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较又有什么用?霍达呆了一阵之后,才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是的,不计较。”
“别垂头丧气的,高兴点,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咱们四个喝几盅如何?”西蒙摩拳擦掌,满脸激动。
一个小时后,西蒙风杨星狂望着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的霍达,相顾失笑。
“看来,郁闷的人喝酒比较容易醉,平时霍达的酒量可不会差成这样。”西蒙继续为风杨星狂斟酒。
“要说郁闷,这里还有个更郁闷的人呢!”喝多了的风杨也开始多话。
“哦?”西蒙略显诧异,看看风杨,接着又看了看星狂,“星狂,你没事吧?”
“没事!”星狂满不在乎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刚才眼睛给酒沾到了。”
“噢,来,干杯!”西蒙一下便心领神会了,不过却也不想揭穿星狂,令星狂难堪。
“干杯!”星狂“腾”地站起身来,脖子一仰,把酒倒了进去。
西蒙和风杨杯子刚好才举到嘴边,正准备喝下去,见到星狂这种表现,不禁面面相觑。
“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还要赶路呢!”风杨提议道。
“好。”西蒙见到星狂有点不对劲,于是也压抑住自己想喝酒的望。
星狂哈哈大笑,“去永久之谜有飞马驮着,又不用我们出力。难得大家这么开心,多喝几杯嘛!这么着急干什么?”
“咳咳!”风杨整了整衣衫,站起来,“别忘了那可是在半空,要是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我也很贪生怕死的。”西蒙说着也站了起来。
“哎!”星狂长长一叹,“算了,你们不喝,我一个人喝。”
这么一来,风杨和西蒙倒不好意思走了,只得又重新入座。于是,这一次喝酒最终毫无悬念地以星狂醉成一堆烂泥谢幕。
“风杨,星狂到底怎么了?”已经有点醉眼蒙胧的西蒙在命令属下将星狂和霍达抬回各自的卧室后,问道。
“他喜欢上一个人了。”风杨觉到自己的舌头也不大受控制。
“噢!”西蒙脑袋里忽地出现羽儿的身影,“什么劳什子爱情,还是不要爱的好。像我们俩这样轻松快乐,难道不好吗?”
风杨只觉得自己头涨得厉害,打量着西蒙,冲口而出,“你不是也受了什么打击吧?这么偏激!”
“没有。”西蒙断然否决,“没有!我哪里偏激了?”
风杨趴在桌子上口齿不清地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渐渐发出了鼾声。而西蒙目光呆滞,喃喃地说:“爱一个人的悲剧在于:不能在她不爱自己之前,停止爱她!”
“该怎么坐?”望着身上长着双翼的飞马,星狂战战兢兢地问道,“我有畏高症!”
“不就是一匹马吗?就像平常的马一样坐啊,它们又不是第一次载人了,放心啦,安全得很。”风杨第一个一跃而上,威风凛凛地坐在上面,并用手摸了摸马的翅膀,“咦,摸起来跟小鸟的羽毛差不多嘛!”
此时,飞马仿佛对风杨的举动不满,伸长脖子,嘶叫了一下,腾起两条前腿仰起身体。
“想把我摔下去呢!”风杨笑嘻嘻地嚷了一声,抓住马的缰绳,两条腿夹得紧紧的。
“我还是有点怕啊!”星狂看到风杨的坐骑那副样子,更加害怕了,“要是它在半空突然来一个鹞子翻身,摔下来还有命?”
“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小,这样吧,你别去了!”风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不屑,“终于要飞了!飞入云端,如同小鸟般自由自在,就好像查理斯总统领魔武大人他们一样,嘿嘿,修习武技多麻烦,要付出多少心血,有了这样的马可以省去很多练武时间,真好!”
“这很安全啊!星狂。”西蒙说着翻身而上,“看,我都上来了,多稳当啊!男子汉大丈夫的,怕什么?”
“你不要命,我可要。”星狂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干,我不上去了。这样吧,你们在天上飞,我追随着你们的影子,在路上跑过去得了。”
“跑?陆地上的马那够天上的马快?”西蒙答道,“快上来了,别磨磨蹭蹭的,像个女人一样。”
“女人?”星狂心头一动,望向早已坐在马背上的费丽采,顿时脸面发烧,鼓起勇气,一跃而上。心里想:这个小女人都敢上去,我当然也可以。
“早就跟你说过了吧!没什么好怕的。”西蒙说道。
“是挺好的,不错啊!”星狂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腿却夹得死紧。
“大家准备好了吗?”西蒙嚷道,“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星狂的心跳得飞快,此刻他是既害怕又充满期待,“我们会飞多快多高啊?”
“非常非常的高,又非常非常的快,总之嘛,摔下来肯定会死掉的那种。”西蒙忍不住吓唬道。
费丽采则兴趣勃勃地看着星狂,她突然觉得这人也挺可爱嘛!想不到一个在战场上英勇向前,从不言退的人竟然畏高!
群马有力地摆动着双翼,星狂看着自己离地面愈来愈远。他趴在马背上,双手牢牢地紧抱着飞马的脖子,怎么也不敢变换姿势。身患畏高症的他体会到了旁人体会不到的恐惧,但在此同时,别人大概也体会到了他无法知道的乐趣吧!
“哈哈,你们看星狂这小子!”西蒙指了指星狂,取笑道。
“不可否认,这样比较安全,有种就别学我!”星狂争辩道。
众人只是哈哈大笑了一阵,没有再说什么了,毕竟,这是在半空,一个不慎,很可能会跌个半死。
半个小时后,星狂终于慢慢克服了恐惧,开始直起身来,“还真不错啊!可惜,就是不能用头去顶云朵,如果可以的话,像顶棉花一样,软绵绵的,一定舒服死了。”
“你可以让你的马飞得更高一点。”西蒙挖苦道,“不过,我怕你没这个胆量!”
“我只是不想脱离大众罢了,谁说我不敢?”星狂挺直了腰杆,讪讪地笑道。
“得了吧!就凭你?”西蒙故意说道,“要不大家都一起飞高一点吧?”
“飞就飞!谁怕谁啊?”星狂赌气道。
“你们别浪费力气了,飞太高压力太大,马受不了的。还想顶什么云朵,再飞高一千米也顶不到!”一直没有说话的商城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心想:这群人真是一群乡下佬。
“噢!那算了。”星狂笑嘻嘻地说道,抬头望着天空上游动的浮云,内心一阵阵悸动。
置身在半空,看着下面的一座座村庄像蚂蚁一样小,一条条河流如同白色的小丝带,风杨不禁叹道,“现在,我才知道人是多么渺小,在这半空之中,竟看不到一个。就连在陆地上看来高耸入云的山峰也不过像个小土堆罢了。”
“风杨,你别酸了。”西蒙笑了一下,随即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陷入了沉默中。
星狂却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回转过头,偷偷地看着费丽采,好久也舍不得回转过头。费丽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忽而,她向星狂看了过去,星狂心跳迅速加快,马上又回转过头,再也不敢往回头望了。
魔宫。
“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侍婢们说,她们一定会尽量满足你!”妖怪王对被他掳掠来的璐娜说道。
璐娜面色惨然,两眼噙泪,“我没有什么需要的。”
“唉!”妖怪王叹了口气,璐娜被掳来后并没有大哭大闹,表面上看来仿佛已经屈从于命运的安排,然而,妖怪王知道,只要自己再胁迫璐娜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我知道我把你带来这里不对。”
“我没有怪你。”沉默半晌,璐娜凄然一笑,“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
“真的吗?”妖怪王诧异地看着璐娜,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会这么回答,命运究竟使她受到了怎样的摧残呢?
璐娜并不答话,自顾自地坐在床沿边,抬头望向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
“你好好休息吧!”妖怪王虽然很想和璐娜交谈,但他知道璐娜现在已不想说话,于是便选择退出去。
璐娜头也不回,纹丝不动。
片刻之后,妖怪王来到了马拉维的住处。
“末日王!”马拉维垂手行了一礼,“恭贺您旗开得胜!”
妖怪王点了点头,示意马拉维不必多礼,表情无比倦怠,“魔宫最近还好吧?”
马拉维看了看妖怪王,感觉到妖怪王的身上散发的气流似乎比以前弱了很多,“没事,只等着时机一到,便向人族发动进攻。”
妖怪王点了点头,不出一声,陷入了沉思中。
“末日王,这一次前去杀掉端木,中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测?”马拉维仰着脸,问道。
“还算顺利。”妖怪王的语气徐缓,显得很苍老,他当然不会跟马拉维说自己的武技已经暂时降低到大天使级了。“嗯,我有点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妖怪王微微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马拉维躬身相送,心里充满了不详的预感,一向精力充沛的妖怪王居然说自己累了!
魔宫里,佐拉公爵和他的两个追随者劳饵多纳尔正有条不紊地开展着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