼓掌声也传了出来。身后方宾客压低着声音的也传到了我的耳朵。
“路氏集团现在应该还轮不到路澄做主吧,这么急着掌握主权是闹什么呢。”
“是啊,谁不知道路澄在路氏没什么影响力,更别提这么重要的宴会了,谁会让他致辞呢。”
“不知道啊,那路氏的路夜怎么还站在下面。”
其实他们说得没错,只是不知道路澄现在手里捏着什么招能放出来。
而路澄似乎对台下稀稀囔囔的声音没有什么理会,继续拿着话筒开始说:“其实呢,今天不路某还想借着这个机会,让犬子跟大家见见面。”
说完,他就朝路止水招了招手。
这时候我完全惊呆了,路止水居然是路澄的私生子,他居然就是路如志!
而现场很多人其实也并不知道路澄有儿子,也是一片哗然。
想来也知道对于路氏来说,这个继承很是重要,以前是只有路夜一个继承人,但是现在路澄敢这么公开的介绍他的儿子,那么是不是路氏已然默许的呢,是不是并不是路夜不可呢。
路止水,不应该是说路如志,他现在面无表情的站在路澄旁边,仿佛并不是路澄的儿子,只是一个保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