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楠，进路氏这么久了，还看不出来事态发展，难怪只能一辈子做个小职员而已。”我冷眼扫过女人胸前的职员牌子。
那女人似没想到我会这样说，神色有些尴尬，伸手捂住了牌子。
好在我还记得这个女人，当初我被路夜扫地出门，貌似正是她冷嘲热讽得最开心，我还是路夜太太的时候，她便各种巴结凌诗雅，现在还是如此。
真是死性不改。
我在心里嗤笑一声。
“我说的本就是实话！”半晌，李琪楠才憋红了脸吼了一声。
“是么？你从哪儿听来的？上流圈子的事情，你一个小小的底层员工，知道什么内情？”
“不怕告诉你，我的确被路夜送上了拍卖场没错，但你知道在我进酒店的时候，路夜跟他的司机就在外头候着么？”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女人，微扬起唇角。
事实如何，她不配知道，但我说到这个地步，再愚笨的人也该明白真相并不像传闻的那样，我也没有那样不堪。
“叮——”
电梯到了，因为总裁办公室在顶楼，其余的员工便都要离开。
临那女人出电梯的时候，我特意拎着饭盒晃了晃，“饭盒是丑了点儿，不过都是路夜爱吃的。”
果然，话音未落，那女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嫉恨的神色。
……
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路夜的助理程伟正在办公。
程伟是路夜的得力助手，是从边线上退下来的侦查员，有军方背景，但不知为何竟为路夜所用。
平时也帮路夜秘书这一角，曾经我知道路夜的助理是个男人时，在心中暗笑了好久。
这次再度见到程伟，我心头莫名感慨。
何况，这半年来，他还一直在暗中监视我。
“季小姐。”程伟见我过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曾经，他是叫我夫人的。
“我来给他送饭，”面上不显喜怒，我将饭盒扔到他桌上，“正好，我就不进去了。”
其实，是因为我听到了从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声音。
女人娇弱而急切的声音。
我当然明白那是什么声音。
“季小姐，路先生交代，如果您上来就直接进去。”
“你没听见里头正上演春宫戏么？要是我这时候进去坏了好事，要么路夜废了，要么路夜把我废了，你觉得我会选哪个？”
我嘲讽地笑道。
程伟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仍然尽职地拦住我，“这是路先生的吩咐。”
“如果我不呢？”
随着办公室里传来的女人越来越大，我脾气也上来了。
“季小姐，请不要让我为难。”
“程伟，你该知道，我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欺凌的季灵了。”
“是，但还是请季小姐亲自送进去。”程伟像个机器人一样，重复着同样的话。
我皱了皱眉，心中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忍着恶心将饭盒提在手上，狠狠瞪了他一眼。
程伟面色如常。
拧开门，我一眼就沙发上的一男一女。
女人双腿岔开坐在路夜腿上，女人扭着水蛇一般的腰，哼哼着亲吻他的脖子。
我心里直犯恶心。
将饭盒往桌上重重一扔，我冷着声音道：“送到了，我走了。”
吃吧，撑死你。
我在心里啐了一口。
听到我的声音，女人回过头，接着嘤咛一声便将头埋进了路夜的胸口。
真不知道是在炫耀，还是真的在害羞。
不过，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样貌跟凌诗雅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也从侧面反映出，路夜就算找这种女人，也不会跟凌诗雅在一起？
我脑子里正胡乱跑着火车。
“滚。”
路夜的嘴里蹦出一个字，听不出喜怒。
我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兔子一样溜到门口，刚要跨出去，便听到身后更冷的声音传过来，“你踏出哪只脚，我就打折哪只。”
阴晴不定。
路夜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
“那……既然你要让我看完全程，我也是不介意的，需要录像么？”
我转过身，打量了一番那只穿着内衣裤的女人，啧啧两声，“身材倒是火热，放上网估计点击量不会少。”
不就是想要恶心我么，那我能更恶心你。
我嘴角噙笑看着路夜。
“还不快滚？”
路夜再度开口，这时我才明白，他不是让我滚，而是让他怀里的可人儿。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男人么……
想到这里，我看向路夜的眼神更加充满鄙夷。
女人愣了愣，接着哭哭啼啼地从路夜身上，迅速穿好衣服往门外走去。
只是在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到她对我露出的凶狠目光。
感情这小白兔都是装的是么？
我心头笑起来，趁着她还没有走出门，我提高声音揶揄地对路夜道：“不过路先生倒是受欢迎，这几次我遇见的你身边的女人，没一个是熟面孔。”
不知道那女人会有何反应，我只管自己说了高兴。
尤其，这话还能恶心恶心路夜。
“拿过来。”
路夜忽略了我的嘲讽，朝饭盒微扬下巴。
“呵。”
冷哼一声，我极不情愿地提着饭盒走到路夜身边，把手中的饭盒放在桌上，“路先生真是享受，有保姆招之即来，有女人挥之即去。”
“保姆，是在说你自己么？”路夜抬起凤眸看我。
“我是送外卖的。”我扬起嘴角。
话音刚落，却被路夜一把抓住了手腕。
“松手。”
我脸色一变，挣扎起来。
“摘了。”
他忽地出声，一把松开我的手，我挣扎过猛，踉跄两下摔倒在地。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看向他时，才发现他正目光如炬地盯着我手腕上的手链。
“路先生还真把我当保姆了？我乐意戴什么……”
话没说完，路夜鹰一般的眸光再次射向我，“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我被他吓得浑身战栗，衡量了一下轻重，火速将手链摘了下来。
东方圣送的礼物，只需要跟他见面的时候戴上就可以了，若是此刻跟路夜轴起来，我怕他当真会废了我一只手。
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但下一秒，路夜的举动却更让我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