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无须动怒,维拉也不过是推测罢了,虽然这种推测的确狗屁不通。风杨勉力维持冷静,唯今之计,只有整顿好军队,然后干脆主动挥兵攻打魔族,或者等候佳音。
西蒙喘了一口气,平定了自己的情绪,他说的是什么话嘛,真是岂有此理!不过,我相信查理斯一定没事,连死去都可以活过来的人还有什么关闯不过来呢?
这样想就对了。霍达倒是有十足把握,虽然不知道他这种把握来自何处,西蒙大人,直觉和经验都告诉我,查理斯总统领和杨秋前辈都可保无恙。
但愿你的直觉和经验都是对的。一个人无奈到要去相信别人的直觉和经验,除了苦笑,星狂还能干什么呢?
一时之间,在场者一个个抿紧嘴巴,脸色木然。气氛沉默而压抑,空气中荡漾着不安。
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人家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我就想不通我们这里的人个个都有着聪明的脑袋,却找不到对策?西蒙手指猛烈地在自己的头上敲击着,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耸耸肩,无奈地摊手相对。
假如查理斯真的出了事……西蒙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是说假如!假如他出了事,我们还拿什么去跟魔族拼?人族还有什么希望?
不用拼了,要是查理斯总统领再出事,拼了又有什么用?星狂说道。他的意见马上得到了维拉的强烈支持,刚刚受到西蒙训斥的他,正需要机会站出来表示对查理斯的忠心耿耿。
话不能这么说,那我们就更应该完成总统领未竟的事业。风杨发现这句话自己有些违心,因为在内心深处,他也同意星狂的意见,只不过使命感使他选择了另外一种说法。
好在已经把璐娜救回来了……西蒙说着望了望门口,立刻下意识地打住了话头。
在场者一看到西蒙那副表情,纷纷望向门口。出乎意料的是,璐娜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激动,她只是平静地走了进来,用平静的目光在在场者的脸上扫视着。
你们觉得查理斯和杨秋前辈会怎样呢?璐娜问道,上次我跟商城说他们也许出事了,商城还一个劲儿地跟我说没事呢。
别说是商城,换成是我我也说没事。众人心中都抱着这样的念头。
没事,我们也一致认为不会有事!连妖怪王都已经死了,这样一来,地狱还有什么能人异士可以阻止查理斯和杨秋前辈呢?西蒙摊开双手,说道,不会有事的,璐娜,其实我也觉得你多虑了。
但愿我是多虑吧!
我这可是发自内心的。西蒙一脸无辜,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
喂,我也没说过不相信吧?只不过,看你们的表情,好像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不告诉我。璐娜说道。
咦,怪不得孔子会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果然如此。西蒙打趣道,有什么好瞒你的呢?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西蒙,你可是查理斯最好的朋友,你要是骗我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的。璐娜横着脖子,看着西蒙。
我那敢有半句虚言啊!西蒙大声叫屈,你问这里的人了,我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
他们当然偏向你了。璐娜的眼睛滴溜溜在在座所有人的脸上转过。
查理斯要是出事,我跟着他去死得了吧?西蒙肃然道。
扑哧,璐娜笑了一笑,我说着玩的,用不用这么认真啊?我只想听听关于查理斯和杨秋前辈的事情而已。
都话毕了,散会啦,大家各回各处吧!西蒙打了一个呵欠,说道。
其他人也明白很多话璐娜在场的时候就不便提起,也没有申辩,立刻听从了西蒙的命令,迅速解散。
浑蛋!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璐娜顿了顿足。
费丽采。星狂门也没敲,直接走进了费丽采的闺房,却四处也找不到费丽采。
屋子里一片静寂,非但人影见不到半个,就连声音也一点都听不到,奇怪,到底去哪了呢?往常这个时候她一定会在这里等我的啊!星狂暗自嘀咕着走出了房门。
在房门处,他刚好碰到了打扫卫生的奴婢,便问道:费丽采姑娘呢?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噢!她好像出去散步了,喏,就是往那边去的。奴婢很乐意地指点道。
谢谢你。星狂很有礼貌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然后,一点也不顾及兵团长的身份,头也不回地拔足飞奔而去。
十五分钟后,星狂终于找到了正郁郁寡欢的费丽采,双手托着香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呢?想我吗?星狂凑了上去,柔声说道。
你干什么呀,吓死人了!臭美!哼!费丽采有点厌恶地说道。
星狂陪着笑脸,没事吧,你?
没事,哼,我怎么会有事呢!要有事也不敢惊动星狂团长你啊!费丽采挖苦地冷笑道。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的?星狂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费丽采阴沉着脸,别过脸去,看着天边的云朵,正眼也不瞧星狂一眼。
我做错了什么啊?星狂有点措手无策地说道,我……要是我做错了你可以告诉我啊!别一个人生闷气,把身子气坏了可不好。
费丽采依旧保持沉默,嘴巴闭得紧紧的,仿佛永远也不打算打开一样。
星狂无奈,只好也不再说话,默默地坐在费丽采的身边。
好一会儿过去之后,费丽采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哑巴了吗?你不会说话了吗?死人头。
我……我见你不说话,以为你想静静地坐一会,看看美丽的夕阳,就陪你看了。星狂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费丽采不知道是该气好还是该笑好,板着脸,哼,一天到晚就只有军务,根本就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我把你放在心里了嘛!星狂嬉皮笑脸地说道,心想:以前刚见她的时候还以为费丽采是个冷若冰霜的人,但是,现在呈现的又是另外一副模样,唉,还是西蒙大人说的对,唯女子和小人为难养也。
少贫嘴了!费丽采忍不住笑逐颜开,就知道气我。
费丽采的脸庞被美丽的夕阳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彩,在星狂眼中,简直只有完美才足以形容她灿烂的笑容。嘴唇饱满而红润,其上完美地长着小巧别致的鼻子,一双迷人的杏眼珍珠般闪烁着,散发着熠熠光辉,和飘曳的头发相得益彰。
老看着我干啥?费丽采被星狂炽热的目光弄得有些意乱情迷。
星狂怔了一怔,回过神来,摆了摆手,没……没什么。
又在想你那些军务了?费丽采恼怒地用手指在地面上划着,所过之处,小草东歪西倒。
没有,你别瞎想嘛!星狂无可奈何,他怎么好意思对费丽采说自己刚才是看她看得呆了。
又在骗我了。哼!费丽采甩开了星狂的手,抱住头。
费丽采,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星狂苦口婆心地说道,不要老为这些小事吵架,好吗?
那你是嫌我烦了?费丽采霍地站起身来,掉头而去,以后别来找我了,大家互不相欠。
费丽采,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完全不是。星狂在后面边追边嚷道。
但费丽采不答不理。
费丽采,费丽采……星狂三步并做两步,终于追上了费丽采,你可以让我解释吗?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口里说没有,心里却不知道说了几遍了。费丽采红着眼睛,呜咽着说道,我常常疑问,你想你的总统领还比想我多呢!
那是不同的嘛!总统领是我尊敬的人,而你是我……我……星狂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个爱字,站在原地,支支吾吾。
说不出了吧!我没说错吧,还真没把我放心上。费丽采顿了顿足,又继续往前走,什么查理斯,你就一直跟着他好了,别来找我算了。
别有事没事扯上查理斯总统领!星狂也不痛快起来,他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在他面前说他尊敬的人的坏话,无论说话的人是谁。
看到了吧!原形毕露了吧!费丽采带着哭腔,说道。
费丽采,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你不可以说总统领的不是!星狂尽量让自己的脸色显得和善一点。
我就要说,就说。你那么喜欢查理斯,找他好了,别找我。费丽采倒也不是讨厌查理斯,只不过,星狂老是没时间和她待一起,她心里不痛快罢了。星狂要是安慰一下她,这个风波很快就可以平息了,可惜,事实总是会与愿望相违背。
好!是你说的!不找就不找,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也别来找我!星狂本来就因为查理斯至今未归,心里极端不痛快,哪里还受得了这种对待?当下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费丽采黑着脸,本盼望着星狂会迁就自己,那知道他会那么大反应,只觉得自己受尽了委屈,禁不住泪流满面。
星狂,怎么了?谁惹你发这么大火啊?正散步的风杨看见星狂怒气冲冲地从自己不远处走过,便叫道。
没什么。星狂的回答简略得不能再简略。