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若双眸蓄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陆毅诚,我们是父母安排的相亲,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心里面有人,我立刻退出,可你瞒得我好惨,如果不是订婚那天我看见你朋友的消息,我怎么知道你爱的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影子?”
她的声声质问,陆毅诚却是一再沉默,他的沉默,便是默认。
我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明明只是过来参加婚礼,却被卷入这场闹剧之中。
如果不是阚若说起,我还不觉得她的眉眼与我有三分相似。
新郎新娘两个人的动向很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没一会儿,几个伴郎伴娘都围观过来。
这倒真的成了我想要过来抢婚的架势,我头疼得不行。
难道今天真的要结束了吗?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对陆先生的事情并不知情。”我冷着声音说道。
东方圣过来拉我到他身边,他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却也选择相信我,李绍莎也站在我身后。
“她真的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有什么问题你们夫妻自己解决就好了。”李绍莎维护着我。
众说纷纷,似乎没几个人愿意相信我,特别是伴娘团看着我,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嘲讽的哼了一声,拨开围观的人群,走到我的面前。
凌诗雅穿着恨天高,来势汹汹。
“她季灵之前出轨,现在抢别人的老公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她笑得妖艳,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在场的好几个人都听过当年的事情,看向我的目光都变了,带着攻击性。
“阚若,你眼光那么挑剔,最后怎么会看上了陆毅诚?他明摆踩着你借助阚家上位,和季灵那种放荡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意外啊!”
凌诗雅一副为了阚若好的模样。
东方圣听见后,抢先提我提醒了凌诗雅:“这位小姐,诽谤是会定罪的。”
凌诗雅毫不在意,啧啧两声:“前脚勾搭陆毅诚,后脚就和老情人厮混在一起,你怎么有脸来参加婚礼啊?”
她说话十足的难听,再加上之前她对我做的事情,让我感到很气愤。
李绍莎也听不惯她的话,我才告诉她凌诗雅是导致我不得不参加的罪魁祸首,她一心想为我出头。
“季灵和路夜结婚的时候你不也是出席了她们的婚礼吗?这台城的人谁不知道你一直惦记着有夫之妇?你有脸说谁?”
凌诗雅和路夜的事情也经常出现在娱乐周刊的头条版面,几乎都是说凌诗雅会成为下一个路太太。
她在乎别人的评头论足,李绍莎一席话,直击她的痛处。
“那是因为夜哥哥根本就不喜欢她!季灵自己出轨就是对不起夜哥哥!”
凌诗雅气急败坏,说出来的话与路夜所说我欠他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不不禁讥笑,“当年哪件事还有待定夺,真相是什么你会不知道?只不过是旁观者不清楚罢了,可真相总不能缺席太久。”
凌诗雅身子一僵,随即很快恢复过来,把事件又挑回陆毅诚等人身上。
“阚若,这个女人伶牙俐齿,你斗不过她的,不如现在就去大堂公布婚礼取消,是季灵插足的消息?”
我才说了一句话,实属无辜。
阚若头脑清晰,轻易地看穿凌诗雅是想拿她当枪使。
凌诗雅便被她晾在一旁,从始至终,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陆毅诚。
这肯定是爱到骨子里了。
所有人的话阚若都不相信,她在乎的只是陆毅诚的答案。
“陆毅诚,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嗓音,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情。
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是很俗的一句质问,可我们都是世俗中人。
一阵绵长的沉默过后,陆毅诚才缓缓说:“阚若,婚礼不能取消。”
婚礼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两个家族的联合,早已不是他们两个人能决定了。
阚若自嘲的笑了,拿过旁边的捧花,朝陆毅诚砸过去。
“我恨你。”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捧花散落一地,似乎散落的不仅是捧花,还有阚若的心。
陆毅诚的脸颊被花挂到,一片通红,可他并没有什么动作。
坚决的“我恨你”,让他思考着,自己有没有爱过这个女人。
哪怕是眼眶蓄满了泪,阚若仍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转身欲走。
“等一下!”
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干笑了一下,对上她的目光。
“希望你能给陆先生一个机会,我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但是我相信他的解释能洗清你对我的意见,当然,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阚若沉默,把手抽开。
我顺势给了陆毅诚一个颜色,他却踌躇一会儿。
“我们换一个地方说吧,有些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在场了,免得又造谣生事。”
阚若在乎的是陆毅诚的态度,她心里还是愿意听他的解释的。
我把阚若带到房间里面,让李绍莎把凌诗雅给拦住。
人少了一点儿,陆毅诚智商总算是上线了,吩咐手下的人把这个插曲给瞒住。
“你看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真的想解释?”
阚若疲倦的坐在一旁,觉得陆毅诚根本就不想过来解释。
失望总是一点点累计的,我很懂得她的心情。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陆毅诚有点无力,“但是婚礼一定要举行。”
我叹了叹气,觉得陆毅诚多年前追我没成功是因为情商经常不在线。
“都那么多年没见了,再难忘的喜欢都会变得模糊,陆先生肯定对我没有喜欢,阚小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儿。”
我苦口婆心的劝着,“上次他还和我们同事说,他老婆最好看了,弄得我们大家都想见一见你呢。”
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陆毅诚还选择沉默,我倒觉得阚若取消婚礼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如果婚姻是互相猜忌不信任没有安全感的,那这样的婚姻只不过是牢笼,未来飘忽不定。
正如我和路夜一样,因为不信任而把对方推向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