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不下去,就一拍两散了,他要进攻就自己去进攻,反正我已经铁下了心,不会帮他的了。”萨德神情坚定地说道。
“那团长就不怕他向总统领查理斯告状?”费尔登小心翼翼地问道。
“天高皇帝远,他能奈得我何?而且风水轮流转,谁敢保证明天还是查理斯做总统领,嘿嘿。”萨德连声阴笑道。
“团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费尔登略显迷惑地问道。
“反正到时你就知道了,耐心等待吧。总之,跟我走,听我的,错不了。”萨德胸有成竹地说道。
“是,是。”费尔登和其他人把腰弓成虾米形,一叠声地说道。
“风杨团长,有一个叫尤切罗尼的军官求见。”风杨刚刚安顿好,一个亲信便走进来禀告道。
“不见,不见。”风杨正在为萨德不肯出军攻打海南的事情而烦心,而且今天来到这里以后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萨德和他的部下都不是好人。现在有人来求见自己,恐怕那人不过是为了巴结自己为了谋取一官半职而来的。
“风杨团长,来人特别叮嘱我说事情非常紧急,非见你不可。”亲信补充道。
“哦?”风杨意念一动:别不是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而且,今天,自己算是把萨德他们都得罪透了,恐怕也不会有他的人来拍自己马屁了。“那请他进来。”
“遵命!”那亲信应声而出。
一会儿过后,亲信带着尤切罗尼走了进来。
“属下尤切罗尼见过风杨团长。”尤切罗尼说道。
“不用客气,请坐,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为了避免浪费时间,风杨索性开门见山,问道。
“风杨团长,属下听说你今天已经见过萨德团长了,不知道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切罗尼不答风杨的话,反问道。
“我跟萨德的会面过程是什么样子,和你即将要说的事情有关系吗?”一提起萨德,风杨心里就有气。
“有,而且有很大的关系。风杨团长请恕罪,属下要知道你的态度之后,才能知道该不该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尤切罗尼显得非常直率。
“不欢而散。”风杨简略地答道。
“看来我可以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告诉风杨团长你了。”尤切罗尼说道。
“噢,接着说。”风杨说道。
“作为一个士兵,我感到很耻辱,我们的军队根本就没有认真地在打仗,两军刚刚一接触,萨德团长就下令让我们撤退。”尤切罗尼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风杨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见到萨德,让他跟我联军去攻打海南人时,他总是百般推脱,原来如此。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这个属下也不大清楚,刚开始,属下还以为这是他的骄兵之计。但后来渐渐觉得不对头了,很多时候敌军阵形明明保持得很不好,我们正好利用那些机会反攻他们,可是萨德团长还是一味地说敌军势众,不可力敌。那么多机会萨德团长却一个也没利用,总是后退后退,属下这才起了疑心。在战场上,属下虽然想奋勇抗敌,怎奈孤掌难鸣,想想实在是对不起我拿的俸禄。”尤切罗尼又是恨又是愧地说道,“对了,属下猜想会不会是萨德团长跟海南人连成一气呢?”
“目前看来他们是有串通的嫌疑,不过我疑问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其中很可能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的话,为什么萨德会刚好退到这里就不往后退了呢?”风杨皱着眉头说道,心中突然想:难道是有人故意要把自己从查理斯身边支开,要是这样的话,即可证明“前进军”中一定是有内奸,而且这个内奸一定是个大人物。想到这里,风杨冷汗直冒。
“风杨团长,你没事吧?”尤切罗尼见到风杨神色大变,便问道。
“没事,只是连日赶路,所以身体有点不适而已。”意识到自己失态,风杨急忙掩饰道,“那依你的估计,海南人是不是真的有百万之众?”
“那么,风杨团长,你可要注意调养。在属下看来,海南人顶多也就是六七十万之数。”尤切罗尼答道。
“好,你做得很对。现在我想问你一句,如果我挥军攻打海南人,你会不会站在我这一边?”风杨神色严峻地问道。
“会,一定会。为士兵者本来就应该上沙场决一雌雄,如果团长你需要我,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尤切罗尼慷慨激昂地说道。
“好!”风杨用力地摇了摇尤切罗尼的双肩,朗声说道,“不过,目前我还是要尽力争取让萨德出兵,毕竟他的兵力雄厚,等到真的无法谈拢,那时就是你我出手的时候了。”
“是。团长你多多休息,属下这就告退了。”尤切罗尼说道。
到了故卡尔山脉后的第二天,风杨又去找了萨德,萨德的答案和昨天一样,让风杨继续休息,目前尚还不是发兵的时候。
第三天,一大早,风杨又来找萨德。
“战机不容耽误,要赶快发兵。”风杨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敌军人数众多,士气正盛,不宜力敌,只可智取。所以此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想出一个好的方案来,才可以去攻打他们。”萨德不耐烦地说道。
“智取?想必你说的智取就是坐在小亭里喝酒赏花。”风杨怒道。
“风杨团长,人的忍耐能力是有限的,请你说话注意点。”萨德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忍让下去了,也生气地说道。
“假如你出兵的话,你要我怎么说都行,但如果你一直这样不发兵的话,那也别怪我骂你。”风杨大声说道。
“哈哈,作为一个团长,我有能力判别是非,该不该出兵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来指手画脚。”萨德见事已至此,索性破罐子破摔。
“好,好,你还知道你是个团长,你拍拍胸膛,问问自己,你配得起你的军衔吗?”风杨冷冷地说道。
“我当然配得起,我有什么配不起的?再大的官我都配得起,问心无愧,嘿嘿。”萨德冷笑道。
“好一个问心无愧,真是大言不惭。那你到底发不发兵?”风杨大声问道。
“风杨团长,你要搞清楚,虽然你军衔比我高,但是现在是在南部兵团,并非是在北部兵团。在这里,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一切都应该听我的。”萨德说道。
“好,话已至此,我也不再多说,你不去攻打,我去!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风杨说道。
“那祝你马到功成,恕我不远送了,风杨团长。哈哈。”萨德狂笑道。
圣历2109年4月18日,土尔斯。
这天,利格一大早便起了床。他实在是太激动了,联盟对抗查理斯的事情终于有点眉目了,一切计划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
许久以来,查理斯已经成了他最大的一块心病。如今,他总算为除去这块心病加上了一块重重的砝码,“前进军”边境纷扰不断,而内部也开始在明争暗斗。他伸出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
他沿着城墙走来走去,象一个守城的士兵,不过区别是真正的守城士兵遇到他都必须敬上一礼,而他对谁都不用敬礼,可以一直保持倨傲不可一世的姿态。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头发略显灰白,此时沾满了露珠,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太阳从冰山背后一点一点地升了起来,浓雾渐渐散了开去,他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快乐充满了自己的身体,有一种想飞的冲动,这种冲动已经离开他很久了。他再一次感到自己依然年轻,浑身都是活力。
“利格长老,早上好!”一个士兵走过来对他敬礼道。
“噢。”他点了点头。他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利格长老”,而不是仅仅简称之为“长老”。在他看来,没有“利格”这两个字在前面就不是在叫他,因为土尔斯还有其他八个长老,他不想自己跟别人混为一谈;同样,没有后面两个字,“利格”本身也失去了意义,很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土尔斯首席长老的位置,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不是长老还能是什么。
假如有人打算让他不当长老,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人死掉;一种便是利格死掉。绝对不可能有第三种可能。
“看来我们还真不用违背祖训而出兵去攻打‘永久中立之地’,不过他们能把查理斯干掉吗?”利格不无担忧地喃喃自语道,“就算是打败了‘前进军’,但是如果查理斯毫发不伤,那么我的功夫也就白做了。”
其实,在他的眼中,打击“前进军”是很次要的事情,他的最终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把查理斯杀死。只要查理斯死掉,土尔斯的魔法的秘密就不会有人去揭开,而自己也可以永远坐稳土尔斯首席长老的位置。至于其它,即使是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又跟他有什么联系呢?
不管是佛都还是坎可还是玻利亚称霸天下,都无所谓,只要查理斯不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查理斯不死,“前进军”便不可能会四分五裂,反过来似乎也可以说,“前进军”一旦分崩离析,查理斯也必定会崩溃。利格认为,当一个人拼命地将自己原来并不热中的东西联系起来,最后渐渐和那样东西步调一致,渐渐喜欢,渐渐热爱,渐渐那样东西从最初的可有可无,会变得对那个人不可或缺。而那样东西一旦不可避免的失去,那个人也就失去生存的动力,注定要毁灭了。就象自己无法不当长老一样。
所有的人都喜欢用自己的标准去揣度别人,很多时候这种揣度是对的,但,也有不少的时候是错的。查理斯是查理斯,利格是利格,这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所以很明显,利格错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令查理斯痛不欲生的恐怕只有羽儿了,其他的一切,本不是他所想要的,“前进军”对他来说也是如此,而且,查理斯的最终目的本来就是世界和平,没有王国,更没有军队。
“利格长老,总算找到你了。”卡尔兴冲冲地走过来说道。
“哦,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情?”利格的沉思被卡尔的一声叫唤打破,不禁略显不满地望了望卡尔。
“佛都派人过来和我们商量事情,所以我来请利格长老过去一下。”卡尔说道。
“哦?佛都派人来?究竟是什么事情?”利格诧异地说道。心想:他刚刚战败了,派使者过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